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斯岛附近驻扎的海鸟种群已经掌握了人类的套路,有船等同于有饭吃的理论根深蒂固在属于鸟类的小脑瓜子里。
“有没有空过来喝一杯?仅限今日上线的啤酒!”克莱尔用他的大嗓门子盖住了酒吧嘈杂的人声。
“看来今天的酒确实不错,平常日你的酒吧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通话被施明空点开了免提,船舱的隔音效果不错,但还是很难不被站在甲板上一个个圆滚滚的小脑袋吸引注意力,有些胆子大的甚至用喙去叨玻璃,也许下次应该带几个窗帘类似的遮挡物,他想。
“不过今天不行,我在研究所这边,除非你愿意报销我来回的飞机票。”
“你又去岛上了吗,预备待几天?我给你偷偷藏两杯。”
“等等!你现在在船上吗??”还没等施明空回答克莱尔忽然提高分贝,他骂了一句,“我就知道那些烦人的傻鸟叫声不是我喝多了出现的幻觉!我就说我什么时候酒量变得这么差了。”
“那你好好享受那些性感的数据带来的快乐吧,我要接着跟我的啤酒共度余生了。”
“嗯,祝你们百年好合。小心酒精中毒。”
施明空挂断了电话。
海水失去了阳光照射的温度变得冰凉,一路从顺着倾斜的坡度流向施明空脚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这并不好闻。
“好像惹上麻烦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躺着地板上的人类,从伤口里涌出来的血液已经把他半边身子染红。
废弃的工业鱼线死死的缠绕在小人鱼靠近尾部的位置,大部分已经被海水浸泡的发炎,一两处较为暴露的伤口甚至隐约可以看见些许白色的骨头。
“刚刚海底地震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救我?”
施明空单膝下跪查看小人鱼的状态,彻骨的凉意一瞬间穿透了布料,这让他想起刚刚与小人鱼肌肤相贴时的温度。
“趋利避害不是生物的本能吗。”
这个方向看不清小人鱼的脸,或者其实从两个人相遇到现在的一个小时里施明空都没有好好看清对方的相貌。
对于这个神话故事里的生物所表现出来惊讶和恐惧已经告一段落。用这两个来形容施明空现在的情绪可能并不恰当,也许兴奋更合适,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对于一个海洋学者发现新物种油然而生的兴奋感。
把小人鱼从海里往船上托的时候施明空便感受到怀里的挣扎变弱了,他慢慢转过头来看施明空,看着不太清醒,眼睛还是半眯着。
小人鱼淡紫色的眼球不经意的往上翻了翻,发怔般直视着太阳十几秒,不过好像被直射的阳光晒的更晕了,眼前的景象逐渐被星星点点的黑白闪花代替。
“你——”
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小人鱼意识有些昏沉,他听不实声音,脑袋格外的发沉,像是个大摆锤一样不受控制,眼睛上一翻向前磕到了船板上。
本以为是他接受了现实停止挣扎,结果施明空刚刚把他半个身子举出水面,小人鱼就像是突然断了电一样,冰冷的身体崩溃般的发软。
施明空来不及反应,伸手稳住小人鱼不听使唤的身子以防他后仰过去,透过手套施明空摸到他有些硌手的凸起骨骼。
施明空没有收着力气,二人触碰的一瞬间他感觉到小人鱼的肌肉紧绷一下。
因为施明空在水里的捞人鱼动作太粗鲁,小人鱼现在的形象很荒唐,被海水浸透的发丝凌乱的糊住他的脸。
传说里的人鱼会在天色昏暗不明的时候出现在礁石旁,用自己美丽的外表以及动人的歌声,迷惑过往的船夫,使其分心而失去船舵指引的方向,最后沉入深不可测的海底永远与人鱼作伴。
