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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1 / 2)

飞机缓缓滑出跑道,在天空割裂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由大阪起飞的航班在下午一点半落地。

空姐小声提醒她做好下机准备,栗绘子揉着惺忪的眼,醒了醒神,将薄毯子掀开,乖乖巧巧地叠好放到一边。

下了飞机她才真实感觉到自己真的逃了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连带着整个人都清爽多了,先前的疲惫一消而散。

泰国清迈,被誉为一座宁静的“泰北玫瑰”之城。相比于泰国曼谷的热闹繁华,清迈更多的是宁静质朴的清新。

打开手机,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大串未接来电,来自日本东京,她的父亲。

栗绘子头一次忤逆父亲,直到落地后她的心脏还有些砰砰直跳。

她从东京飞来清迈是为了给一个朋友庆生。

那个朋友是她在网上的社交软件交的笔友,两年间的通信来往她们都对彼此充满好奇,栗绘子很期待这一次的会面。

“不用担心,我已经下了飞机。”

信息发出去后,那头立马回复了一句,“我在机场出口等你。”

随后发来一串车牌号码供她辨认。

她没敢向父亲大人提起,因为栗绘藤从不允许她靠近东南亚地区,问起就说是太危险然后遮掩过去。

可惜栗绘藤从小把她保护得太好,这么一来她对于这个神秘之地更为好奇。

栗绘子曾经拍拍胸脯保证,自己已经17岁了,不用在他的羽翼下生活,但每一次都被驳回。

她激动地攥紧了手里的旅行箱,机场外,一辆墨绿色的宾利飞驰停靠在路边。

她确认了几遍车牌,便拉着行李向前走去。

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个恭恭敬敬地打开后座门。

栗绘子后退一步,盯着车上下来的人。

一头棕色的头发微微卷翘,少年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栗绘子的模样。

身上熨烫平整的衣角被抓得有些皱巴,足以看得出他的紧张。

“你是栗子?”

少年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地偏头,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你真的很漂亮哦。”

这不是客套,而是栗绘子真的很漂亮,拥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明媚,眼神水汪汪的,对视的时候会让人忍不住陷进去,17岁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白皙水嫩的皮肤是泰国少有的。

栗绘子冲他扬起一抹微笑,用不太标准的泰语同少年打招呼,“见到你高兴,谢谢你玛罗萨。”

“谢谢你来见我,栗子。”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声,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相视而笑。

玛罗萨知道栗绘子虽然迁到了神户,但其实个台湾人,为此他特地提前学习了中文,还带了耳返翻译,他也告诉栗绘子,他的父亲是清迈政府重要议员,作为他们交换的小秘密。

原本尴尬的气氛被化解,两个同龄人有说有笑的开始谈论各种新鲜话题,行李箱被接过,车子缓缓驶向安纳塔拉度假别墅。

同一时间,日本·神户大本营

“砰”

木帘拉下,红木障子门被砸出一声响。

青瓷茶盏摔在男人身上,滚烫的茶水在他的身上滴落,烫出了一道道伤痕。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男人罚跪在席前,一声不吭地忍受着。

栗绘藤的怒火统统发泄了出来,他知道栗绘子去了泰国,那个地方是绝不能踏足的,六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不敢想要是栗绘子再次落到那个男人手中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跪在地上的加彦真面色晦暗,“对不起,请您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将大小姐平安带回。”

他低头立誓保证。

加彦真是栗绘藤从小安排在女儿身边的保镖,年长栗绘子6岁。

11岁时在赌场被捡回,见他天资聪慧体力也异于常人,小小年纪眼里的狠劲就展现了出来。

栗绘藤买下他有意培养成,执行各种暗杀任务,都没有失过手,后来也不负重望,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而栗绘藤。

年轻时原本是台湾竹联帮的三把手,六年前被人陷害,派往东南亚接卖命活,不曾想卷入当地武装冲突,差点死在了丰沙里,连老婆和女儿都被绑架,不得已栗绘藤只能退出争斗,后换名改姓到了大阪,投靠山口组才混了下去。

好在他早年打拼身手不错,得到山口组头目的青睐,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几次舍身救帮内于水火,他才有机会坐上了山口组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放她走绝不是因为好心发作。

凯拉也看到了,他比起段九更加神经大条,并且大胆地问出,“老大,刚刚窗户外的人要不要抓回来?”

贺聿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火机磋地一声响,点燃了夹在指尖的烟,叼着烟睨他一眼,“遇到了个熟人,当然要客气一点,把人抓进来多不礼貌?”

段九一下就明白了关节,言下之意就是等会他会亲自去拜访,说是拜访,但老大亲自去料理的人向来都没有好下场。

不过老大既然说了是熟人,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

刚刚那个女孩怕是…段九又看了眼那个方向,怕是要完了。

凯拉看着段九不说话,推了推人,却被对方一个眼神示意警告,他抿抿嘴收了声。

六月份的清迈旅客最多,面对马路上横冲直撞的豪车,都自觉纷纷避开,萍河河畔的风景绿荫环绕,美不胜收。

车内塔卡冷汗直流,这是他最宝贝的两个儿子,面对这个疯子,塔卡的心猛地一惊,他命令手下将车速开到最快。

油门到底,他终于在规定时间内赶到,车都来不及停稳,他顾不上失态,开门下车。

侍应生在一旁候着,整个度假村的半边都被清空,有的游客好奇打量着这个慌张的男人。

刚想进去,侍应生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保镖,每一个都全副武装,“贺先生说只允许你一个人进去。”

塔卡的冷汗滴落,但转念一想,这是在清迈,他贺聿生再有能耐也不敢在自己的地盘造次。

挥了挥手,便让身后的保镖候着,身上的武器也尽数上交。

厅内,塔卡还没敲门,面前就自动打开了,段九看了一眼,又搜了一次身,确认无误后才倾身让他进去。

两个孩子一见到爸爸,立刻要起身跑过去,凯拉两只手扯回。

见到爸爸他们越发大胆起来,在半空中胡乱扑通,大声哭喊着。

贺聿生有些不耐,倒茶的手一顿,塔拉见状赶紧让儿子噤声。

终于,宴会厅内安静了下来,塔卡的后背已经湿透。

贺聿生点了点桌子,示意他坐下。

“你想做什么?”塔卡神经紧绷。

贺聿生笑得意味不明,“别紧张嘛,带小孩来转转。”

塔卡一惊,这个贺聿生为人什么样他清楚,他被乌坦颂认回前,就把自己的武装力量安插在佤邦地区,乌坦颂老来得子,认回后更是疼爱他这个儿子。

上了年纪卸甲归田,不仅把自己手上的掸邦联合军交给他,甚至原本驻扎在掸联基地的心腹都肯让他差遣,贺聿生的野心有目共睹,一接手就搞出了那么多事,摆明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怕是要拿他开刀。

“贺聿生,你要做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会配合,做人要留余地。”

塔卡试图跟这个疯子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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