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加难以启齿的话,白温言轻轻咬唇,失望的盯着少年,停下话语。
白温言说一句,风小白就跟着在心里念一句,如同一身反骨的坏学生。
甚至最后,当对方停下时,少年还挑衅的踮起脚尖,对着镇南王吧唧了一口。
反观当事人镇南王面无表情,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白温言却差点疯了。
白佑溪这个贱人,勾引完太子又来勾引镇南王,怎么和他娘一样不知羞耻。
这种娼夫,就应该浸猪笼!
“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风小白抱紧镇南王的胳膊,学着太子府中那些嫔妾,可怜柔软的控诉。
“太子哥哥收留我,只是看我可怜,我一直以太子府中门客身份住在那儿的,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明明……明明外面根本就没有这样谣言,哥哥当着镇北王的面,说这样的话是在污蔑我吗?”
“况且夫君早已去世多年,我就算改嫁也并无过错,哥哥你……可是见不得弟弟好?”
在古代积极向上(19)
这些年白温言很少有机会见到白佑溪,就算见到了对方不是和太子待在一起,就是和那些个嫔妾在一起。
白温言除了四皇子,在玉城无依无靠,不像那些女人哥儿,各个家世背景雄厚,所以他从不主动上前招惹。
没想到白佑溪这嘴突然这么能说,以至于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想要怼回去。
只是,镇南王没给他们争锋相对的时间,摆摆手打断他要说出来的话,抬脚走向大厅首座。
白温言就这样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无法发作。
回到厅中,四人中最自在的当属风小白了,看着桌上的点心,这个尝一块,那个咬一口,转手递给镇南王。
镇南王眉梢微动,竟没有拒绝,顺从的吃下他要过的。
白温言瞧着二人温馨相处的样子,头皮发麻,一来不希望白佑溪过得好,二来更不愿意镇南王被太子拉拢。
华阳本来在心中反复演练的话,却在面对这样一副场景时,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人一旦变得犹豫,就会失去主动权。
“四皇子找我何事?”镇南王倚靠在官帽椅上,神态懒散,没有丝毫面对皇子该有的敬重。
华阳也不能因为这边小事和他置气,顺着镇南王的话,笑着说:“半个月后就是冬猎了,我来此想同王爷商讨一下冬猎的守卫问题。”
“相某人只会打仗,四皇子说的本王恐怕帮不了你。”
“王爷战功赫赫,有勇有谋,如今西凌混乱,我怕到时候有歹人作乱,故而想请王爷派兵在山外巡视,只需要几个兵就行。”
说得简单,只需要几个兵,可哪怕是一个兵,往那里一站,日后,他镇南王府就是站在四皇子一边。
换做其他武将恐怕并不会多想,毕竟粗人哪里懂他们的弯弯绕绕?
可镇南王能够坐到现在的位置,又岂是一个四肢发达的莽夫?
想用这一套坑他,笑话。
“四皇子说笑了,如今镇南军调动,都需要陛下亲自授意。”
“殿下若是需要,只要说服陛下,圣旨或者口谕一到,本王自然让人驻守猎场外。”
皇帝当然不会同意,这玉城禁卫军守城士兵众多,会缺那么几个士兵?
当然,那些在战场厮杀,满身凶气的战士,也不可能被放进玉城,都是安营扎寨帝都十几里之外的。
华阳面皮抽了抽,他想过镇南王会拒绝,甚至为难他,他早已经想好无数种应对的办法。
无论如何,他都会尽量满足他,得到镇南军相助,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拒绝的这样干脆,不留一点余地。
这是已经被太子拉拢了吗?
四皇子视线转动,落到镇南王身边,拿着糕点打喷嚏的少年身上。
一介武夫,鼠目寸光,太子施舍给他一只破鞋都能让他乖乖听话。
华阳一直想不通,这个白佑溪有什么好的,不仅能让太子纵容,和太子府后院那些人打成一片,还能在镇南王跟前毫无尊卑,肆无忌惮。
“王爷说的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华阳压制着心中郁气,起身告别。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待下去也就没意义了,只能看看往后还有没有办法获得镇南王的好感。
与此同时,太子府。
“太子殿下,我们在后院的狗洞里找到一只白公子的鞋。”
护卫抱拳跪在地面,跟前放着一只淡蓝色的长靴。
“佑溪不会出事吧?他就这样一个人跑出去,又没个人在身边。”太子妃坐在太子身边,看着摆放在地面的鞋子,满脸担忧。
华凌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想要奚落嘲笑两句白佑溪,又怕太子妃生气,只能摆摆手,道:“派人去寻白公子,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带回来。”
“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太子妃捏着秀帕的手一紧,回头不满的反驳,“什么是是死是活,必须将佑溪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太子殿下:“……”
来来来,这个太子我让给白佑溪来当。
自从那家伙来了,他在王府的地位是越来越低,连睡书房的次数都是成倍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