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喻三年之内不会再选择海边度假。

所以和棠高yan定下目的地时，选择了南方。

江南烟雨，轻灵水秀，雾雨茫茫。

戚喻把虞昭然赶出房间，虞昭然开了一间房就在戚喻隔壁。

她和棠高yan每日正常出门游玩，拿虞昭然当空气人。

这个时节并不是旅游旺季，两人并肩走在江南街头，街边人不多。

棠高yan买了很多小吃和戚喻分享，“他跟着我们两天了，好称职的保镖。”

戚喻意外，她只顾玩，完全没注意，“他一直跟着我们？”

“你不知道？保镖不就是该跟着大小姐，一步不离吗。”她直指她当时辩解的“保镖”身份。

“啊……对啊……”戚喻胡乱应一声。

心理莫名愧疚。他在陆地只认识她一个人，她去哪他去哪大概也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只要好好待在家里就好，g嘛非要跟出来呢，她又不是不回去了。这会远远跟着她们万一跟丢了找不到酒店的路呢？

“你要是担心，就让他过来和我们一起吧。”

“没有，”戚喻低头吃东西，“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吧，跟丢了又不管我们的事。”

棠高yan朝虞昭然招招手，“哎。”

虞昭然在不远处的树下抬眸。

“你过来下。”

虞昭然走过去，戚喻不看他。

棠高yan把戚喻手里买的东西塞到虞昭然手里，“她累了，帮她拿一会。”

“你可以吃一些。”棠高yan观察到这两天他除了巴巴跟着什么事也没g，也不吃饭，看起来好可怜。

戚喻不同意，挡住他手里的东西，“我不给他吃。”

“这都是我付钱买的。”因为之前棠高yan好几次因为工作的事放戚喻的鸽子，这次终于对上时间可以出来玩，所以作为补偿，逛街买的东西都是棠高yan出钱。

戚喻瘪了气，咬牙，“你到底跟谁一头的……”

她偷偷瞥一眼虞昭然，他已经开始吃了，礼貌回谢棠高yan，“谢谢。”

戚喻看明白他了，他就是这样的，莫名其妙的会让人觉得他很可怜。

人鱼的把戏，迷惑人类的把戏。

刚才她还愧疚呢。

多余了。

虞昭然在戚喻身边坐下吃东西，他把串串伸到她面前，“这个好吃。”

戚喻推回去，“我知道，我吃过了。”

两人把戚喻夹在中间，棠高yan慢悠悠扇风，数落她，“你都不给人家吃饭，怎么当的老板。”

“他自己有钱，又不是不能买。”

“我没钱。”他听力很好，很快接过话。

“你不是刚卖了东西有钱了吗？”

虞昭然装作没听见，不搭话。

他肯定有钱，又在这装可怜。

“你少来，好像我是什么大恶人一样。”

“你本来就是。”这会他又听见她说的话了。

“你……”

戚喻看一眼棠高yan，她把路边买的小扇子打开横在了戚喻和她的脸之间，“不用看我，我都没看见，没听见。”

“……”

棠高yan正在酒店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戚喻敲开了门。

她蔫蔫地趴到她床上，“你到底是真的因为公司有事要走，还是想好心地给我腾出和他的二人世界啊。”

棠高yan第一眼就看出他俩的不对劲，还调侃了几句，一位当事人反正是一力否认，另一位当事人一直不吭声。

不过她走确实是因为公司的事。

“公司的事。”

“那公司离了你还能不转吗？”

棠高yan点点头，“还真能。”

戚喻把脸埋在被褥里，“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看呢。”

“你可以带他去呀。”

“我才不想带他去。”

棠高yan眯眼笑，眼神不言而喻：嘴y。

戚喻懒得解释。

“那你去几天，还回来吗？”

棠高yan道，“恐怕不行了。这次回去处理那边的事，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戚喻哀嚎。

好烦。

送走棠高yan，戚喻一个人回到酒店，来都来了，她还没玩够。一个人也没关系，不是还有条鱼么。

接下来的行程明天再说，打开视频和阿姨通话看了下小黑小白的情况，戚喻撂下手机，大睡一觉。

醒来正值中午。

外头天气y沉沉，要下雨的征兆。

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节奏，连带着天气都有城市的特征模样。

这里下雨不是海边的狂风暴雨，慢悠悠的，下不完，绵密的雨声白噪音。

本来雨天最适宜睡觉，戚喻不打算继续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下楼向酒店前台借了把伞，一出门，就是拱桥。

有人独自站在桥上，望着细雨落湖。

戚喻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虞昭然望着湖面的涟漪，“看雨。”

戚喻笑笑，“走吧，我带你逛逛，前面有荷花。”虞昭然跟上她。

cha0sh的街道无人，只有两个游客打着伞并肩走在一起。

“或许你到处走走，说不定真的能想起什么，”她踩过地上不平的小水坑，“我觉得你也不用非得待在我身边。说不定走的路多了，见识的多了，你就想起来了。或者，放下了。”

“你在赶我吗？”

“不是，”戚喻摇摇头，“人鱼的寿命b人类长久吧？如果在我有限的生命的这段时间里你还在我身边，并且还在寻找。我si了，你的支点没了，你该怎么办呢？”

虞昭然脚步顿了一下。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的执着除了心中的执念驱使，更重要的是他有足够的时间成本去寻找。

“你说你的ai人有双腿，我想你心里应该也明白，她是人类。不然当时回了大海你也不会再返回陆地。”

“你的生命这样长，如果她是你百年前遇到的人，这个时间，她已经不在了，你有想过吗？”

虞昭然微低了头，“我想过。我要知道她是谁，什么样貌，什么x格。或许我们的过去没有任何人见证过，我也永远记不起来，但我不想她只是一个符号，长久而模糊的只存在我的心里。”

其实到现在戚喻已经觉得虞昭然已经没有寻找的必要了，如果人还活着或许可以试试，但是整个事件不论什么情况分析下来都很渺茫，如果是她，她会向前看，不会再去执着这件事的。

人鱼的忠诚度让她有些意外了。

“你们美人鱼……”

“鲛人。”他纠正。

“都一样，你们……不会换ai人吗？”她迟疑着问。

“不会。”他坚定。

戚喻叹息，“那要是过够了怎么办，还不能离婚，多痛苦。”

“我们和人类不一样。”

“所以啊虞昭然，你还是回大海找nv朋友吧，同类之间至少寿命相同，没有种族间的冲突。人类，寿命短，和你，人鱼有别。”

自古以来，七仙nv和董永，白蛇和许仙，小倩和宁采臣，异族间没有好结果。

虞昭然没有说话。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