“你从哪里捡到的小孩?”陈啸眯着眼,看着温度计接近危险阈值的红色数字,“发高烧,不太好办。”
发烫的眼帘被陈啸轻轻掀开,小人鱼淡紫色的瞳孔怔然的悬在眼中央,被小手电筒照射的瞬间收缩了一下。
也许是无框眼镜的度数不太合适,陈啸有些发晕,他果断摘下它挂在衣领处。施明空贴心的拿来了椅子,他深知半夜三更把陈啸揪过来理亏,更何况这位师兄的身体并没有比床上昏着的人鱼好多少。
“我先给他输上液,你去打一盆温热水,把毛巾浸湿降温。”
陈啸指尖微凉的温度让小人鱼很舒服,高热之下还残存着些许意识,他不由自主的拿脸颊蹭了蹭,好像一只黏人的小动物。
趁着施明空去打水的功夫,陈啸才好好端详起来了眼前烧断片了的男孩,帮他把散落的发丝归拢到耳后。
拐角处时,屋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他快步赶回卧室,打开房门看到陈啸跪趴在地上喘息,发抖的指尖攀上胸口的位置,衬衣变得发皱。
他抬眼看向床处,只见小人鱼一只脚卡在床头支架的位置,作为身体唯一的支撑点,整个身体倒挂在床边。一条大腿因为刚刚的挣扎半挂着,小腿向相反方向卡着。一条胳膊软软的垂到地上,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还会指尖还会轻微抽搐几番,摩擦着地面。另一只手无措的向上摸索,拂过急促起伏的胸膛,突起的肋骨,或是好几次与脖颈上的麻醉针擦肩而过,指尖的每一次触碰都好像加深了药效的发作。
小人鱼四肢软瘫着已经没了什么意识,眼前反转的影像越来越暗,半挂的身体使他脑部充血,眼睛张开的范围逐渐减少,悬在眼中的瞳孔颤颤巍巍的往下滑。小人鱼反复翻了几次白眼,最后终于禁不住药物作用,微合的眼皮之间泄出一条细缝,手臂从空中跌落,砸到了地上没了动静。与此同时那只被卡住的脚腕突然松动,令小人鱼整个人从床边砸了下来,瘫软的身体由着惯力滚动了一圈,一些肉感的部位左右软颤了几下。
这是施明空第一次观赏他人晕倒的经过,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秒。他鬼使神差的推了一把小人鱼,他的姿势就从有些别扭的蜷装变成四肢大开的模样,刚刚因为侧躺挤压出来的胸沟消失不见,但是仍然可以看见顺着曲线流动涎水的轨迹。
小人鱼昏的深沉,好不羞涩的向施明空展现自己的身体。为了清理伤口施明空一件内裤都没有给他留,随便踢一下,粉粉的性器就跟着大腿的软肉左右颤了颤。
瘫软的身体,随着自己摆弄随意晃动的四肢,无力的嘴巴半开着,积攒的唾液顺着施明空粗鲁的动作肆意流下,在上下贝齿直接扯出细细的银丝,有些滴落到胸膛处,顺着挤压出来浅浅的乳沟。身体虽然没有反应但是小人鱼瞳孔每隔十几秒便会随意的上下移动,时不时露出半个小月牙来,一半会伴随的某个身体部位的激颤,不过更多时候还是随着意识短暂的消散像是被玩坏的布娃娃一样失态的翻起勾人的白眼。
后来施明空才知道,那是注射进小人鱼体内的针剂并不是麻药,而是普通的消炎药。只是类似于人类退烧药的药效对于小人鱼来说是翻倍的,效果相当于酒吧里心怀不轨顾客手中加了料的鸡尾酒。
小人鱼离开水之后意识会变得不清醒,随着时间流逝陷入类似昏迷但是不会危机生命的状态。他的身体很虚弱,但是双腿敏感的出奇。把他捡回家的时候,用碘酒为小人鱼腿上的伤口上药包扎,刚开始还能感受到他在被子里软软的反抗,没过几分钟就疼晕过去了。
所以当两个人在卧室翻云覆雨的时候,一些司空见惯的体位的也许会引发令人意想不到的生理反应,类似于把小人鱼的两条腿抗在肩上,即便还没有进行的真正做爱的举动,小人鱼就会半翻着白眼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求饶,进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