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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的(1 / 2)

余颂心情低落,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基础条件,可他实在是吃不下更多东西了,最后也只勉强吃了小半碗。

那森不勉强他,默默收了桌椅去洗碗,房门没关,余颂猜想他们肯定把家门锁起来了,所以不怕他逃跑。

但提前了解房间构造对他有好处,未来也好从长计划逃走。于是余颂强行打起精神,他离开房间,越过走廊和前厅,看见木制阶梯延伸往下,旁边是种满植物的阳台,五颜六色的花开了一片,还有不少余颂没见过的盆栽。

只是现在他没什么心情欣赏绿植,余颂走下楼梯,耳边响起了一首节奏舒缓的民歌。前院的落地窗面向东方,这套房大约坐落在很高的地方,低头能俯瞰小山般排列整齐的屋顶,再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高点,通白的庙宫与背后的山岗融为一体。

萨杰正在切水果,他脱了民族服饰,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他身侧站着的男人比他要高些,身上套了件黑色围裙,左手捏着一支画笔,耳垂处扣着长长的耳链。

余颂猜他就是洛桑。夏苏家的三兄弟的五官其实有不少相似之处,可是仔细看又有些不同:那森的眉毛是最浓的,萨杰有一双看了就让人心生好感的笑眼,而洛桑的五官则显得更温润,皮肤比两人要白些,动作也更秀气。

洛桑转头看见余颂,嘴角翘出个梨涡,语气很柔和:“身体好些了吗?”

余颂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洛桑像根本不在乎余颂的敌意,打完招呼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给手里的一块画板填涂上色。萨杰倒是很热情地端着果盘靠近人,笑嘻嘻地说:“我大哥说你晚饭吃得还没五岁小孩吃的多呢,难怪你这么瘦。”

他一边说,一边又要去摸他手腕。余颂往后退了几步,眼神警惕盯着他,萨杰举起双手,投降般也跟着后撤半步。

“别像盯仇人一眼看我嘛,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的手腕还是我趁你睡着给你涂的药呢。”

余颂淡淡地刺他:“你不绑我就不会受伤了。”

萨杰笑了一声,对余颂这副不配合的样子很是受用,大方地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圈,故意调戏道:“你是在撒娇吗?”

真够不要脸的。

余颂又难堪又气愤,握紧拳头恨不得直接挥人脸上。结果萨杰反而兴致更高,迎着敌意朝余颂靠近,他的表情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兴味,稍不注意就会烧成欲望。

余颂有些害怕了,便往后躲,很快就被逼到了墙根。

萨杰懒洋洋地撑开一边手臂压在余颂头顶,另一只手则扶在人腰旁。余颂无处可去,只能伸手推着对方的胸膛,心想他要是再敢往前一点,他就要用额头顶破萨杰的两颗门牙不可。

被胁迫的可怜小兽身体僵硬,眼神却还是活的,又黑又亮。萨杰心里的折磨欲在不停翻腾,他想现在就把余颂的衣服撕开,让人在羞耻中暴露出身体皮肤,接着曲起膝盖在人腹部顶出一块青疤,待少年失去力气时,萨杰就会把他背朝自己按在墙面,不管不顾地直接将性器塞进去。

他那么娇气,肯定会发出啼血般的尖叫,胃里翻滚着吐出几口喝下去的水,泪眼朦胧地求饶,双腿打颤到无法直立,整个人可怜又色情。

萨杰的小腹发热,看着余颂一只手就能捏把住的颈脖,突然低声命令道。

“把衣服脱了。”

余颂苍白的脸蛋闪过惊惧,气氛凝结成冰,萨杰显然是认真的。

他努力调整呼吸,手指把长了半截的袖口捏得更紧,然而就在他将要破罐子破摔般攻击对方时,萨杰又突然拉开距离,脸色已经恢复如初。

“我开玩笑的。”萨杰故作遗憾,“我答应大哥了,结婚之后再想这些事。”

余颂的呼吸一滞。

一声民族语传来,洛桑提醒了弟弟几句事,本来还很高兴的萨杰突然垮下脸,不满地撅起嘴抱怨了几句,但还是乖乖往楼上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忘跟余颂告别,说明天见哦哥哥。余颂无力地靠着墙,等萨杰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慢慢地滑倒在地,胸膛随急促的呼吸不停起伏。

刚刚那一瞬间是他从来到拉城为止,感到最害怕的时候。

萨杰或许早知道他会反抗,但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在萨杰看来,余颂的行为无非是一种濒死前的挣扎,在绝对力量的差距面前,根本没什么用处。

——人的身体拥有子宫,就如同包里塞了一大堆现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我很遗憾你们拥有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永远失去的自我的自由。

高中时语文老师曾在课上对着学生们这么讲,明明拥有众人羡慕的工作和婚姻,她却在谈起这个敏感的话题时神色忧伤,结果大概过了半年,余颂就听到了她自杀的消息。

当时他自认为算异性恋,很多跟他一样天生拥有两套器官的男性会决定在成年做手术,由此成为真正的男人。他们些庆幸双性人的身份并不会在社会被公开,所以这方面他比女性要幸运。但是当面纱被揭开后,余颂明白了,成为狼群里的兔子原来是这种苦闷的感觉。

就好像他生来就该遭受如此的待遇。

余颂坐在地上半天无法动弹,双腿使不上力气,直到一双手伸到他跟前,余颂抬起头,看见了洛桑素净的脸。

“要帮忙吗?”洛桑问。

余颂摇了摇头,没有扶上人手,而是靠自己站了起来。洛桑第二次被拂了面子,却依旧选择热脸贴冷屁股,轻声劝他。

“身体健康才能想别的事,你吃这么少,本来就不适应这边的地形,没几天你就会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余颂知道他说得对,嘴巴却不肯罢休:“跟你又没关系。”

洛桑瞟向人,坐回沙发的少年双手依旧在小幅度颤抖,看起来真是被吓坏了。他放下未完成的画,重新给人倒了碗甜茶,放在人面前的茶几上。

“喝点吧。”洛桑劝他,“起码心里能好受点。”

余颂心想你这么假惺惺的对我有什么意义?你明明知道我痛苦的原因,却还在这里假装安抚,无非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对你们新养的一条狗生出些多余的怜悯而已。

他盯着碗里的甜茶,半天还是鼓起般端起来一口喝完。茶在煮时糖放得有点多,一口气喝完不免有些反胃,余颂又灌得太急,不免呛到吐了几口出来。

余颂弯着背咳嗽,洛桑坐在人身旁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又摸出手帕来擦干净嘴角。余颂咳得又挤出两滴生理性泪水,他用手胡乱抹干净,闷声闷气地说。

“我想回家。”

洛桑安慰他,说出的话却宛如匕首刺进余颂的胸膛:“这里就是你的家。”

余颂的情绪彻底爆发,他大声咒骂道:“我家不在拉城!你们都是骗子,你们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母亲对他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余颂根本骂不出难听的话,胡乱诅咒一通后便让话语带走了全部的力气,捂着脸像幼童一样哭出了声。而洛桑却始终温和地看他,展开手臂将少年给抱进了怀里。

温热又陌生的味道笼罩了整个身体,余颂立刻想要逃离怀抱,却怎么也离不开双手的桎梏。洛桑一边轻声用民族语安抚他,一边抚摸他的背,像在安慰不听话的孩子。

终于在这温水煮青蛙般的照抚中,余颂逐渐冷静,他放弃抵抗,被洛桑拍着背哄,全身上下都沾染上了男人身上的香水味。

洛桑看他不再吵闹,又开始为人拭去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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