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祎非常生气。
但只是生气而已,他似乎感到被冒犯,却不太理解那冒犯真正的意思。直到时堰收紧了手指,扯得他有些痛,刚刚启唇欲说话时。
时堰吻了上来——或者更准确地说,像是咬。
他唇齿细细描摹着桂祎嘴唇的形状,又在对方震惊怔愣之时侵入牙关,同他在唇齿间缠斗起来。
桂祎终于反应过来,猛烈挣扎着,牙齿磕到嘴唇与舌头,二人都出了血。
浓重血腥味洇开,时堰抓住他发根的手掌下移,死死扼住他后颈。
“前辈,”他慢条斯理,像捕获猎物的猛兽般,懒怠而凶戾地笑起来,“别反抗我。”
“你一定不想让自己私下里的那些勾当,闹得人尽皆知。”
桂祎愣住了。
他嘴唇上还沾着血,看起来漂亮可怜极了。
“……什么?”
“很巧,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是需要前辈,配合一下。”
时堰自顾自把话接下去,满意地发现对方不再抗拒,僵住了身子。
“我很仰慕前辈。”
他解开桂祎领口的扣子,在他脖颈上重重咬了下去。
见血了。
桂祎瑟缩了下。
这个总是成熟克制的男人,居然在这一天,在他面前,失态了这么多次。
时堰想,早该这么做了。
他一拧身,将桂祎带着撞进了隔间内,兵荒马乱间将他抵在门上亲吻。
这里很干净,可桂祎还是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在时堰一粒一粒解开他衬衫纽扣之后。
他上台演讲时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看着俊美干练,此时却也方便了时堰的动作。
他指尖顺着桂祎的锁骨往下滑,在胸口、乳尖打转,再到收束衣摆的腰间。
桂祎咬牙阖眼,不愿让自己泄出一丝喘息。
可时堰解开了他腰间的皮带,让他最后一丝聊以慰藉的防线也失守。
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探进他裤腰边沿,握住了他的性器。
桂祎再也抑制不住,急促喘息起来。
他想拦住那只手,却又在时堰极有技巧章法的动作下,被一阵阵猛烈而陌生的快感激得软了腰。
时堰滚烫的气息刮过他耳际与侧颈,烧尽了他的血。
他很白。时堰几乎冷酷地想。特别是漫上重重血色之后。
他舔吻着对方的耳垂,这具清心寡欲惯了的躯体,像是崩紧的琴弦,在他手下发出欲死的颤音。
桂祎射了。
时堰望进对方蕴着水雾的双眼,很遗憾地发现自己果然硬了。
真不妙啊。
他重新吻住他,沾了对方精液的手指往后。他找到那处隐秘的入口,指尖探了进去。
桂祎呼吸窒住了。
他劲瘦腰身猛地弹起来,似乎是想躲开作乱的手指,却只能无济于事地与时堰贴得更近。
“——放过我、”他眯着眼,神色很难耐,“救救我……”
时堰不为所动,又加入一根手指,在他后穴浅浅抽插着。
桂祎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他伏在时堰身上,难耐地低低喘息,手指紧扣着他肩头,抓得时堰有些疼。
时堰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笑起来,神色依旧坦然又从容。
“不可以哦,前辈。”
手指的触感太过清晰——时堰的骨节、指间的薄茧,刮在柔软的内壁,随他动作带来满涨的疼痛。
桂祎严肃惯了。他压根没想到自己能遭遇这样的对待,只好将额头死死抵在对方肩上,长直黑发滑落到时堰臂弯。他动也不敢动,只好随着动作大口喘着气。
可忽然,一阵电流似的快感顺着他脊骨爬至全身。桂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骤然惊呼出声。
他感觉得到,时堰的动作一顿,随后,他笑起来,手指模仿性交的动作抽动。
时堰指尖每一次都恶劣地抵上那片奇怪的软肉,铺天盖地的浪潮袭来,几欲冲散他全部的理智。
桂祎咬牙,手臂颤栗着握上时堰小臂,试图让他停下。
他叫时堰的名字。平日极为冷淡好听的嗓音带了细细的沙哑哭腔。
时堰居然真的抽出了手指。
可没了异物,桂祎脑中出现的居然不是放松,而是某种更加奇怪的空虚欲求。
他红了眼尾,说不出话来,只能收紧抓住对方手臂的五指。
桂祎是个太高傲的人。
所以这真是太奇怪了,他居然会抵在别人怀里,被对他而言极其陌生的情欲弄得喘息。
他心想,大概是脑子坏掉了。
时堰没再触碰他亲吻他,看着桂祎难耐地一次次收紧手指,轻轻哭喘。
作乱的人很满意。
“前辈。你看起来很难受。”他心安理得地当他的衣冠禽兽,“需要帮助吗?”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作壁上观落井下石,自己早已硬烫得不成样子的性器便忽然被触碰了。
桂祎真是神志不清了。他居然在极度难耐中,不得章法地抚摸自己硬挺的性器,拉扯时堰的裤腰。
居然真被他碰松了腰带的卡扣。
时堰再没办法忍耐,猛然将他翻过身抵在门板上,手指随意试探了几下,便将性器狠狠撞了进去。
这是个骄傲的、从没被人如此粗暴对待过的男人,一朵高傲而糜烂的玫瑰。
时堰不顾对方隐忍的喘息与哭吟,动作缓慢而深入。他像是要把这朵花捏在掌心,一点点研磨出猩红鲜甜的花汁。
炙热的性器上虬结的青筋摩擦着肠壁,桂祎双手抵在身前门板上,脖颈扬起,微湿的黑发有几缕粘在颊边,一直蜿蜒到浸了汗的白皙胸膛。
“前辈……”
“我怎么样?”
时堰也忍得额头涔涔渗汗,问话的声音几乎偏执。
他说:“你的眼睛,究竟看得见谁?”
“真是……烂透了。”
他终于如野兽撕咬猎物血肉般,急切地冲撞起来。一下一下,粗暴地顶过那处软肉,一直到最深处。
桂祎终于克制无法,隐忍地、沙哑地哭叫出声。
他只感觉自己呼吸几乎粘滞在喉口。
高傲的玫瑰终于被粗暴的动作、被羞耻的快感打败了。
时堰流着汗,沉醉了一般嗅闻他长发与后颈。身下操干的动作却半分不放慢,像要将人弄死在这里。
死在这也好。
他彻底脏了,烂了。
猛兽将利爪刺进猎物心口,拉扯出他美丽皮毛下,腐烂的心脏。
那头高傲又孤僻的头狼,终于被他眼中低贱的鬣狗,分而食之了。
桂祎不知道自己被对方按着弄了多久,只知道到最后时,时堰喘息着射进了自己体内。
他被那温度烫得双腿发颤,头脑空白,结束时甚至站不太住了。
桂祎抵着门板平复许久后勉力转身,死死抓住对方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自对方西服口袋里摸出包烟。
他见过时堰抽烟。
烟被取出后,烟盒便失去控制落到地面上。
桂祎把滤嘴叼在齿间,仰头让时堰为自己点燃。
烟雾袅袅缠住他漂亮苍白的面容、仰头露出的一段脖颈弧度。桂祎深吸一口烟气,却因为实在不甚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