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说起话来有些断断续续的:“现在不要看我……我高兴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想到你是喜欢我的…就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哥哥……”她靠在空的肩膀上,也被他的这种情绪所感染了。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
如果没有过分离和隔阂,这会不会就是他们间本该有的对白与关系,终有一天她也还是会忍不住对哥哥主动出手。
“对不起…忘记了很重要的回忆。”空愧疚不已,他怎么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没关系,不用刻意去想起来,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新的回忆啊,”她露出了不安的神色,“比起遗忘…我更害怕…哥哥想起来后会离开我……”
“不会的…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空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心,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许诺她。
这样有些笨拙的哥哥也很可爱,她现在可是比他多了好几年的生活经历,多活了五百年的哥哥实在太难对付了。
“交往的对象…没问题吗?”
空突然问了句。
“啊…?”荧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撒过的谎,“啊,你说他啊,早和平分手了。”
“…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还会和别人交往。”
空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吃醋了。
“因为他…很像哥哥嘛……”她委屈道,“我实在抑制不住对哥哥的喜欢了…害怕自己哪一天失去理智对哥哥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对不起,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真的?”他将信将疑。
“我心里只有哥哥…要是向哥哥表白,一定会被哥哥用各种理由拒绝的…我好害怕被哥哥讨厌……”她说得半真半假,自己都快信了。
“怎会讨厌你…喜欢还来不及……”空才想起来怀里的妹妹一直没穿衣服,连忙红着脸松开她,“还是先穿衣服吧…入秋了很容易着凉的。”
“从一开始就说过了要哥哥帮我穿吧?”她不忘初心,继续为难道,“要是感冒了就都是你的错,刚才哥哥可是摸着我的胸口看了许久的,要着凉早着凉了。”
如果是回档前的哥哥,一定会趁机反过来欺负她的。
和哥哥在坎瑞亚的那段记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吗?
荧突然有点失落,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失去。
披着黑色斗篷的荧走到一台耕地机前,它温顺地伸出一只手让她踩了上去,细心地等待她站稳后,才又重新站了起来向前走去。
“你就是哥哥最常用的那台耕地机么…以后可以叫你大宝吗?”
大宝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脑袋上的独眼柔和地闪烁了下。
“你会想念哥哥吗?”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机械手臂,“我也在想他。”
不知道哥哥今天又在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最近又喜欢上了烘焙,烤了好多小点心,弄得整个尘歌壶里一股子香甜味。
“殿下,提尔已经在您办公室前跪了叁天了。”
渊上如今是她的首席特助了,她不懂的事情都有渊上帮忙讲解,算是勉强度过了交接期。
“那他知错了吗?”
提尔那老小子仗着自己是教团遗老,她刚上任就想要给她个下马威,闹着要请辞,她当场准奏他告老还乡,他又不乐意了。
要不是看在他对坎瑞亚一片赤诚,她早把他换下去了。
“没有,还在嚷嚷着要清君侧,”渊上趁机打小报告,“他还污蔑卑职是只会哄殿下开心的弄臣贼子。”
“大胆!”她震怒,“他居然把大家都不敢说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殿下——”怎么连殿下都欺负他。
“跟他说差不多就得了,再闹就贬去种蘑菇。”她无奈地摇摇头,一会她还要去「救国会议」和亚尔伯里奇卿商谈,可没空去陪他演这苦情戏。
“是,殿下。”
“接下来也还是要辛苦你了,渊上,”渊上这几天忙前忙后地替她操劳,她全看在眼里,“话还是不能随便乱说,没想到当时的玩笑话竟一语成谶了,这深渊首领可不好当啊,这位置不如换你来坐?”
“卑职还想再活五百年,殿下的好意就心领了。”
处理完教团的事务,荧来到不卜庐找白术抓药。
“白大夫,这次的诊金还是只要一束因提瓦特吗?这个药材就这么好用?”
她将一束因提瓦特放在柜台上,有些好奇地问了句。
“…药材?”白术漂亮的眼睛在镜片后诧异地眨了眨。
他肩膀上的长生已经笑得快抽了过去:“我早就说人家小姑娘不是那个意思你还不信哈哈哈哈哈哈……”
“…确实也可以入药,”他扶了扶下滑的镜框,正色道,“还是开上次那副安神的方子吗?”
“嗯,劳烦白大夫了。”
现在她每日都给哥哥煎服安神的药,他也没问什么,每次都听话地全喝下去了。
“有条件的话还是最好安排令兄复诊,”他叹了口气,“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这盒药膏你拿去,抹在之前的伤处可以祛疤。”
“谢谢白大夫,复诊的话…还是等他病情再稳定一点吧。”她不确定见到生人会不会刺激到哥哥,只能谨慎行事。
出了不卜庐,买了菜,又绕路买了些点心,荧才满身疲惫地回到壶里。
“哥哥,我回来了……”她走进厨房,放下手中的菜,没在灶台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她又跑到房间,依旧不见他。
荧开始感到焦躁不安,空不在房间,也不在厨房,他到底去了哪里?
她把壶中几个区域都翻了一遍,直到她走到一处未开垦的荒地,发现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土里刨些什么,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放下了。
“哥哥…!”她扑到他的背上,委屈地埋怨他,“你怎么躲在这犄角旮旯里啊?我找了你好久。”
“抱歉…让你担心了。”
荧留意到空手里握着几株甜甜花和薄荷,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干什么?挖野菜?”
“这个花我尝了一口,甜甜的,感觉可以吃……”空揪下一片甜甜花的花瓣递到她嘴边。
她就着空的手咬住了那片花瓣:“…不要随便捡地上的东西吃啊,哥哥。”
其实这事她当初刚从荒野上醒来时也做过,所幸蒙德境内的植物大多都很安全…除了偶尔薅到的骗骗花。
“哪有乱捡东西吃…我观察了很久才尝的……”被妹妹像教育小孩子一样地说教,空有些害臊,“我也只是吃了一点点……”
荧觉得这样的哥哥可爱到不得了,忍不住抱紧了他,将脸深深埋入了他的颈窝:“哥哥…我好想你……”
“等一下…!我先去洗澡,身上有汗味……”
背上被她软软的胸部压着本来就很刺激了,她还这样在他脖子上蹭……
荧看不到空的表情,只看到他红通通的耳尖:“明明闻着还很清爽,哪来的味道,哥哥身上的小狗味么?”
“我又不是小狗……”
明明抱着他乱嗅的妹妹才更像小狗。
回档后的哥哥更容易害羞了,稍微捉弄一下就会满脸通红地躲开。
这样懵懂无知的哥哥真可爱,如果条件允许,她真的好想和这样的哥哥一起在提瓦特旅行,弥补他们错过的那些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