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她发来一个动画表情,是只正在鞠躬的简笔画猫咪。
贺青砚缓了两秒,将手机拿起来,指尖悬停在对话框,“不用谢”三个字迟迟没发出去,担心这样太冷冰冰,会让她敏感的心脏难受。
于是他填充了内容,用以表达他有温度的关怀:“不用谢,伤口还疼吗?”
对话框刷新,弹出来一张图片,是冯露薇对镜自拍的背影。
她换了一条白se睡裙,后背是雾蒙蒙的白se蕾丝,露出受伤的那块,一道斜斜的凝固血痕周围晕出红肿,似乎被水泡过,在她身t上突兀盘亘。
少nv夜晚ygsi的一角,被她轻轻拾起,折成锋利的纸飞机,扎入他掌心。
“我刚才洗了澡,好疼呀,我要不要去医院?”她问道。
贺青砚顿了顿,神se未动,回复她:“不用担心,你的伤口很浅。”
输入框光标跳动着,数他流逝的时间,贺青砚又发去一条:“不要随便发这样的照片。”
信息刚发送成功,她发来一张更近的特写图,几乎能看清她年轻皮肤的纹路。镜面涂满雾气,被她的手抹开一些,只照出她的脊背。
十几分钟前他碰过这里,伤口的长度大约两个指节,深度不超过一毫米,他的指腹按进去,感受到伤口皮肤分开一道缝隙,轻轻夹住他的手,像悄无声息的吮x1。
冯露薇的回复很快追上来,急匆匆地往他眼底弹。
“对不起,我以为你要看看我的伤口。”
“我打扰你了吗?真的很对不起。”
两张照片被她撤回,对话框多出两行空白,可以想见她仓皇失措的脸。
“没有打扰。”贺青砚有点苦恼,他好像无意中又伤害了她。
她误会自己打扰了他,就像误会他不喜欢纹身,立即作出反应,要将这些东西抹掉。
“这是ygsi照片,最好不要发给别人。”贺青砚很少打这么多字,耐心地和她解释,“我没有讨厌纹身,只是社会对不同身份的人,有不同的要求,所以我建议你姑姑洗掉纹身。”
他发送完,对话框一时没动静。安静的屏幕逐渐熄灭,贺青砚看见自己的脸,短暂失神后自嘲地笑了。
“安慰”是他人生中的陌生课题,丧失共情能力的人难以攻克。是他太贪心,感受到珍贵的怜悯后,妄图将怜悯转化为共情能力,像个正常人表达情感。他迟钝的心脏y过石头,感受不到世界的棱角轮廓,尝试成为一个柔软的人,好像又笨拙地失败了。
“我没有发给别的男人,我只发给了你。”冯露薇说。
贺青砚再次蹙眉,目光为“男人”这个不妥当的措辞停留。
“因为我觉得你在关心我。”她又说。
贺青砚指尖松动,他没必要为一个错用词汇纠结,“你是冯毓伊的侄nv,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还应该说点什么呢?贺青砚十分生疏,不知道如何用语言表达关怀,他点开浏览器,搜索关键词“长辈”“寄语”,搜索结果蹦出来,密密麻麻的文字,他仔细点开去看。
“祝宝贝长命百岁,越长越聪明,越长越漂亮。”
“我的小公主,娇yan的鲜花,已为你绽放。”
“我叫太yan每天把幸福的yan光洒在你身上,我叫月亮每天给你一个甜美的梦境。”
“宝贝,你一笑,我的世界都亮了。”
……
贺青砚更沉默了,他知道这些话绝对不适合他来说,像个刚学会写申论的学徒,将语录里的关键词拼接重组,再发给冯露薇。
“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说,不用担心打扰到我。”
屏幕另一头,冯露薇看见这句话,反而闷闷不乐。她被当成彻彻底底的晚辈了,冯露薇意识到这个致命问题,从床上坐起身,胡乱抓一把头发。
她把贺青砚称作“男人”,目前为止从未用敬语称呼他,可他还是把她当成小孩,在他眼里她不足以成为一个有x魅力的nv人吗?
冯露薇有点急了,努力想办法,忽而想到她遗落的内k。
“我真的可以直接说吗?”
她留出几秒空白,演绎她的忐忑,再接着说:“上次在你车上换衣服,好像把内k落在车上了,希望没有造成姑姑的误会。”
贺青砚很快回复道:“没事,别担心。”
手机上再无新消息。冯露薇彻底傻了,面对平静的聊天框,头一次对男人手足无措。
他轻飘飘揭过,仿佛冯露薇遗落的内k,和喝完的水瓶、用过的纸巾一样,只是一件杂物。
汽车驶入大院,何钧从副驾驶下来,绕到左侧开车门,看见贺青砚手中似乎攥着什么。
“青砚书记?”何钧轻声提醒他,“到了。”
慢了几秒,贺青砚才做反应,“噢。”
他将手里团着的东西,随意塞入西k口袋,似乎是一块白se棉布。
几分钟前,贺青砚从后座两块坐垫的缝隙里找出来,一条纯白se的nv士内k,毫无疑问是冯露薇的内k,几乎没有nvx坐过他这辆公务车。
那天她在车上换衣服,栗城文旅局送来送来一大箱文创样品。待她跳着下车后,贺青砚让人将样品放在后座,以便他在途中查看。
箱子确实很重,将坐垫压出一个浅坑,她的内k大概也被压进更深的地方,今天他有心去寻,才重见天日。
内k在他掌心,贺青砚没有细看,目光落在上面仿佛是一种冒犯。
她为这件事忧心忡忡吗?贺青砚想着,车门开了。他无法堂而皇之攥在手里,脸上没有异样,像塞一块手帕似的,平静地将nv孩的内k塞进口袋,上楼梯时隔着布料摩擦他的大腿肌r0u,类似她的手指刮过他的皮肤。
贺青砚顿足,转而往浴室走去,把这方褶皱的棉布ch0u出来,内裆布料外翻,能看见一小块清晰的分泌物痕迹。
他默默看了几秒,意识到自己正在想什么,面sey沉地将它搁在脏衣篓旁,找不到它合适的去处。
从她身上褪下来的,似乎是她身t的一部分,即使这块破布完全没有她的t温,贺青砚认为他不能随意处置,不能将她的一部分扔进垃圾桶,被野猫、野狗或来路不明的人拾走。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身t没产生什么夸张的反应,贺青砚对此感到满意。
一夜梦醒,他在日出后起床,照例踱步至露台呼x1新鲜空气。左面晾着一排新洗的衣物,家中帮佣已经开始工作了,贺青砚走了几步,忽然愣住。
在他的西k旁,巴掌大的少nv内k吊在空中,yan光将它洗成浅橙se,风也过来,牵着它一阵阵翻飞,拍打西k的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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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始收费,剧情章45/千字,r0u章55/千字,更新后时限免
冯露薇确认,她没有被贺青砚当作nv人看待,这个结论让人沮丧,意味着她的复仇大计折戟,无法靠她自己搅浑这桩联姻。
沮丧仅持续了一个夜晚,她接到父亲的电话,让她坐车前往冯家新修的山庄,正在颐市新开发的矮山,海拔不过五百米左右,一座山头至多两个邻居,彼此的房子离得很远。
冯露薇坐父亲派来的车,行进在陌生的路线上。房子刚装好,院里g净且萧瑟。她下了课才出发,抵达时正好是晚饭,餐桌上没有说话声,祖父冯德昆搁下碗筷,冲她和冯炳招招手,二人便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