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尔可得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在跟他领证的这?一年里,她甚至精明又清醒的打算过,离开温知宴,她也许会单身一辈子,或者实在熬不下去了,也会找一个自己勉强能接受的男人嫁了,那么,不对外透露她结过婚的事,是最?好的。
“要尝尝我的吗?”黎尔主动邀请男人。
“不要。”温知宴闷声。
“那我尝你的吧?”都已经亲过嘴了,应该也不会再嫌弃对方那碗面是被他吃过的,黎尔嫣红的唇笑着,伸筷子从?男人的面碗里夹了一块青笋,放到口中?品尝,然后惊叹,“真的好好吃。”
温知宴见她笑得柳叶眉弯弯,便不再说什么了。
走的时候,温知宴朝面馆的院子看去,那里有一株杏树,春天的时候会开花。
温知宴难以忘怀,第一次,见到黎尔,就是在那株花树下,可是,黎尔却?早就忘记了跟他初遇的那个春天。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将男人的围巾围到脖子上,准备跟他回到车上的黎尔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他在看小院子里的树。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院子,比起相亲时,他约黎尔见面的日料店,那间日式别院的庭院是被日本经典建筑设计师精心?布造的花弄月,雪追风美景,李伯伯这?间名为【好吃又来?】的家常面店的院子逊色多了,只是随意被他种植了一些上了年份的花树草而已。
然而却?吸引了温知宴的注意力。
“看杏树开花没有。”温知宴说。
“要到春天呢。”黎尔回应,“走吧。”
“李伯伯再见,好吃又来?。”黎尔欢快的跟李伯伯告别。
坐上温知宴的车,黎尔强打精神,故意让自己不睡着,可是今天真的太累了。
再醒来?是回到了酒店套房里,她人枕在浴缸里,温知宴弯身下来?,给她洗澡,黎尔大惊,双手手把?胸前一遮。
浮在水面上的两点娇俏的色彩很快沉到雪白的泡沫下。
温知宴笑了,黎尔真的还没长大,即使?已经嫁给他了,做了他太太超过一年时间了。
“温知宴,你先出去好不好?”黎尔害羞,声音娇嗲的跟温知宴撒娇。
她怎么可以睡得这?么沉,被男人脱光衣服扔进按摩浴缸她都不知道?,还好他们是领了结婚证的,不然黎尔想要报警了。
“今天在韩启锐的局上答应喊我什么?”温知宴卷着白衬衫袖子,劲瘦的手腕从?水中?离开,轻轻拾起黎尔的下巴。
在面店他没发作,是因为要给黎尔面子,现在夜深人静,只有他们独处了,领证一年了,她还这?样晾着他,很不应该。
黎尔想起那个称谓,她迟疑,那是可以喊的吗。
现在这?种情况,真的喊了,会不会黎尔以后离婚的时候无法全身而退了。
黎尔已经想好了,要是跟温知宴离婚,再回到相亲市场,跟对方介绍自己的时候,就说有过一场形而上学的婚姻,但是跟对方没有发生任何肉体?关系。
黎尔抬眸,瞧见男人点漆般黑眸里翻涌的占有欲,她说,“我……忘了。”
“是吗?”温知宴于是探头?下来?,薄唇贴近,炙热的鼻息喷洒。
黎尔的天鹅颈绷紧,她在水里难忍刺激的打了一个战栗,服软的喊了他一声:“老公……”
她那副甜嗓喊这?两个字,酷似在对男人撒娇,让男人不要继续对她使?坏。
整个人缩在满溢香气的热水里,露出一对小巧滑润的香肩。
巴掌大的小脸被氤氲的热气熏得潮湿的酡红,眼眸清凌凌的,荡漾着一点都不做作的妩媚眼波。
温知宴直勾勾的睨着她,心?甘情愿的为这?样的的黎尔败了。
茉莉香片
黎尔忐忑的缩在浴缸里, 两只耳朵兀自发烫,快要烧成无形的了。
几秒后?,听到男人用纵容小女生的偏宠语调, 认败道?:“自己?好好洗,洗完叫我,我抱你出来。”
温知宴的粗喉结在修长的脖子上兀自滑动了好几下,薄唇最后?只擦过黎尔烧红的耳畔,若有似无的吻了一下, 在她耳边低喃, “下次再忘记我是你老公, 就在浴缸里跟你做。”
没有任何情?爱经验, 一下就晋级成□□的黎尔完全经不住这样的撩拨。
温知宴好坏。
平时在外那么斯文冷淡的模样, 夜深人静,面对自己?老婆, 是这种坏透了的痞气?。
“嗯……”黎尔只是被男人吻了耳廓,就很有感觉, 轻轻答应的他这声,也像是在继续撩他的娇吟。
温知宴克制住自己?, 从浴室退出来, 到顶层套房客厅的落地窗边点了一支烟,闲闲的夹在手里。
谢旻给他打电话,询问?他明日的行程。
其实这几日他本来行程该在哥本哈根,然而得知黎尔在苏城遇上棘手的事情?了,他便临时做了更改, 原本是要去地球另一端, 跟当地的合作伙伴洽谈重要的商务合作,现在变成了在苏城陪黎尔吃面跟洗澡。
回到酒店, 见黎尔睡着了,他抱她上楼,卷起袖子,亲力亲为?的伺候黎尔洗澡洗到一半,还被醒来的黎尔赶出来了。
“明日去国外。”温知宴简短的做下决定。
他的喉头此刻还干涩着,脑海里还是女人泡在水里的娇嫩模样,巴掌大?的脸蛋,纤长的天鹅颈,滑润的香肩,比牛奶还要白,全在闪出莹润的光。
“好,我们明早直接从苏城走吗?”谢旻恭敬的请示,“那温太太呢?”
“你留下,安排尔尔见一见那位朱女士跟朱女士的儿子,把?学校给那个朱女士的儿子找好,然后?送尔尔回璃城,平安抵达之后?记得通知我。”温知宴回答。
“嗯,知道?了。温先生早点休息。”谢旻识趣的挂断电话。
温知宴将手机一抛,就着手里那根燃烧的苏烟沉香压制心里翻滚的浓欲。
烟送到仰月唇边衔着,醇香的清雾吸入,他躁动的心境得不到任何缓解,心潮翻滚,想来想去的还是比这烟更让他上瘾的佳人。
黎尔在浴室里磨叽了许久才出来,出浴后?,她刻意照了镜子,发现温知宴好像趁她睡着的时候,并没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
她雪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的淤痕跟吻痕,温知宴不是变态,黎尔确认到了。
他只是见她入睡了,动作轻轻的从车上抱她下来,希望帮她洗个澡,让她睡得舒服。
然而这个认知更让黎尔感到有压力。
如此宁静的冬夜,只有她跟温知宴面面相对在一个总统套房里,黎尔适才要是不服软的叫他一声老公,他会真的在浴缸里跟黎尔做吗。
要是真的做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们也不似那种小说描写的合约婚姻,婚前?还明文规定的约法几章,规定婚后?不能够干什么,能够干什么。
就是两个有个性的年轻人很随性的决定满足各自需求的在一起结婚。
那个晚上,黎尔被同事刻薄的嘲讽她嫁不出去,便负气?的答应要跟温知宴结婚。
碍于他的身份地位,婚前?黎尔也没跟他要求什么。
要怎么要求呢?
沙滩上的一粒沙,就算说了不想被浩瀚的海洋在涨潮的时候卷走,海洋即使听完它?渺小的诉求,肯定也不会放在心上。
等到海洋高兴或者生气?的时候,狂暴的翻涌卷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