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清洁机器人。它按照预定的路径巡视走廊,快速而准确地清理着每一个角落。
“说起来,向导跟这台扫地机器人差不多。只不过,向导清理的是哨兵的精神域,清洁机器人清扫的是外部环境。”看见忙碌打扫垃圾的清洁机器人,安东尼有感而发。
晏以溪眼底笑意分明,他莫名觉得这不合时宜的话还挺好玩的,想了想,感觉的确是有点像。
“向导这么珍贵,怎么能跟这些随处可见的清洁机器人相比?”亚尔曼反驳,“另外,向导可以修复哨兵的精神域,清洁机器人可不行。”
这个倒也是,哨兵与向导之间的比例约为10:1,这还是五年前的数据了,现在的哨向比例估计更加悬殊。
失衡的哨向比例让每一位向导都极其珍贵,共妻制度——这个独特且颇具争议性的制度在前几年开始在帝国推行。
共妻制度,即一位向导允许与多个哨兵缔结婚姻契约。缔结婚姻契约后,在向导的允许下,哨兵可与一位普通人缔结子婚姻契约。
安东尼这是才发觉自己不应该这样对比,只好讪讪地摸了下头,不作声了。
这一路走来,没有什么人经过,走廊上方的监控摄像头发着荧荧红光。
他们停在了d0412病房前,晏以溪伸出右手,将佩戴在中指根部的戒指对准安全锁的感应识别区域。感应识别区域通过戒指上的孔雀绿晶状物体,识别出了晏以溪的公民信息。
成功配对后,随着咔嚓一声,病房门开启了。
病房内已有一位女性麻醉师提前等待着晏以溪三人的到来。病房大概20平方米,随着三人的进入,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病房的四面竖直墙体、天花板以及地面均由坚固的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里面添加了特殊合金材料,以增加强度、耐久度以及隔音性。
病床靠墙放置,其边缘与墙体融为一体。病床的旁边摆放着一套桌椅,麻醉师正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她的工具箱。
“你好,我们是来自帝国军事综合学校的学生,前来为哨兵进行精神域清理。”晏以溪看了下麻醉师的双手,上面并无哨向特有的戒指,是个普通人。
“你好,我是此次的麻醉师莲娜。”
莲娜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眼波盈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动人气韵。
晏以溪扫了一下她位于胸前的工牌,上面有着她的照片,她的姓名——莲娜·亚当斯,以及她的岗位——实习麻醉师。
莲娜打开工具箱,将麻醉药剂注射进哨兵的身体里,哨兵原本痛苦挣扎的面容渐渐变得平静,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摩挲了下放在口袋里的护身符,晏以溪走到床边,从精神海中分出几缕纤细的精神力,熟练地穿过病人的精神域。
这位哨兵精神域内的情绪垃圾,部分贴附在精神域的内壁上,部分在精神域内飘扬。
纤细的精神力将情绪垃圾碎片缠绕包裹。情绪垃圾在接触到精神力后很快便溶解消失,纤细的精神力也被损耗,晏以溪随即又从精神海中分出几缕精神力重新进入精神域内。
待精神域内的情绪垃圾清理完成后,晏以溪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
“已经清理完毕,可以前往下一个病房了。”
于是,在莲娜的带领下,三人又前往下一个病房。
…………
从c0613病房走出,晏以溪按压了下太阳穴。他感觉精神海内的精神力已消耗接近三分之二。刚刚为一位c级哨兵进行精神域清理,短时间内不间断消耗大量精神力,使他太阳穴胀疼,大脑轻微钝痛。
c级哨兵到底与d级哨兵还是有区别,精神域的域墙更厚,精神域内部的情绪垃圾也多一些。
“以溪,你还好嘛?要不休息下?”
亚尔曼走在晏以溪的身后,一只手提着莲娜的工具箱,另一只手插着兜,看见晏以溪的动作,便将手从兜里伸出来,轻轻拍了拍晏以溪的肩膀,关切询问。
“还好,只剩下最后一位了。我们尽快吧。”
是的,还剩下最后一位c级哨兵,马上就要结束了,晏以溪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聂文远,男,20岁,二年级学生,机甲维修专业位于他旁边的安东尼正聚精会神地查看最后一位哨兵的信息。
“安东尼!”晏以溪扯了下安东尼的衣袖,提醒他注意一旁正在兢兢业业执行清洁工作的机器人。
后面莲娜发出一声轻笑,手指无意识地绕了绕她耳旁的金色头发,显得有些妩媚娇俏。
四人进入最后一间病房,c级哨兵住的病房与d级哨兵住的病房布局大致相同,只是房间面积更大,且增添了一些由特殊材料制成的简单装饰品。
太阳西边落下,暖黄色的光芒从窗户照进房间里,显得有些温馨。从窗户向外望去,还能看见夕阳余晖洒在天空的晚霞上。
莲娜注射完工具箱里的最后一只麻醉药剂,待c级哨兵聂文远安静后,便与晏以溪三人告辞。
正对着病房的一面墙体上方安装有监控器,暗红色的光显示它正常运行。亚尔曼站在病房门附近,安东尼跟随着晏以溪来到病人的床边。
按照惯例,晏以溪从精神海分出更多缕精神力。几缕纤细的精神力纠缠呈一根线状的精神力。线状精神力穿透哨兵的精神域,进行清理工作。
忽然,哨兵原本平静的精神域躁动起来,似是刮起一阵狂风,情绪垃圾在精神域内激烈猛撞,并迅速增多,像是锋利的刀片一样,割断了来自精神海中的一根根精神力,精神域的域壁也似乎有破裂迹象。
精神力被硬生生割断,晏以溪脑内剧烈刺疼,他想要收回自己的精神力,但发现精神力被强行拉扯,无法收回。
情急之下,只能分出更多的精神力进入精神域内,精神力变得更粗。部分精神力用于对情绪垃圾的捕捉溶解,部分精神力用于对即将破裂的域壁的修补。
精神力源源不断地被抽取,晏以溪感觉到精神海即将枯竭。
病房内,安东尼看见本应该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哨兵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一下,眼珠也在微微颤抖,似乎即将醒来,便示意亚尔曼过来。
亚尔曼看了一下,不以为意:“没事的,这是向导为哨兵清理精神域时正常的现象。”
安东尼与晏以溪一样是一年级学生,而亚尔曼是四年级学生,拥有着更加丰富的经验,见亚尔曼这么说,他便放下心来。
不过以防万一,安东尼还是站在了病床上的聂文远与晏以溪的中间。
聂文远的动作幅度更大了,束缚带与病床的碰撞声,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病房内的平静。安东尼紧皱着眉头,他本就有些不安焦虑,这种声音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直到晏以溪面露痛苦,身形摇摇欲坠,他才知道事情不妙了,连忙按下求救按钮,示意亚尔曼同他一起压住聂文远,以免他突然暴走。
还没等亚尔曼走到床边,不断挣扎的聂文远竟挣脱了束缚带,朝晏以溪方向发起攻击。他右手握拳,狠狠砸向晏以溪,安东尼挡在晏以溪的身前,用手臂进行正面格挡。
充满攻击性的拳头撞在了安东尼的手臂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在强力作用下,安东尼被迫后退半步,贴近晏以溪。
慌乱之中,安东尼隐约从晏以溪身上闻到一股气味,这股气味不像他之前闻到的那样甜蜜美好,而是令人反感憎恶,让他忍不住想要转身攻击晏以溪。
不,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