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黎影不自觉停脚步,想听听他能回什么所以然。徐敬西手往后,扯她手腕,一同进屋,“小姑娘清清白白,哪能跟我受我欺负。”那么车上让她不清白的人,是谁。他微侧过俊脸,低音问她,“你说是不是。”好不耐人寻味,意气风发的权贵子弟,矜贵眉眼漾了几分模糊笑意。惬意的,柔和的。打情骂俏似的,黎影不轻不重掐他手臂,“怎么不是。”徐敬西不痛,没知觉,“掐呗。”掌心揉住黎影瘦弱的肩膀,单手抄兜,“我们去楼上吃饭。”这个‘我们’,语速又低又哑,黎影心有片刻悸动,说不来的血液涌热。我们…他就像暧昧演上瘾的浪人,没真心真情。进门,别墅内陆续有人恭敬和徐敬西打招呼,他一声‘嗯’应付了事。并没太在意徐敬西身侧搂的是谁。走到中央的法式旋转楼梯,黎影好奇问:“好耳熟,乔本奈菜这个名字。”屋内大堂打桌球的几位贵公子瞬间收杆,停下所有动作,整齐划一,看向黎影。不得了。“想认识?”徐敬西就这么搂她肩,一同不疾不徐迈步上楼梯,“也不是不行,只怕你见她真人站在面前,会被吓到。”最后,他朋友忍不住,轻轻笑出声:“小朋友,她是国外女演员,这事儿得看看樱花国的小电影。”听完,黎影懵的,仰望身侧的徐敬西。他眉梢淡挑:“你不该接触这类事物,瞎好奇。”“你也见过乔本奈菜?”她反问徐敬西。旋转楼梯挑高的7米纱帘被风吹晃动。徐敬西寡淡无趣样,不说话,仿佛在酝酿些什么,最后又不知怎么,低声说:“我不认识,是他们见过。”黎影都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不想让她知道的,她也不会知道什么。又如何,认不认识跟她有什么关系。“是你的事,我不该多问。”往楼下一看,他朋友打红球进洞,杆子往边上女侍童的怀里一丢。“输了,今晚你来买单。”输的那位公子哥,身穿穿巴宝莉黑色卫衣,三七分摩根烫,抬头仰望楼梯:“那让敬西哥买,他最有钱。”黎影突然跟正搂她的徐先生说:“你那位朋友蛮好看,有和吴彦祖比拟颜值的帅。”对方皮肤也不白,有点男性黝色的黑。徐敬西手移到她的侧腰,掐了一把。她软绵绵‘啊’出声,不太正经的纯调儿。痒的,比调情还酥麻的痒。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当徐敬西面说别的男人帅。再看,徐敬西走在前面,不再等她,手从她身上抽离。进门的梁文邺问,“您就来吃饭,真不玩几局吗。”始终迈步上楼梯的徐敬西,淡漠回绝:“不玩。”他总是什么都不想玩那样。黎影想起。最初认识刘怀英,他常带她出四环之外的场所玩乐,偶尔遇到徐敬西,偶尔没有。徐敬西好似从来没上过牌桌,也没有乐趣赌什么,总是坐在边上谈事,偶尔赏脸一下看他们玩,没有刻意的万众瞩目,可他的身份、气场,总能让人一眼只在意他。他不是不会玩,据说徐家门规严,徐家也管不住他,是他不愿意玩,少有碰牌。
二楼是餐厅厨房,今夜有私厨上门服务做菜。徐敬西拉她坐在餐桌前,面对面,也没说什么,私厨师傅熟门熟路给他端上清淡的食物。摆好碗筷。坐下时,黎影问:“这么晚,你还没吃饭吗。”“没,白天谈事。”他倒冰水,置唇边抿一口。“你早说,我当时就请你去8楼吃粤菜。”黎影委屈的道来,“我也不喜欢吃辣,会掉眼泪。”徐敬西微皱眉:“我不吃粤菜。”后来黎影发现,徐敬西吃饭只在外面固定的三四家餐厅,口味挑剔,吃不惯外面太杂的食物,调料要少,不能有腥,特别是鱼和海鲜,他反感。也不是清淡的就吃,别提南方的清淡,不适合他。是精致食材的清淡适合他,是深海深处的现处理烹饪海鲜才适合他。突然觉得徐敬西的胃,好生娇气。他示意面前精致摆盘的餐食:“尝尝。”是蜗牛和野生百合配蜂蜜酱。黎影拿起筷子,轻尝一小块。果然,味道很鲜。汤是雪莲菓汤,加之奶香浓郁的蓉蓉汤。徐敬西吃东西慢条斯理,不说一句话,光坐在那儿,偶尔动动银质叉子,偶尔投以目光看桌上的手机信息,修长指骨一划。黎影没吃多,吸溜果汁,在吧台和厨师聊天,想要蜂蜜柚子水,聊着便自来熟。“要不要试试我刚调的酒。”副打手问她,“送去下面的,给你多调一杯。”楼下喝的,度数肯定飙到肾上腺素。黎影摆手:“喝不了,站桌子上欺负谁都不知道,或许被欺负都不知道。”副打手都跟着轻松回话,“徐先生总不能让你受欺负。”“我和他可没那么熟。”说着,黎影笑容依旧甜美。徐敬西看她一眼。很有意思,那什么样在她那里才算熟。那时候并没心思去探究,没去问问她,徐敬西捞起西服外套在手,下楼。“来,黎影。”“嗯。”熟吗,不算熟。那夜。黎影陪徐敬西坐在露台看烟花。看梁文邺替他怀里姑娘点打火机燃仙女棒,看梁文邺玩。楼下草坪中央有个烤火取暖场,梁文邺把仙女棒一抛,正中便会立马着火,一圈烧得火红。看着犯困,黎影蜷缩在沙发角落。王燕禾女士突然来视频请求,黎影看一眼身旁和朋友聊天的男人,避开,才接。“今天不忙。”对环境,黎影先入为主,“在朋友家。”这里环境太高奢辉煌,还有私厨和服务员走动。王燕禾女士主要通知,蹦蹦下崽崽。蹦蹦是家里的猫。等黎影打完视频,才回到徐敬西身边。她很乖,笑容灿烂,就这么将脑袋靠在徐敬西胸口取暖:“先生,我家的猫产下四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