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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韩家败入杜宅(1 / 15)

韩家向来子嗣不兴,所以新妇进门刚满一年就喜得麟儿,连一向严肃老太太面庞也溢出欢喜,出手的赏钱更是与平素清俭的家风相悖。稳婆们笑得牙不见眼,嘴上还不忘说着吉祥话:“小公子生得真是好,像极了老爷,日后必然大有成就。”

其中一个大胆的,边觑着脸se边掀起绸缎襁褓,“可不止呢,以后开枝散叶的重担也少不得公子出力。”

老太太嘴角的笑深得似刻进皮r0u,一旁的妈妈笑啐着塞了块碎银。

韩元望作为家里的独苗,自然被寄予了无限期望,幸而他天资聪颖,又发奋图强,小小年纪在京城也颇有才名。

天不遂人意,在他行冠礼后,按例该叫通房丫鬟给他开窍了。可流水似的美娇娘进了屋,使出浑身解数,皆是含泪而返。

韩元望是天阉,尽管那稳婆夸得不错,可也只能算华而不实。

此后两年,韩家j飞狗跳,韩母张罗着给夫君纳妾,日日焚香礼佛;韩父有心无力,却也只能大把大把地吃药,于床榻上尽力而为。

恰逢g0ng内巫蛊祸事横行,太子也恰巧此时丧命,皇命威压之下,督办官员宁可错杀不敢放过,韩家拜的佛、求的药,也都化作邪佞。

三代经营化作泡影,男丁流放,nv眷为奴。惟有元望,被老太太以命求得一线生机,得以入g0ng为奴。

“好孩子,韩家韩家就靠你了,”老太师的掌上明珠,当今圣上的表姐,老太太豁出去仅剩的一切,卧在病榻,sisi攥住他的手,“微冀,亦可是巍冀,韩微冀,去杜家,有我故交”

今儿天公挂了脸,幸而y沉中还有微风留些余地给人透透气。杜宅偏厅进深大,半丝风也进不到里,只点了三盏灯,晃晃悠悠的,昏昏沉沉中便只余闪烁的灯火。

杜雍棠不ai听教习嬷嬷讲的兵法,早把头顿顿地点起来;杜听霜倒是很感兴趣,趁着嬷嬷不注意,将手上细毫腾挪至左手,在雍棠右颊轻轻画了一笔

满室沉静与凝滞,倏然被一瞬倾泻的阵雨打破!豆大的雨点泄愤似的砸到地面上,噼啪的响,雍棠神识清爽起来,眼角带缕绯红,巴巴望着嬷嬷。

宋嬷嬷眼风一扫,便知这两个小丫头没有心思听了,一丝浅笑挂在唇角,一句“去吧”刚脱口,便见两道身影冲向房门。

“好大的雨!”云头履前端翻滚的祥云此刻已落上雨,恰恰打在其上的海棠花,雍棠不等芙蓉撑开伞,急急提裙步向自己的棠栖院,“快快,雨这样大,那一树海棠花该落了。”

听霜擎伞跟在她身后,竟追不上雍棠的健步如飞,“姐姐不等我吗?”

一张yan光四s的脸庞,隔着雨幕也难掩风采。嫣唇一g,眼波一横,她张嘴道:“要看回你的降椿阁看茶花去。”脚步却慢了下来。

穿过长廊,入目便是庭院中那棵高大的海棠树,满树的粉,浓淡合度。娇花不堪雨水的摧残,剥脱下花瓣,和着风柔舞。

赏了不过片刻,便有三人从左侧走来。听霜瞧见其中一人是名陌生男子,朝来人方向行了一礼,便自觉告退。

“雍棠。”杜无朝nv儿招招手,见那道窈窕身影越来越近,心中不免又是骄傲又是酸楚。

“父亲,”她垂眸屈膝,抬眼望向那张俊朗面容,“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眼神相触,韩元望只觉心脏都像被她如丝的媚眼缠住,一霎的愣怔,杜学士已看了过来。他立刻回道,“不敢当。奴才姓韩,贵妃派我咱家来教小姐g0ng中的规矩。”

