自那一晚过后白素贞倒是提议过将没做完的做完,可是阿青扭捏起来,推脱是来月事了。她的谎言不会瞒过白素贞,但白素贞纵容了她没有拆穿。
阿紫被京城里的先生看中要她跟去京城去做学徒,这是大好事,本来阿青一家在乡里很有名望可因最近的妖孽传言鲜少有人愿意来往了,送别宴都凑不出来客桌。阿紫没有怨言,她私下里和熟识的小伙伴道别过了。
阿青看着阿紫的背影重了鼻息,她去找白素贞问她何时上天去奉送表文。白素贞笑看着她,“你赶我走?”阿青垂着头捏着她的袖子,“我不怕你的嘛,妹妹们也不怕。可是阿紫她……原来和乡亲们很好的,他们原本很好的。”
白素贞探出手捉住她的手收进掌心,说:“我能让他们怕我也能让他们爱我,于凡世撒灾是妖孽行径,于凡世施恩是神仙行径。”
阿青:“那你——?”
白素贞挂起淡淡的笑,“我先妖孽行径再行神仙行径。”
乡里出了怪事,到处都闹蛇,田间地里、乡道树上、宅院房梁。碰上胆子小的家都不敢回跑去亲戚家躲着,不愿走的打杀家里的蛇却在打水时发现井中都有。水源出了问题闹得人心惶惶,他们的愤怒和恐惧全都赖在阿青家里的客人身上。
健壮的年轻人拿着棍棒砍刀带着乡正堵在阿青家门口,却见阿青家也到处都是蛇,阿青脸上都是蛇血满地蛇的尸体,家母被阿紫和阿丹护着躲在柴垛上,那传言中的蛇妖举着火把在焚烧蛇的尸体。
来兴师问罪的人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乡正被推出来,他有些尴尬语气并不咄咄逼人,问阿青:“阿青啊,好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青擦了一把脸,“你们不都见到了吗?往上报官没有,老爷怎么说?”
乡正:“老爷派人送了些药粉,但,见效甚微。我又上报过了,官差不愿劳体杀蛇现在也是没有办法。”
阿青转了下眼珠子,问:“那找法师没有?”
乡正:“这……法师?”
一个乡民指着白素贞说:“这不有现成的吗?喂,你可知晓这是怎么回事?大伙都说你是蛇妖,到底是不是你弄的?”
白素贞很淡定,反问他:“因为传言就要定我的罪?”
乡正:“我们不想定任何人的罪,我们只想解决麻烦。”
白素贞说她要作法查查到底怎么回事,阿青明知她演戏忍着笑配合着,一会儿拿香一会儿点火还跟着念了几句她自己编的咒语。阿青和她对视一眼,白素贞偷着对她笑一下。
这时香火在众人眼前迅速燃尽,人群躁动,焚烧蛇尸的火堆冒起蓝色的烟雾,人们大喊妖孽。白素贞假模假样地对着火堆施法,还自己对起话来,人们聚精会神地瞧着听着“他们”的对话。
其实也只能听见白素贞一个人的声音。
“说!哪里来的妖孽?”
“与我何干?”
“你忒不讲道理。”
“你这样就不顾修行了吗?”
“快快迷途知返!”
人们不明所以,有些迷信的老人早就跪下祈祷了,乡正看向阿青问她:“这没事吗?用不用咱们帮忙啊?”
阿青:“呃……啊……没事的没事的,白娘子本事很大的,不用担心。”她又给白素贞使眼色,暗示她差不多行了。
白素贞收敛下翘起的唇角开始假模假样地与虚空斗法,她小使法术弄出彩炎来就足够糊弄凡人的了。最后一收功,残余的蛇群快速逃窜眼见着那些蛇都跑不见了。
人们惊呼,“没了!真的没了!”
