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归我。」
只见他将整盘丝瓜端到自己面前,「抱歉,娘,您吃些其他的菜吧。」
眼看他没有打算解释原因,程夫人结合方才田小苗说的话,也心如明镜没有追问。
田小苗瞧程山彷佛嚐不出那丝瓜难以下咽的味道般,又挡下不让程夫人吃,一副准备自己一人吃完丝瓜之模样。
程夫人抿嘴笑道:「看来姑娘手艺真是不错呢!我也没得嚐一口呢。」她知道那丝瓜恐怕并不好吃,可程山维护田小苗的模样令她忍不住想拆台,看看程山的反应。
田小苗自己心虚,配上程夫人说的这句话,正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却听程山淡淡道:「娘若要嚐,待日後再请田姑娘做一次也不迟,这次先全给孩儿嚐了罢。」
虽然这顿午饭吃得其乐融融,可一向自诩厨艺不差、极其自信的田小苗,却在心中感受到了b被爹爹批评自己做的菜难吃,更挫败的感觉。
那丝瓜她分明嚐着觉得作呕,可一顿饭下来,她看着程山面不改se地吃光了那盘丝瓜,她愈看愈觉愧疚。
吃完饭,她跟在程山後面,要跟着他先去练习雕刻的基础功,她盯着他的背影,心里纠结着,她很想问,为什麽要吃完那丝瓜,明明那麽难吃,大可以说实话,如同她爹爹一般。
「你」田小苗也不用「您」来叫他了,「你真的觉得我做的那盘丝瓜好吃吗?」
程山听见田小苗开口,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姑娘,在下有件事一直未曾问你。」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姑娘可是家住昭夏城?在下原先以为姑娘只是想多学项技术,如今看来,想必并非如此。」
「姑娘离家在外实在危险,但在下已答应教授姑娘蔬果雕刻,便不会食言,待此间事了即送姑娘回去。」
田小苗听他这一番言语,听出他应该是认为自己并不会任何厨艺,却如同一个贪玩的孩子一般,离家出走,还向他吵闹着要学习蔬果雕刻。
她心底不服,可对着程山,她又不知怎的,却是怎麽也无法向对爹爹一样,发起脾气来。
她只得诺诺地应了,也不敢说自己其实家住西湖国,恐怕他听了,势必会直接将她撵走吧。
田小苗低下头,抿着唇:「我、我并非从未学过做菜,我说从十四岁便跟着我爹在厨房炒菜也并非说谎,只是我、我,我」
在家中她从不觉得自己厨艺有何差劲之处,面对爹爹的批评,她总认为是爹爹故意要责骂她,不给她赞赏。
可如今站在这个仅认识几天的男人面前,她从前的自信竟完全崩塌,田小苗真的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如同爹爹说的一般,做不出好菜。
程山没有再说话,迳自去搬了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放到了後院,又走到了厨房,拿出几颗苹果和两把小刀放到了桌上,并坐了下来。
「姑娘还愣着做甚?过来坐罢。」
田小苗怯怯地看着他,慢吞吞挪步过去。
她听着他没有起伏的声音说着如何把苹果切雕成一只鸟的每个步骤,他每示范完一项步骤,便停下来看她的手法,再一一纠正。
两人不知不觉便学了一个下午,眼看要天黑了,程山让田小苗先行回去,明日再过来。
田小苗捏了一下午的刀子,手都僵了,她甩了甩手,看着自己切出来的鸟,再看看程山的,叹了叹气。
「那我就先回去了。」
因为中午的事,她一整个下午没敢瞧他的眼睛,现在要回去客栈也不敢正视程山的脸,低着头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田小苗本想和程夫人道个别,但没看见她,也就作罢,她关好门,朝客栈的方向走回去。
走没多久,她却在h昏的夕yan照耀下,看到转角的墙边有几重人影投映在地上。
昨天的经历让她顿时警觉起来,果然下一秒,有人冲出来,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腕,还用一大块棉布塞入她口中,并以一条布缠住她的嘴,防止她吐掉棉布,使她无法呼救。
定睛一看,果真是昨天那几个人。
田小苗不断挣扎着,奈何两个男人紧紧抓着她,旁边另一人取了几根绳子将她手和脚綑绑起来。
那人就是洪峻,他拿着麻袋准备将她装进去,却不料他抬头一看,程山从巷子口走了过来。
他急忙将田小苗装进去,束口一束,「阿和、阿贵,将这丫头带走,我来拖住他。」
程山原本正收拾着桌子上的苹果,是突然想到自己没问问田小苗在临安城落脚处在哪,身上银两够不够打尖住店,甚至她一个姑娘自己回去尚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於是他出来寻她,没想到刚走到巷子口,就让他看见这一幕。
他眼尖地就看出这群人正是昭夏城外追赶田小苗的人,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然而那两个人已经拖着麻袋逃走了。
洪峻拦住他,「想救人?先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重!」
程山一拳打向他,却被洪峻避过,「你们是何人?要将她抓去哪?」
洪峻一脚扫往他下盘,一手揍向他面门,却也相同被程山躲过,「你不必知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对招了起来,相互过了数十招,洪峻逐渐发现自己占了下风,程山的每一拳都重重地砸在他脸上、腹部,打中他的次数远不及自己被打中的次数。
他强忍剧痛,蓄集全力一拳打向程山,右脚也朝他身侧踢去,趁着他闪身躲开、尚未回击的间隙,他不恋战,转身急忙就跑。
程山岂能让他逃走,追了上去。
田小苗因为背对的关系,又马上被套进麻袋,并未看见程山刚好出来寻她。
而她被两个男人扛着奔跑着,狭小密闭的空间,令她不仅感到头晕目眩,更感觉胃ye在翻滚,非常想吐。
她觉得si定了,一个人在异乡,没有人知道她si在哪里。
不知一路颠簸了多久,两个男人逐渐慢了下来,不再奔跑,过了不久终於停了下来,田小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套着自己的麻袋被拆开扯走。
「你们是谁?抓我做什麽?」
阿贵和阿和并不理她,把门闩上的铁链锁上走了。
田小苗双手双脚用力向外扯着,希望能将绳子撑松,不料却半点松动的迹象也没有。
四周空无一物,房间里连扇窗户也没有,时值秋分,入夜後的气温更是发凉,田小苗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心里别提有多害怕了。
她想起爹爹、娘亲、何大叔,他们可能发现她根本没有去姑姑那,也许正着急忙慌找寻她,而如今她沦落至此,他们永远等不到她回家了。
早知如此,就该先寄封信回家,和爹爹娘亲坦白自己其实没去找姑姑。
更甚至她是不是不应该任x地离家出走,导致如今的局面,更别提回去西湖国了。
想着想着,眼泪早已不停地流下来,她还没找到好味秘笈、还没学好蔬果雕刻,甚至还没成为天下第一名厨,她还不想si啊!
田小苗挪动身子靠向墙边,将绳子与墙壁磨擦,试图磨断绳子,而她手腕都已磨红、破皮出血,也没能磨断,无奈只能放弃。
jg神紧绷的她也不敢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门便被用力推开。
洪峻一整夜在城内绕来绕去,才终於甩掉程山,便赶过来和阿贵、阿和会合。
「快,趁着天se未亮,赶紧出临安城!阿贵、阿和你俩快把她抬到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