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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1 / 3)

史载:“昭华四十一年,帝筝死,七子陨,帝姬靖以兵权登位,年号昭通,长公主筱乃摄行政当国。”

乾靖龙袍加身,修长挺拔的身影坐于明堂,受百官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乾靖周身气场强势,不怒自威,睨着眼往旁边看去,只见那金纱座椅里空无一人,看来老妖婆气得不行了,今个总算有一件舒心的事

接下来这些台阶下穿着暗红官袍的人就轮番上前述职:

“沧州太使阮具容见过陛下,上月官粮失窃,盗贼已押入官府处置,一切安和。”

“太平使秦仲卿见过陛下,太平一切安和。”

“常衡郡守拓跋霍兰参见陛下,一切安和。”

……

素来没多少耐心乾靖撑着脑袋要睡着了,“够了,有事速议,无事下朝。”

这帮废物米虫,上朝一口一个安和安和,呈上来的折子全是一通狗屁,仗着她那摄政的姑母撑腰,丝毫不把她这皇帝放在眼里。

犀利的眼神扫过,那些个又准备上前安和的缩了脚…

“罢了,苏州太守何在?”

只见身旁的太监传话出去,众人交耳接头,大多是看热闹。

据大元祖制,百官早朝皆按照官职高低安排站位,官位低无论严寒酷暑,只能跪在殿外听朝,当然也不乏一些做贼心虚的为躲避皇帝视线故意躲在殿外的,苏州太守官职可大可小,可再怎么说也是能站在天子眼前的,如今太监要去外边请人,其中猫腻不言而喻。

许久只见一官员急急从殿外走来,豆大汗珠挂在花白的两鬓,头也不敢抬扑通一声跪下,引得周围高官要员鄙夷一片,“呃…苏州太守陈梁…啊不,陈连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谢陛下”

“苏州连月来如何啊?”,她懒懒抬眼缓缓开口。

“啊…一切安和…就是…”

“就是什么?”

“这…上月突降暴雨,冲坏了几亩稻…还…淹没了几户人家…”

“陈太守就管这叫一切安和吗?”,她猛拍一把解元,百官齐刷刷下跪,只听得一片“陛下息怒”,吵得头疼。

“上月暴雨你现在才报!房屋农田乃百姓身家性命所依,天灾无情,有你这样的官员更是人祸!你看看你给朕呈的奏折,说什么一切安和还叫朕注意龙体,若百官都如你这般隐瞒不报叫朕如何安心!”

百官的头低得更低了……

“陛下息怒…臣…臣…已下拨官粮救济,也…也派人修缮水坝了…”

“哈,好一个拨粮建坝!你当朕这皇帝是聋的瞎的!?”“苏州早就传来消息,数万流民居无定所,哀声载道,水患可大可小,若是诱发瘟疫,你有几个脑袋?朕念在你是袁太傅舅舅给你坦白的机会,谁知你这老东西不识抬举,来人,剥去他这身官服,押去大理寺侯审”

陈连庆一听哪里还顾得上体面,一把老骨头不停朝地上磕去,额头立马磕出一个血窟窿,“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陛下息呃呃啊”,径直晕死过去了……

两个侍卫上来把陈连庆拖狗一样拖下去了,大殿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怎么?都吓傻了?”,她嗤笑一声看向众人,仿若割人咽喉饮血的魔女,官员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那么接下来还有谁有事要报啊?”

这下一个个都争着要上前,朝堂上热闹起来,只是再没听到安和二字。

听完朝堂上那些糟心事,罢了几个无作为的懒官蠢官,待到下朝已经是日下三杆了

宣武门停了一群门客和车马,皆是来接官员下朝的,皇帝的早朝从清早开到傍晚,把这些官员的家眷门客都吓坏了这下全京城都知道龙颜震怒,还有个苏州太守吓得昏死在朝堂上被拖走了生死不明

门客们唏嘘一片…

“哎呦啧啧,这区区一个女人,她要把朝堂翻个底朝天啊”

“谁说不是呢?据说这苏州太守年近古稀,就等着告老还乡安享晚年了,如今出来这档子事,恐怕是熬不过去喽”

“哼哼,要我说,这皇帝她做不了几天了,长公主和拓跋大人那边虎视眈眈呢”

“哎哎哎,我家大人有幸看过那女皇帝一眼,说是生着凤眸,气宇不凡,美得很啊”

“说起凤眸,前几日怡红院那个妓子也生着凤眸,四舍五入,那咱算是玩了皇帝了哈哈哈哈哈”

“嘘嘘嘘,莫谈了莫谈了,叫人听去了咱几个都得头点地…”

另几人撇撇嘴,嘟囔几句也噤声了……

乾靖下朝后回到寝宫,瞥见暗红的廊柱旁一个人影,对着一旁的太监福顺使了个眼色。

“陛下辛劳,这会儿该用晚膳了,小的这就叫御膳房去准备”,福顺立刻会意,弯腰退下。

待到周围没了人,那暗影出走出一劲装女子,眉目清冷俊秀,微微欠身,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家主,长公主那边已经知道今天的事了,自从上次您痛打了一顿她的面首,这几天她都在榻前陪着养伤。”

“哼,她倒是演上情种了”,一想到她的好姑姑养的那个面首她都犯恶心,那低贱的男妓偏偏生了一双和袁界神似的眼睛,叫人想将那双眼睛活活剜出来,那糟糠的老太婆算什么东西,竟敢肖想她的人……

乾靖眼神翻涌出阴鸷的狠意令阿吉不由感到一丝寒意…

“拓跋呢?”

“他倒是最近热闹的紧,常在家中宴请朝廷重臣还有一些江湖人士,说是以诗会友。至于其他,暂时无异动。

还有今早被拖走的那位”

“说”

“诊看的太医说是年纪太大吓破了胆,估计活不过今晚了是否让太傅去看一眼,毕竟太傅在世的亲人也不多了”

“够了,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阿吉噤声,乾靖接着吩咐,“继续盯着长公主府,把拓跋霍兰的宴客名单和来历交给我。还有,两日之后我要去一趟苏州,宫中先让青婴顶着,你派一队人马与我一同前去。”

“去罢”

“是,属下告退”,转眼消失在长廊尽头

……

乾靖迈入帝王寝殿,第一眼便是看向榻上的人,就见他一袭白衣淡淡的坐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长睫如鸦羽遮住眼睑,清冷孤傲看不清神色,脚腕上突兀地锁着铁链,仿佛是九天之上落下来的谪仙…

袁界向来性格温润平和,昨晚强迫他的事情都气得他打人了,她若是叫他知道自个儿的舅舅被她吓死了,怕是要恨死她不可,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她还是走过去开口,

“朕听宫人说太傅一整日滴水未进…”

“……”

“咳…太傅生朕的气倒是无关紧要,莫要气坏了身子…”

“陛下让袁某走罢”

“御膳房准备了清淡的菜肴,好歹吃点?”,她强忍着怒气柔声道。

“求陛下让袁某辞官回乡——”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袁界瞬间耳鸣,只见她眼神阴鸷恐怖,

“朕叫你用膳你没听到?!”,袁界墨色的瞳孔紧缩不敢置信,显然被她这副模样吓住,“如何?太傅知道朕一向是睚眦必报的。来人,把他链子解了!”,宫人连忙上前动作。

“过来用膳!”

袁界低垂着头,脸上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痛感,心中的屈辱更甚于身体的疼痛,他步履沉重地走到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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