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要大半天。
被许多人包围的明涑已经习惯了这个场面,原来的学校也是这样的日常,直到总有一些男的自称是他的地下男友而被其他的嫉妒熏心的男生群殴,家长为了让他安稳地渡过高中,直接给他换了一个人数更少的私立学校。
据说这里的校纪很严,再有钱的世家弟子也得乖乖听话,妈妈把他放到这里会安心一些。
但是…这些人真的怕校纪吗?
暮色西沉,厚厚的云翳分割着阳光,在即将到来的冬日里吸走最后一点热量。
周围的松林又高又密,还未等大雪真正的降下,枝叶上便挂满了冰棱。破旧的木制马车吱呀吱呀地行进在山腰的小路上,为首的马夫是一个棕发的日耳曼青年,年轻英俊,五官硬朗,即使山间的冷风呼啸,他也时不时地探出围巾,向马车里看去。
然而里面的人却丝毫不愿动一下,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闭着双眼,盘坐在马车的角落,粗糙的布裙上放着圣诗。
另一边则是提前三个月进到副本的明涑,他把自己蜷成一团,柔软的额发贴在脸边,为了取暖,把下巴都埋进了衣领里,即使把家里最厚的羊毛围巾披在身上,身体也依旧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新人,三个月的提前培训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更贴近了副本生活一点!我们这个02世界可是经过了体验感的强深化…”系统的声音久违地响起,副本即将正式开启,它得来提前视察一下。
“除了家里没饭吃,被村子里的人围殴之外…我觉得还挺好。”明涑上牙打着下牙,感觉暴露在外的皮肤要被冻得皲裂,指尖和脸颊被冻得通红。
提前三个月进入副本不能说好,只能说活得很艰难,明涑的身份是女神信教徒家中逃亡过来的亚裔外甥,外婆西利亚是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信徒,还收留了一个日耳曼青年奥兰来照顾家里的日常琐事。
但因为亚裔的特殊,村里的人逐渐对明涑有了歧视,和西利亚作对的另一个老信徒便以此为话柄,要求按照神示驱逐西利亚一家。
西利亚祖母拒绝了,甚至和对方爆发了冲突。最终,村里权力最高的大神父提出亚裔外来者可能带有不为人知的诅咒,希望西利亚能带明涑到村里最高的教堂住上一个冬天,由女神大人力量净化躯体。
西利亚一家只得在末秋时收拾好全部家当,搬去山腰的“教堂”——也就是村里铸成的两层小屋,在日常时兼作村民在山上居住的歇脚地,白雪消融后就会装扮成教堂。
“看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别紧张,这次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好身份,保证让你通关顺利。”系统自信地向明涑保证,只要能利用好身份,绝对能通关。
明涑对此不作答应,现在的通关世界和以往的世界已然不同,如果说以前是单机游戏,故事内容都由玩家固定情节触犯,现在这个世界就像大型的ai开放世界,他参加的通关世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本。
尤其是npc运行很智能,让明涑都认为他们几近真人,不管明涑向他们提出什么问题或者做出什么动作,npc都能给他提供反应,就像会独立思考一样。
或许在那个神秘公司的控制下真的有这么一个世界呢?那神明也会是真实存在的吗?
未知就像蛰伏在黑暗的巨兽,让明涑不敢妄然摸索,只能麻痹自己通关了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令人不安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完整的故事线,他的基础身份就是被扣下“异教徒”身份的外来者,被祖母送去教堂经受女神的净化。
而因为暴雪的突然来临,山上的村民和翻山而来的旅人们被困在唯一的雪屋中。
这群人中有一位真正的异教徒杀手,杀手的血腥触怒了“女神”,“女神”由此降下惩戒,卷来暴雪淹没山坡,让无知的村民和教徒们找出杀手并埋在雪中窒息而死。
在杀手死去时暴雪才会停下,“女神”也会给予自己的权柄交于信徒,帮助他们找出异教徒杀手。
通关的条件就是找出杀手并在这一场审判中活下来。
非常像狼人杀,但这里可没规定杀手一晚上只能杀一个人。
一阵寒意从尾椎骨爬了上来,明涑更加用力地把脸埋入围巾中,忽视了脸上粗制羊毛带来的刺痛感,娇嫩的脸颊都印出了一道道红痕。
“涑,很冷吗?”
被冷风刮脸的奥兰都快被冻僵了,但他仍吃力地半扭过身子和明涑说话,还把马车口堵上了一些。
见明涑仍把脸埋起来不和自己说话,奥兰也不在意地笑笑,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露出的一小点指尖和发尾上飘。
好小一点,害怕寒冷也是正常的,等到了屋子里抱抱就不冷了。
就是不知道给不给抱,上次不小心抱久了一点就娇气地找祖母告状,害他刷了一个晚上的马厩,不能在床边陪着涑睡觉。
“奥兰”
合着双眼的祖母仍然端坐着,只是张嘴催促了这个不专心驾驶马车的小伙子。
“快些吧,我们要在落日前赶到教堂。”
“我们能赶到的,西利亚祖母,您瞧,已经能看到小屋的后院了。”
因为西利亚一家还负责在初春时布置教堂的任务,他们驾驶的马车带了许多食物和器具,完全足够他们三人渡过深冬。
这也导致了路途行进的缓慢,木制的马车不保暖,即使奥兰把家中的麻布地毯都铺满了马车,仍有冷风从缝隙中灌入,让明涑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冷。
即使奥兰只花了一天半的车程,明涑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冻得不能伸展了,关节处像上了锈的机器,麻木又没有知觉。
祖母已经70多岁了,身体却依旧十分健康,行走自如。她自己一个人先下了马车,看着奥兰迫不及待地伸手马车里,把蜷成一团的亚裔外甥轻松地抱在怀里。
原本被冻得迷迷糊糊的明涑突然感觉自己双脚腾空了,睁眼一看,厚实温暖的胸肌就挤在他的脸上。
奥兰是传统的欧地青年,身材高壮,一只手就能把明涑整个人提起来。看着平时自己见不到的风景,明涑往奥兰怀里缩了缩,还恶趣味地把手塞到他的脖子里。
反正他冷的时候就是这么取暖的,家里又不能富裕到时时烧着旺火的木头,只有奥兰一个人身上是暖的,他被井水冻到了都喜欢往奥兰身上贴一贴。
有时候奥兰还会故意把脖子伸出来,放纵明涑在自己上半身摸来摸去,要是明涑晚上提了一嘴脚冷,还会直接把衣服掀起来,把又白又小的双脚往自己的腹肌上贴。
直到明涑觉得害羞了,吵着要伸回来,奥兰才把他的脚放走。
来到室内,奥兰先收拾出了中间落客的房间,因为不久前还有人在小屋休息,奥兰利索地擦拭了一下长桌和板凳,把壁炉烧上后便带着马车来到了后院。
虽然是小屋,但包括后院在内还有一个房子,比前面的屋子更小,但室内更为高大开阔,中间是石制的神像,两侧是封闭的祷告室。
这里也只有一层,是专门作为教堂的房屋。
因为马车上有很多食物,奥兰一点一点地把东西运到了教堂下的地窖里,大神父把钥匙给了他们,初春需要的祭祀器皿也在地窖里。
还未等奥兰给明涑收拾好舒适的床铺,夜幕便匆匆降临了,即使是在山上,也看不见一点星光,灯光只能勉强照亮小屋内,外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寒风愈加凛冽了,因为无事可做,明涑裹着毯子围在壁炉边看着祖母拿来的女神史籍,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