白素贞对乡正解释说:“本地有修行的蛇灵,他得道以来就想庇护此片土地以行功德。但自从我到来,人们对我有颇多传言,他认为我占了他的名号,发怒了,这才显露本事想给你们个教训。”
“这也不能不讲道理啊。”
“就是就是。”
“还是别传瞎话的好,我们给蛇仙盖个庙吧,再给白娘子供奉个长生牌位。”
乡绅长老和乡正商讨建庙立一个蛇形神像再为解决麻烦的白娘子供奉长生牌位,乡亲们七嘴八舌感恩白素贞,还说不该被传言蛊惑随波逐流,但没有一个人承认传言曾由自己口中传出。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夜里白素贞被阿青拉到房顶看星星,阿青问她对此事的想法。白素贞说:“你是说蛇仙庙和长生牌位么?都好的,两样都是我。”她难得笑得狡黠。
阿青:“那,那些蛇呢,它们不是你的徒子徒孙吗?”
白素贞的手指抹过耳垂,阿青的视线跟过去发现她少了一绺发断处明显而整齐,原来小蛇都是她的头发丝变的。阿青短笑了一下,说:“怪不得我砍的时候有点心疼呢。”
她短促的笑乱了白素贞的心,靠近她,嗅闻她然后亲吻她。最后被捂住了唇,年轻姑娘眼底萦绕着羞意嘴里却说着拒绝的话,“月事还没走呢。”
白素贞舔舔唇角有些意犹未尽,但她没有强迫阿青十分宽容地理解了快满月的月事。
阿紫的送别宴很快就办起来,阿青一家在此处颇高名望解决了妖孽传言后不仅恢复往日荣光还多了很多身份显赫的客人。阿青也因朋友多了路子多顺利谈妥了新生计,走镖,不过大伙也知道她虽然身强体健但也是个没学过武的女子,新东家也不为她的武艺才招她,图她名声好心地好还会为人处世能解决不靠刀枪才能解决的麻烦。
宴会上阿青喝多了酒,看她朦胧的眼白素贞想到从前醉酒的小青,还是一般的模样,也是那样可爱又撩人,当然,还有一副臭脾气。
阿丹阿紫不愿意惹她的臭脾气,阿紫先跑了,阿丹扶着阿青把她往白素贞的怀里一塞,“别人管不了她,给你。”
白素贞哭笑不得但也稳稳接住她,“好好好,给我。”
进了房阿青一转身抬起她的脸,说:“换的新生计好不好?”白素贞任由她把玩自己的脸,“你觉得好就是好。”
“嗤……”阿青坏笑,“为了你。有好路线的活我就接,你跟着我走,以后不必窝在一个地方受流言蜚语。”
白素贞:“那你常离家,不会……”
阿青掐住她的唇将谪仙般的人儿弄得有些滑稽,“嘘嘘嘘,每个人都该有独属于自己的人生,我从前没得选,现在付出的也够了,还不能为自己活一回?”
为自己而活,说来简单,世间有几人能做到?
白素贞当然支持她理解之余还有感动,只不过她疑惑,问:“你都为我如此着想了那为什么一直拒绝我?”
酒劲会放大人的情绪,比如平日里极力隐藏的东西在酒香的诱引下挣扎出来了。阿青年轻,又是初尝滋味,更是面对心爱之人,她的欲望从未衰减过。她看着白素贞满眼的渴望,但逐渐委屈最后竟哭起来。
阿青:“你到底何时去送表文呢?”
白素贞给她擦眼泪,“我现在舍不得走,上次一去人间就过了几年,难不成你舍得我?”
阿青抓她的衣领,“可你妹妹……她呢,总要先救她的。”
“再陪陪你我就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青哭着摇头,“要先救她的,要先救她的,可我也舍不得你走,我没几年了万一你一走等不到你回来怎么办?”
白素贞心底发疼说话都颤,“那我陪你……过完这一生……好不好?”她迎上阿青的唇,微咸的泪水被尝进嘴里。阿青同她接吻难舍难分,白素贞摸上她的腰,她舍不得白素贞的嘴唇还在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