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旅伴了,我说过了,他是我的敌人,”察觉到自己的话过于严厉,空放缓了语气,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被人揩油,“以后会有更合适的人。”
“至冬的执行官达达利亚如何?国家公务员呢,高收入铁饭碗,还很爱做家务。”她开始回想自己认识的人。
“愚人众这个由「丑角」引领的组织,一直在对抗深渊,你不是好奇我伤是从哪来的吗?”空重重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她真的很擅长怎样让他头疼。
…哪个执行官干的?以后见到她一定要狠狠揍回来,居然敢欺负她哥哥。
“…还疼不疼了?”她想起他身上的伤,又开始心疼起来。
“不疼了。”空愈发冷峻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唔…那蒙德的迪卢克老爷?他人好,家里条件也好。”
“他是提瓦特的普通人。”原因空没明说,但荧知道。
“稻妻的雷电将军?将军武艺高强,提起薙刀来很是帅气…地位也尊贵,和她一起出门超有面子。”她顿时来了讨论的兴致。
“七执政不行,祂们听命于天理。”
他刚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上,有着来自神明的气息,青色,黄色,紫色…绿色,而不是与他同源的白光,出于某种心情,他抹去了这些神明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断开了他们之间的元素力供应。
“…我们两个好无聊哦,都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的就在这挑挑拣拣,万一人家根本没看上我呢?”
荧手指一圈圈地绕着空倾泻垂落至腰间的金色发丝玩——他今天并没有将它们扎成麻花辫,哥哥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了。
“谁敢看不上你?把人绑来就是了。”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都似乎带了杀气,仿佛只要那人一个不情愿便会被他灌进水泥里沉海。
“…这是犯罪吧。”
“不能是普通人,又不能是神明仙人,还不能因为立场不同决裂,那只剩一个人选了,”荧站起来跨坐在他大腿上,笑着依偎进他怀里,“我选哥哥好不好?要是连哥哥都不肯要我,我就只能去赖上别人了。”
“别人能给我的,哥哥不也能给吗?”她望向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压在了他的大腿根上。
她遇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与所属,未必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生活追随她离开。
只有哥哥,他的立场是她,他的归属也是她。
“怎么会不要你?以后没人要也有哥哥养你。”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稍微往后坐了一点,避开了她的手。
“我才不要被你养,我要养哥哥,”她勾起他的下巴,“就算捡垃圾也要把哥哥金屋藏娇起来。”
“每天捡那一二百个圣遗物,想住进你建的黄金屋还再得等个千八百年吧?”
空被她哄得失笑,眉眼弯弯的,他好像又短暂地变回了那个太阳般和煦的少年。
“即使要千八百年,但金屋努力攒攒总还是会有的。”荧话音一转,“所以,能放我出去捡垃圾吗?”
“现在还不行,以后你想去哪里都会陪着你。”
他伸出手抚摸她细软的头发,手指穿过发根时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心底的邪火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空…喜欢我吗?”荧不打算再白费功夫试探他,直接打出了直球。
“喜欢啊,”他俨然一副疼爱妹妹的好哥哥模样,坦然答道,“我的妹妹这么好,谁会不喜欢?你永远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妹妹。”
“骗子,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明明都被我做了那种事,还能装出一副未曾察觉我心意的样子,不愧是你啊,哥哥。”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霎时让他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容僵住了。
“…是觉得没有做到最后,就不算乱伦吗?真是天真。”
“我…我有事要先出去一趟!”
空看起来非常局促,他下意识抬手握拳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但仍掩饰不住脸上的难为情,耳朵连同雪白的脖颈都跟着全红了。
看到哥哥这样的反应,荧将自己紧紧压向他的身体,拉近了二人间的距离,防止他逃跑。
“哥哥真是不长记性,要继续把对自己别有所图的妹妹放在身边吗?还是说,你是在用自己当诱饵来留住我?真是个伟大的好哥哥呢,哥哥不惜代价都要让我留下来,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对哥哥做什么事都可以?”
荧环住空的脖子,故意说话刺激他,她太懂怎么激怒他了。
“如果哥哥能让我满意,我就答应以后都乖乖陪在哥哥身边,好不好?”
他越不想破坏现在的关系,她就偏要把他一直精心维护的关系亲手毁掉。
“像现在这样,作为哥哥陪在你身边,还不够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空露出了疲惫不堪的神情。
“我不想和你变成别的关系。”
他不想成为她的情人,哥哥这个身份,是他仅有的,最宝贵的东西了。
荧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撕掉这层好哥哥的伪装。
她宁可他说讨厌她,忍耐她很久了,都好过这样无视她漠视她的心意。
她连让他正视自己的心意都做不到,还要怎么说服他放弃所谓的复国?
荧突然丧失了自己能把他从这里带出去的底气。
“…你根本不爱我。”
眼泪不听使唤,没出息地掉了下来,荧用力地抹了一把两颊的泪水,红着眼睛死死地瞪他。
不知是抵挡不了她咄咄逼人的眼泪攻势,还是终于受不了她压在他大腿上的温热湿意,空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后移,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他托起她的臀部将她重重地放到桌上,双手撑在桌面,将她圈在了自己与书桌之间。
“…你说我不爱你,那要怎么做才算爱你?”
空反问道,语气冷得像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和你上床吗?”
荧首次直观地从空琥珀色双眸深处感受到他不再掩饰的怒火,她非但没觉得害怕,还反而为自己揭穿了空的真面目而感到兴奋起来。
就连身体都激动到颤抖。
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哥哥,威严,带着压迫感。
察觉到妹妹双肩不断地颤抖着,空正要反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过重吓坏她了,便听见她不合时宜地轻声开口道:
“哥哥,我想要你。”
和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本应被气得摔门而出的妹妹非但不生气不害怕,还满脸通红看向他,期待着他的下一步举动。
空害怕妹妹这副既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因为从她流露出的神情上,仿佛能看到自己充满欲望与恶念的脸。
对她有欲望是一件肮脏的事情,这使得那些极端的占有,过度的关心,都不再冠冕堂皇。
她像一面镜子,如实地照出了他极力隐藏的丑陋,不属于「好哥哥」的部分。
她平时…也是以这样轻浮的态度对待她的那些「同伴」的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太阳穴上的神经突突地跳了起来,空脑中回马灯般闪过一张张她与旁人的合影,每一帧都令他妒火中烧。
“…你想要我怎么对你?”
他嗓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压抑着心底巨大的醋意。
荧不说话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