故人之子,入了g0ng净了身后求到门下,杜无自当庇护,可韩元望与杜贵妃又扯上关系他心中五味杂陈,只对nv儿说道:“韩先生从g0ng里出来,往后就在咱们家长住了。既是贵妃娘娘费心请来的,你可要好好跟着先生学。”

杜雍棠暗暗冷笑,等父亲走后,对着这位“韩先生”哪还有半点恭敬。随手指了处房间,吩咐人打扫布置,再回头,雍棠脸上又是迷人笑意,颊上一道墨痕格外显眼:“不知先生大驾,来不及收拾,先生暂且纡尊降贵住在这里吧。”

芙蓉认为,这个韩先生倒是个宠辱不惊的人。

她家小姐闻言嗤笑一声,“杜家哪里辱过他!缺他吃还是缺他穿了,不过是个太监,也配我称先生?”

不过小姐面上倒不像她说得那么横。韩先生时不时过来指点小姐的笔法文章,她一副受教的样子,一声“韩先生”尾音绵长,极尽娇柔,也极尽yyan。

雍棠隔着窗棂望,窥见他如竹般挺拔的身姿,连进食都温文尔雅,心下对他的目的又多了几分迷茫。

一个不像太监的太监,被她那个坏心眼的姑姑派来,哪怕她几次三番挑衅,也无所作为,甚至无动于衷,这事怎么看怎么怪。

下午,听霜下了学后又缠着她来了棠栖院。她向窗外随意一瞧,“啊”地一声向雍棠问起了韩元望。

“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姓韩,”雍棠蹙起眉,“贵妃娘娘派来教我的。”

又听雍棠说他肚子里有些墨水,世家公子作派,听霜才故作犹疑地说出自己的“猜测”:“可是前些天,传得沸沸扬扬的案子里,韩家韩侍郎之子?早些年,咱们还去韩家作过客,喊他‘元望哥哥’呢”

正说的兴起,雍棠余光却瞥见韩元望跟着贵妃身边的小h门出了院门。

听霜知道她已经有了提防,心下暗松一口气,带着茉莉也走了。

作者有话说:

一个字:练!希望我能坚持下来,欢迎批评指正有猪更好可怜

棠栖院算得上是杜宅最好的住处,一个园子,东北一座高高立在假山之上的亭子,西南各一排屋子,几处院门一关便是得天独厚的另一方天地。

韩元望从角门进了院,绕过那株海棠,屋里的幽幽亮光一下照进眼里。快走几步,推门而入,果然是杜雍棠,趾高气扬地端坐桌前。

“不知大小姐贸然闯入,所为何事?”他还是没能压住怒火,出口又一阵懊悔,拿过桌上那盏烛火去点其他的蜡烛。

“只是想知道韩公子所来为何罢了,总不会是来教我如何科考的,”雍棠盯住那盏灯火,扬声道,“我瞧元望哥哥也不是那等与虎谋皮之人,可是有什么苦衷?不如说出来,我”

“说出来?”

“说出来叫你耻笑吗?”他转过头,整间屋子亮堂起来,亮得足以叫她看清楚他脸上的巴掌印。

“你”雍棠吃了一惊,对他凌厉的神se惊骇不已。

“‘杜nv为妃贵’,你们杜家卖nv求荣又是有什么苦衷?”韩元望一步步朝她b近,“贵妃叫我来g什么,杜大小姐,你是当真一无所知吗!”

雍棠似被点着的pa0仗,不甘示弱道,“知道,怎么不知道呢!”

“往日是看在韩家清流之名上,我杜家才对你奉为上宾。可你自甘堕落,愿作低贱阉人供贵妃娘娘驱使,既不认同杜家作为,又争当马前卒来咬杜家一口。狼子野心,我这庙小容不下大佛,韩公公还是回g0ng侍奉贵妃吧!”

“阉人?”雍棠不知道,她戳中了韩元望心中最隐秘的痛楚,他走至床榻,捧起一只木匣,打开递给她,“贵妃正是可怜我是阉人,恐我办事不力,特地赏了我几匣子的外物,务必让小姐这朵娇yan海棠绽放。今天更是亲自训斥我,说”

“杜氏nvxy,叫我不必拿寻常nv子b,”元望字字清晰,如愿看见对面那张向来跋扈的芙蓉面变了脸se,“怪我,原来怜惜雍棠是个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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