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皇上抄写的?”赫舍里皇后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变得五彩缤纷起来了,面露难色。
可惜没人回答她,底下跪着的小太监也只是奉命送佛经过来的,他的任务现在已经完成了,可以告退了。
“奴才告退!”小太监出声打断了赫舍里皇后的思绪,知道问他问不出什么,赫舍里皇后挥挥衣袖,放过了小太监。
夕菊看见赫舍里皇后难看的脸色,小心的问道:“娘娘,怎么了?这佛经有问题?”
赫舍里皇后冷笑一声,“这是皇上亲自抄写的佛经,纳喇庶妃倒真是不好对付,难缠的很啊!”
夕梅垂下眼帘,静静地听着夕菊和赫舍里皇后主仆二人的对话。
夕菊震惊不已,“那,那这该如何是好?”
不用皇后解释,夕菊也知道这是皇上为承庆阿哥抄写的佛经,日夜供奉在佛像前,为承庆阿哥祈福挡灾的。
如今被毁了,皇上问起来了,纳喇庶妃会怎么回答?
“娘娘不如请纳喇庶妃过来,商量一下,将那几个奴婢一并交出去给纳喇庶妃处罚。”夕菊试探性的出主意。
赫舍里皇后挑了挑眉头,“你以为这样就行了?人早就准备交出去了,可惜纳喇庶妃不要,退了回来。”
“先下手为强,先封锁消息,那几个宫人都让人看着点,让她们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纳喇庶妃让人送来佛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抄写的佛经在延禧宫中被撕毁了,本宫或许会引起皇上的不悦,但是纳喇庶妃看管不利,不更应该受责罚吗?”
“失了宠,又有孩子,你说会怎么样?”
赫舍里皇后语气轻轻地,她脸在光线的照射下晦暗不明,却平白无故的让夕菊在温暖的阳光下也打了一个冷颤。
光脚不怕穿鞋的,夕菊知道娘娘一直在耿耿于怀,没有办法接受承祜阿哥的死,可是,娘娘也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要向前看啊!
没过几天,宫中便突然有了一种流言,说是纳喇庶妃居住的延禧宫中,有皇上亲自抄写的佛经,却被人撕毁了,至今为止还找不到凶手。
传的人什么都有,各自消息五花八门的,有说是皇后的人撕毁的,因为皇后嫉妒纳喇庶妃,派人去延禧宫收拾住处,安排新人入住便是最好的证据;
也有人传言是纳喇庶妃指使人撕毁的,故意引得皇后的人来,好泼脏水,诬陷皇后。
而后者的传言更多,毕竟更符合人们的猜测,而前者,堂堂一国皇后,岂会如此行事。
流言蜚语多了,按照常理来说,赫舍里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必须要管,还要找出这件事的主谋。
可惜的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赫舍里皇后病了,还病的很严重。
赫舍里皇后身体抱恙,突发疾病,而太后又不管事,作为当前后宫位份最高的人,这件事情便落到昭妃手中。
昭妃手里拿着这个烫手山芋,三下五除二的就简单的料理了。
堵不如疏,昭妃明面上承认了皇上抄写的佛经已经被撕毁了,是收拾的宫人做的,又在各宫都抓了几个嘴碎的宫女太监处理了事,流言这才渐渐平息。
私底下里,昭妃抓到的人都是坤宁宫的,全部交给了赫舍里皇后,让她自己去处理。
赫舍里皇后反应及时,封锁了消息,流言却是从坤宁宫里流出去的,这说明什么?宫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心里明白这件事情就是皇后一手操办的。
夕兰低着头,一言不发,而旁边的夕竹却急得团团转,满头大汗的看着夕兰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这么糊涂!”憋了半天,夕竹叹了口气,却只说了这句话。
“我只是想帮娘娘转移目光,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鉴!”夕兰缩着脖子,不服气。
夕竹恨铁不成钢,头疼的看着夕兰,不明白她怎么就是不懂, “娘娘都下令不许议论此事了,你怎么还偏偏让人将散播流言,将纳喇庶妃又扯了进来?”
“本来佛经被撕毁不过是一件小事,除了纳喇庶妃和娘娘谁还知道这件事?等皇上回来了,让娘娘先跟皇上亲自说便是了,如今倒好,让娘娘进退两难!”
纳喇庶妃派来的人还算机灵,虽然一路上都有人看见了他拿着个呈盘,但是却看不见到底是什么。
如果有人问起来了,随便找个理由即可,现在满宫都知道那是撕毁的佛经了,也让娘娘头疼,怕是更恨纳喇庶妃了。
“知道便知道,那又能怎么样呢!”夕兰大声嚷嚷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夕竹看着夕兰仍然不知悔改,轻狂的模样也不想再搭理她了,只盼望着娘娘能让她长长记性。
“夕兰,娘娘要见你,跟我来吧。”不知何时,夕菊推门走了进来。
夕兰这才向夕竹求助,慌慌张张的看着夕竹,想让她帮自己向夕菊打听打听。
夕字打头,四君子收尾的四人从小便伺候着赫舍里皇后,而这其中,四人也有亲疏之别,赫舍里皇后取名时并没有按照常理来排名,而是全凭喜好。
夕菊为人和善,与谁都交好,最亲近的是夕梅,夕兰最小,大家都让着她,夕竹更是如此,因此夕兰从来没有看见过夕菊这么严肃过。
原本夕竹瞥过头,不想搭理夕兰,现在看着夕兰可怜巴巴的眼神还是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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