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尿床了吗?这么早起来洗床单。”
浴室里挤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正在搓洗床单的空。
空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她这张脸。
青春期少年的心本就敏感,尤其是在…做了那种梦之后。
一觉醒来,半边身子都被压麻了,梦里的主人公正抱着他的腰,没心没肺地用他的胳膊当枕头,一条大腿还粗犷地搭在他身上,她睡得醉生梦死,口水都流淌到他衣襟上了。
他掀开被子,泛着淡淡腥涩的空气窜进鼻腔,睡裤和床单被套上都脏了。
万幸,没有弄到她身上。
这是空第一次梦遗。
恐惧,罪恶感扑灭了少年的一切本能冲动。
梦中的妹妹依旧是现在那副懵懂天真的模样,他却将这样的她……
光是想起那画面,下身又隐隐有了抬头的迹象。
更令空烦躁的是妹妹的那条腿,正死死地压在他下腹上。
都是因为谁他才做那种奇怪的梦啊,他心中迁怒地想着,手上动作却很轻,他将妹妹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放回了她自己的卧室。
空本想趁妹妹没睡醒把床单被套都洗了,没想到她自己醒来了,明明以前都是雷打不动地赖在床上等他来掀被子才肯起床。
“…你口水流得我床上到处都是,以后自己睡。”
他找了个借口敷衍她,以免她对这种尴尬的事情刨根问底。
“哪有这么夸张,你以为我想跟你睡哦,还不是你一直念叨要节省能源低碳生活,”妹妹恼羞成怒地作势要打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老虎,突然,她福至心灵,“哦…!我知道了,你是——那个了吧?”
…什么那个?
空如临大敌地转头看向她,生怕她说出正确答案。
妹妹换上了一副我懂的表情,同情道:“不就生理期来了么,害羞什么,大家都这样过来的,很正常的。”
…她又懂什么了?她第一次来生理期的时候都还是他帮忙处理的。
荧只是联想到了自己生理期时偶尔也会弄脏床单后恍然大悟,原来哥哥是生理期来了,难怪今天一大早脾气这么古怪。
哥哥的生理期是从小鸡鸡流血吗,好可怜。
“我比空还要早一年来生理期,看来我果然是姐姐啊,以后你就老老实实……”
空感觉自己的脸害臊到快要冒出白烟,他不愿再细思为什么妹妹用这种怜悯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下身,他一掌将那颗金灿灿的脑袋摁了出去,重重地锁上了浴室的门。
空醒了过来,身上是鬼压床般的沉重感,熟悉,却又久违。
…居然梦到了这么久远之前的事情,当时他和妹妹都才刚步入青春发育期,自那之后,他刻意地与她保持了一段时间身体距离,后来在她的抗议下不了了之,他被迫学会了在她面前压抑自己的欲望。
只是不同于以往对于性的遮遮掩掩,如今他的遮羞布被彻底地扯了下来,始作俑者还穿着那条写满了罪证确凿的睡裙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昨晚的局面…完全失控了,她对于他而言,从来都是个不可控因素。
他轻叹一口气,熟练地拆换起了被套床单。
“什么嘛…逃走了啊。”
次日醒来,荧看着丝带另一端空空如也的绳结喃喃自语道。
被套床单,连带着她身上的睡裙都被他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干净的,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情欲气味早已消失殆尽,被淡雅的木质熏香欲盖弥彰地所掩盖。
床头柜上摆着做好的早餐,还冒着热气,人明显刚跑不久。
杯子底下压了张便签:「记得吃饭_」
…居然还加了颜文字,看来是病好了,心情也还不错,应该没因为昨晚的事生她气。
不过,今晚回来,空会不会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蒙混糊弄过去?
昨天她可是趁着他发烧神志不清把他给好好地强夺豪取了一顿。
可恶,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进展…绝对不能再让他逃掉。
况且,这也是她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值得庆幸的是,昨天以各种方式从哥哥身上偷到了不少能量。
一个人坐床上越想越气,她拿起一旁的笔,将便签上那个_涂改成了一个猪头的简笔画。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下午空回到家时,她怂了。
趁人之危的时候她猖獗得很,但面对平时的哥哥,她还是退缩了。
空退烧后,果真装出了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仿佛他们还是当初兄友妹恭的纯良关系。
他否认着昨晚的一切,却擅自默认他们已经和好。
…无赖。
荧看着厨房里忙活做饭的空,忿忿地在心里骂道。
他怎么能做到这么若无其事的?昨天在床上哭哭啼啼的难道是她?
不过她也欺负了他,姑且算是扯平了。
在沙发上躺着无聊,荧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厨房门口。
空一回家就换了身家居服,恍惚间,她都有点分不清现在是在以前的家里还是在提瓦特了。
自从离开了故乡,她和哥哥就一直是那身旅者的装束。
那两套衣服自打做出来,就是一对的,失去力量之后,她与他最后的联系就只剩下血缘,以及那套衣服了,不知是不是双子间的默契,哪怕分别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过换下那套衣服的想法。
他们就该永远是成双成对的模样。
“肚子饿了吗?很快就好,桌子上有点心,你先垫一垫,不要吃太多,一会吃不下饭。”
他背后仿佛长了双眼睛,都未回头便已发现她在外面偷看。
“今晚吃什么?”
荧放下无谓的面子,厚着脸皮从身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了他单薄的脊背上,姑且算是互相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
她再也无法忍耐和空的冷战了。
哥哥身上贯有的气味充盈在鼻间,熟悉的力量随着身体的接触再次涌入了体内。
由他体温所带来的幸福与满足,堪比下雪天揣在手心里取暖的烤山芋,抚慰了她不安的心绪。
空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正常,继续用刀切着案板上的鸟蛋烧:“做了鸟蛋烧,松茸酿肉卷,还有黄油煎鱼。”
他原以为她再也不会愿意触碰他了,在经历了昨晚的那些事后。
昨晚…他表现得一点都不像个温柔沉稳的哥哥,还一直对她撒娇…她一定对他很失望。
然而,她用一个拥抱宽恕了他。
“要吃鸟蛋烧,哥哥喂我。”她双臂环着着他细窄的腰晃了晃,撒娇道。
“几分钟都等不急了吗?张嘴…啊~”
空拿起一块鸟蛋烧喂到她嘴边,她就着他的手吃了起来。
鸟蛋烧煎得香甜可口,可见做菜之人的用心。
等她吃完,他刚想收回手,指尖却被她给含住了。
“哥哥…还想吃……”
柔软湿滑的舌头缠绕上他的指节,扫过指腹,酥麻的触感顺着手指如野火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就像昨晚她伏在他腿间做的那样。
荧紧盯着他,试图从这张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好啦,别闹了,小心油溅到你,”往她嘴里又塞了一块鸟蛋烧,空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含笑催促道,“你是换牙期的小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