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知道后他郁闷了一整天,后来想通了,不打算再提,怕是许暮星家里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可星儿明显开始不理他,这才把不算太旧的旧账翻出来。
“对,我骗了你,”许暮星承认,“抱歉。”
“我要的不是道歉,我要的是原因。”
“没什么原因。”
“如果我非要你说一个呢!”席亦城不依不饶。
“家里的事,不方便说,”许暮星搪塞。
席亦城的目光巡着他脸上的表情,丝毫都不放过,企图找出对方撒谎的痕迹,然,许暮星的淡定不是一日之功,看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
细想了想,星儿家里的事就是他小姨家的事,如果不是宋翦有问题,那就是他小姨和小姨夫有问题,那确实不该他过问,比如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么一想,和之前预料的差不多。
“这件事我不问了,”席亦城道。
许暮星松口气。
只听他又问:“那你让我少搭理你呢?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许暮星脑仁有点发胀,为什么为什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如果手边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他一定拿来拍席亦城脑门上。
双目对视,墨黑的眼镌刻如狼,死死盯着他,这是不问明白誓不罢休了。
许暮星错开视线,敛了下眼睑,手指微蜷,有一下没一下轻叩着桌面,再抬眸时瞥见段秋鸣从教室外进来,一脸舒爽,不用猜就知道是刚从厕所放完水。
重新看向席亦城。
席亦城正等着:“愿意说了吗?”
许暮星点了下头:“本来不想说,既然你非要问,我只好坦白,这段时间我不想看见你,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看见你的脸,我容易尿频。”
“??”
【作者有话说】
席亦城:求问,老婆是不是觉得我的脸特别磕碜?在线等,急!感谢在2023-07-29 11:49:15~2023-07-30 12:5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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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方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是许暮星能想到的最公平说辞。
席亦城的表情在一瞬间僵硬,慢慢梗直了脖子,全身的锋利被迷茫取代,不解、诧异,震惊,几次蠕动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到铃声打响也没蹦出一个字。
然后拉开椅子,起身,转向自己座位时还被桌脚绊了下,整个身体往前一个踉跄。
宁储在其他组和人聊天打屁,刚转过来就见席亦城朝自己方向耸了下,差点以为要挨揍,看清人有点魂不守舍,他伸手虚虚一扶。
“席亦城,你没事儿吧?大白天也没喝酒啊你就醉了?”
混沌的眼神有了聚焦点,锐利扎人。
宁储一愣,这么凶干嘛?
席亦城在自己座位咚一声坐下。
宁储摸不着头脑,自己哪儿说错话了吗?
第三节课开始。
上课不到十分钟,又有一张小纸团丢过来,体积比上一节课丢的小了许多,捏得异常紧,比指甲盖还小,死皱的痕迹像是某人拧巴的心绪。
此时宁储已经没兴趣了,心说尽管不是写给自己的但脚指头想就知道是什么,没好话,求着他看他都不看,懒懒扫了眼,只见自己同桌动了。
宁储:“?”
不是说好的没兴趣吗?
许暮星捏过纸团,拇指与食指一捻,搓开了页角后将纸条摊开,里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龙飞凤舞,末尾问号的最后一点还戳破了纸张。
【你说的是真的?】
他回复得更简练:【真的。】
纸条丢回去后再没了动静。
化学老师张文在上头边讲边列方程式,趁他背对着学生书写,教室里不时响起细小的讲话声,又在他回头怒瞪的眼神里安静下来。
张文曲指抵着镜框一侧推了推:“上一份试卷错得最多的题我现在已经讲了一遍了,听得懂的当做巩固,还不懂的下课再来问我。”
说完,他拿了套卷子分发给每一组第一位同学:“往后传,一卷选择题,二卷客观题,抓紧做。”
几道有气无力的哀怨飘起。
“啊救命啊”
“又是试卷”
“还是手动实验我更感兴趣一些。”
段秋鸣对空一声长叹:“化学啊化学,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放心,我认识你们就行,”张文道,“一个都不能少,该做的都要做。”
段秋鸣砸了声嘴,认命。
卷子从前面传下来,许暮星接过,一份递给宁储,剩下最后一份转身交给席亦城。
然,没人接。
后桌复习资料堆了不少,但按照席亦城的身高就是懒散坐着也不至于看不见脑袋,人又趴下睡觉了。
许暮星提醒了句:“起来,做卷子。”
资料后趴着的人应了,应得不情不愿。
全部人拿到试卷,教室里只剩下了笔尖触碰在纸张上的沙沙声,一份卷子两大张,一共六页,剩下的半节课肯定做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