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凌霜雪的笑容扩大了些:“嗯。”
说话时清润润的嗓音带着尾钩儿,舒服好听,同时也让段秋鸣绝望。
段秋鸣颓丧地垮下脸:“怎么这样啊他有什么好的啊!!你看上他什么了啊!”
他这一哀嚎,气氛轻松不少。张延跟着说笑,无非是夸席亦城牛逼,说两人登对之类。
听得扎耳朵。
许暮星和薛沅没说话。
一个垂了眼帘看卷子,似乎在研究题目,一个低头奋笔疾书,心里替许暮星火大。
席亦城不是个东西!
“席亦城还说让我帮你们复习,结果你们什么都没带啊?”凌霜雪看看几人。
宁储和段秋鸣不好意思。
张延脸皮厚,说:“没带,我能来都是给面子了,他压根就没想叫我们学习,”朝旁边示意了下,“纯粹凑人来给许暮星添麻烦的。”
席亦城没辩解,懒洋洋靠着,低头玩手机。
“可是来都来了,我把手里的卷子分你们。”一套复习卷有二十套题左右,但有一大半她已经做完了,于是看向斜对面的人,笑了笑,“许暮星,不如我们把手里的卷子给他们分一分?”
许暮星稍稍掀了下眼皮:“好。”
话落,玩游戏的人抬起头,余光瞥了眼许暮星,想从对方脸上找出点异样情绪来,可惜,没有,只有面无表情和眼神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吧,来真的啊”宁储苦瓜脸。
段秋鸣接到许暮星给的卷子,一看脸都绿了,这些题认识他,他不认识它们啊,他们顶多做做基础卷,天书卷真不适合:“薛沅,要不你把你的卷子分我们?”
薛沅双臂一撸,把所有练习册和卷子全拢到自己怀里,然后塞进书包。
都是一丘之貉,不给!
段秋鸣:“”
倒是张延无所谓,不管什么试卷到他手里都是靠瞎蒙,他现在更在意吃的:“快点弄点东西吧,午饭没吃呢,老子饿死了,你们一个个是不是做了卷子不用吃饭啊,修仙吗?”
“想吃什么,我点,”席亦城开口,看向许暮星。
许暮星不想和他说话,哪怕是一个字,同样手机扫了码,无视席亦城:“你们要吃什么,我请客。”
“不管你们谁请,有套餐饭的话赶紧给我来份,没有饭的话饮料汉堡也行啊,”张延立马点餐。
按照每个人说的,许暮星下了单。
食物准备得很快,十几分钟后,店员已经端着托盘将汉堡、薯条和饮料送了上来。
拿过各自点的,桌上还剩最后一杯奶茶。
许暮星颦了颦眉,宁储他们要吃什么他听见了,自己点单时却脑袋空空,就随手选了一样,具体是什么都忘记了。
“星星,你的,”段秋鸣拿起奶茶正要递过去。
席亦城道:“他不喝奶茶。”
“给我吧,”许暮星充耳不闻。
段秋鸣看了眼席亦城,又瞧许暮星,想着吃人家的手软,这会儿怎么能听席亦城的,奶茶放到了许暮星面前,顺带把吸管也给插上了。
“我说了他不喝,我给他换果汁,”席亦城冷声说。
“啊?为什么啊?”段秋鸣纳闷。
“他乳糖不耐受,喝不了。”
“那确实不能喝。”
说不能喝,许暮星已经喝上了,乳糖不耐受是小时候发现的,因为一喝牛奶就拉肚子,于是去医院做了检查,后来经过调理,已经调节得差不多了,所以偶尔也会喝,只是在席亦城这里被管得特别严。
但少量无所谓,许暮星当听不见他们对话。
他现在没一杯子扣在席亦城脑袋上就不错了,他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火,也显得自己没理。
“别喝了,”席亦城伸手过来拿杯子。
他拿手挡了下,端起玻璃杯手柄,正准备再吸一口解渴,杯子底部被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了:“给我。”
“又不是毒药,死不了,”这话说得负气,却是他现在能有的最好脾气。
“许暮星,”凌霜雪开口,“你渴的话先喝我这杯,我点的橙汁,还没动过。”
“不用了,”许暮星想将杯子放下,可席亦城不松手,一用力,奶茶从杯口晃悠出了一大半,把桌上的卷子都打湿了。
几人赶紧抽纸巾擦拭。
宁储摇头:“你俩最近怎么回事,总是针尖对麦芒似的,一杯奶茶也能争起来。”
“是不是有误会?有误会赶紧说开啊,”段秋鸣也道。
张延看热闹不闲事儿大:“我建议,去外面干一架得了,谁赢了谁说了算。”
薛沅气呼呼地盯着张延,别人劝架他拱火,恶毒!
张延瞪眼:“你看我干什么!”
薛沅低头,拿笔在纸上狠狠戳了一下。
张延:“”
有点像扎小人。
“要西瓜汁还是橙汁?”席亦城问,刚才那一洒,许暮星已经松了手,为防止对方再有喝的念头,他一口气把剩下半杯干完了。
许暮星沉默以对。
手肘被撞了撞,段秋鸣道:“星星,席亦城问你呢,要喝什么?”
“不喝。”
他现在什么也喝不下,揍席亦城一顿倒是可以。
气氛陷入僵局,其他人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梭巡,席亦城看着他,沉默片刻,对身边的凌霜雪道:“你要喝什么?西瓜汁?奶昔?好,两样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