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不正常的话语,真是稀罕之事。
所以,丹枫究竟对丹恒还有刃做了什么?
他们是不是之前和丹枫有过交集?回到了七百年前吗?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景元对丹恒的提示自然不会忽视,但从现在来看,丹枫的状态都很正常。
于是,景元也没有多加试探,反而直接问出了口。
“你对丹恒和刃是否做了什么?你似乎吓到他了。”
丹枫神色微微一怔,然后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对面的几个人,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来。
丹恒:……
也没有那么怕,只是……只是,他有些受不了三观崩溃又重组的经历。之前在丹枫那里的那段经历,对于一个才成年的持明来说,也太超出了。
瞧瞧现在还在他尾巴上圈着的刃,这位臭名昭着的星核猎手,凄惨程度比自己可重多了。屁股都开花了吧,好可怕,丹枫真的好可怕……
杀手在半路上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身体状况,总之现在这个人已经是死机状态了。
丹恒庆幸自己记得把刃捞了出来,不然等进了幽囚狱,难不成自己还要去劫狱不成?
而现在,不会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吧?景元会不会有事?不行,不能这样,他得阻止。
丹恒深吸口气,抬起头,打算盯着丹枫,试图提前阻止坏事发生,一点可能性都不要出现。
身为巡猎令使的景元加上自己的龙尊之力,这回总不能打不过一个丹枫了吧。
可事情有时候总会出乎意料之中。
俊美清丽的龙尊看着他们露出浅淡的笑容,仿佛融化的冰雪。这是个好看而又危险的男人。
“景元,你想知道?”龙的眼波流转,像他身后波光粼粼的古海之水,美丽深邃又吸引人,他慢慢的说:“那要不要自己来试试呢?”
“哦?”男人挑眉,熔金的眼睛倒映着日光,熠熠生辉。
丹枫看着景元,在他的记忆里,前不久那孩子还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让他陪着去顶镜流的怒火,免于一顿训斥。少年面容稚嫩,是一颗实打实青涩的果实。可现在眼前的这位,已经成长成沉熟稳重的将军了。
完全张开的五官,容貌俊美,身姿挺拔,顾盼生辉,那双金色的眼瞳里不再有稚气未脱,深邃如渊的目光是属于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所有。
帝弓司命的令使,守护罗浮数百年的将军,一个令人敬佩的真正强者。
龙的心跳缓缓鼓动着,他有了一些兴趣。
于是继续开口。
“……要试试吗?唔……”
却被人一把捧住了脸。
是景元。
他很少有这般出格的举动,但如今在这个故人面前,也不算太过失礼。
好吧,就算失礼了,丹枫哥也管不到他了。
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神色淡淡的龙尊,看进那波澜不惊的青色眼眸中。
他眨眨眼,眼神却是莫名的教人看不真切,然后悠悠的开口。
“好啊。”白发的将军如是说着。
他甚至扬起了一如往常的笑脸。
“波月古海风高浪急,不是好去处,不如去神策府吧?”
“啪嗒。”
呆滞的丹恒一时放松,那位昏迷不醒的星核猎手被丢在了沙滩上面。
年轻的持明小龙指着一脸若无其事的景元,手指颤抖,又指向神情平静的丹枫,瞳孔地震。
“……”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这时,那位矜贵的龙尊开了口。
“看起来小恒也很喜欢的样子,不如也一起来吧。”
!!!
丹恒也不管刃了,他拔腿就跑。
却被熟悉的尾巴捞了回来。
身边的景元笑眯眯的把刃捡了起来,丹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那眼角的泪痣都在扭曲。
反了反了,一切都反了!
之前是刃被丹恒用尾巴拴着跑,他忙着逃命,当事人也早早昏迷,也就没有这般社死的体验。
丹枫将他牢牢地困在青色的龙尾之上,和那跟着一起“狼狈为奸”的罗浮将军一并行走在罗浮之上,看其方向,确实是神策府的位置。
丹恒掰了掰龙尾巴,却纹丝不动,无奈只能泄了气,把目光放在景元和丹枫的身上。
白发的男人姿态闲适的在黑发如瀑的龙尊身边,偶尔会出声为他介绍一下如今的罗浮情况,丹枫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也是神情舒缓的默默听着,偶尔还会问几句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两人的气氛透出这种难言的默契,常人很难插入。
“如今的罗浮,感觉如何?”景元笑着问丹枫,“和七百年前还是很有不一样的地方吧。”
“不错。”丹枫一路看过来,赞同的点点头。景元打小就聪慧,若是当上将军,能治理好罗浮,是无需质疑。不过,他曾记得这位的理想倒并非是当将军,而是向往成为一名游历星海的巡海游侠。
龙尊看了一眼如今的将军,收获了一枚笑脸后,微微垂眸,没有问出口。只是默默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快乐茶,刚刚他在路口买的。是新口味,以前的景元爱喝,现在的这个也喜爱吗?稍微有些太甜了,不过还挺好喝的,丹枫心想。
然后发现景元喝了一口,眉头皱了起来,他苦着脸说:“拿错了,丹枫哥把我的喝了。”
龙尊笑了,他扬扬手中的快乐茶,“是你先给我的,就不能再要回去了。”
景元也笑了,他挑挑眉道:“嗯,那还真是可惜啊。”
丹恒看着他们的相处,有些愣神。他第一次见到这般放松悠哉的景元,那张总是在笑的脸,都好像真挚了许多。
年轻人眨眨眼,深吸口气,不知为何看向那还在晕着生死不知的星核猎手,突然有种自己和他都变成了明亮电灯泡的神奇感悟。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感觉到了这种场面,才会在那里“装死”,毕竟大家都知道,刃有不死诅咒,根本不会这么久都还没有修复好身体,大抵是本人不想醒。
——
景元带着几人重新返回了神策府,之前被撞断倒塌的树已经被云骑军收拾出去了,可怜那棵已经活了几百年的银杏树,已经被大卸八块的抬出了这个地方,一颗同样高大挺拔的树木被移植了过来,这回是一颗正红的枫树。
枫叶红似血,慢慢的落着叶子,打着旋,被一只素白如玉的手接住。丹枫捏着枫叶,看了一眼,然后拢回宽大衣袖中,随着景元踏进了他的卧室。
在进入房间之前,丹枫并不把景元在鳞渊境时的话当真的。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罗浮的将军,怎么可能这般轻佻,可能只是想要把自己这个不稳定因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罢了。
但等丹枫走进房间,微微环视一周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景元确实是认真的。
龙尊有点惊讶,但欣然接受这份送上门的特殊“礼物”。
景元将刃放在了床边的地上,不是他不体谅老朋友,而是景元本来打算把人放在床上的,然后发现床可能不够大,就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把曾经的好兄弟丢到了床下。好兄弟,真是苦了你了。
丹恒看着景元的动作,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闭嘴。
他给刃说什么请呐,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持明的年轻人被自己的前世甩到了床榻里最里面,砸进了一堆柔软的被褥中。是熟悉的体验,在七百年前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