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起，姚简以为自己还在家，姚朝伟总是定错闹铃，吵得她被迫提前早起哈欠连天。

该去上早自习了。

姚简刚想爬起床，忽然有gu怪味儿钻入鼻腔，她活动双腿，还不等站起便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ch0u走了，啪地弹在她腿根。

霎时间方才被堵地满涨的下身一阵空虚，随之而来的是腿软脚软。

她昏头转向，只好卧回大床，这才发觉自己枕着谁的胳膊。十指相扣，他抱着她耳鬓厮磨，语调幸福地说：“你醒啦。”

这不是又一个需要争分夺秒刷题的早自习。

她za了，和姚述。

那gu味道是她初夜的气味，哪里有那些作家穷尽文采写下的风花雪月，像随处可见的浑浊的海鲜市场，把鱼腥换做人腥，才叫偷腥。

姚简望着天花板发呆，看到几道摇摇yu坠的缝隙，缝隙深处，被清扫后的蛛网残存几道细长的蛛丝，还在被不为人知地尘封着。

她穿回带x垫的素se文x时仍然盯着天花板，仿佛不知道该把目光摆在哪儿。她听到姚述说话，他说的话很老成也很欢快，他说：“我会负责的。”

所有烂俗里都会出现这样一句话。姚简听到后突然突然噗嗤笑了一下。他说我是认真的，说着握住她的手。

姚述述的口吻像是经过了足够长久的深思熟虑。他的面容还是少年稚拙的模样，声音却与面容尴尬地不匹配，姚述的声音完全是个成年人了，仿佛za把他催熟了。

她低头望着姚述的手背，被浸泡地发皱的手指确实少年老成。沿着他的手臂向上望去，姚简再度望着他的脸。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你打算怎么负责？我又没怀孕，你负什么责？”

姚简ch0u出手，把话说的风轻云淡：“外面就是药店，买板避孕药就能解决的事儿。”她一点儿也不像姚述那样审慎、重视他们之间突如其来的缠绵。她考虑地很是周全，男欢nvai乃人之常情，姚简没幼稚到靠着一场意外决定自己下半生。

“不就是shang吗？世界上那么多男人，我又不会只和你一个人做。你以为我是第一次就好欺负了？我告诉你我没拒绝就说明是我也想，既然是我自己想的，那我就用不着你多余的负责。你把你的责任全留给别人吧，我不要。”

她才想站起身，姚述却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回床里。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的眼眸，像是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变了，刚才她不是这样的，缄默、热情地全盘接收他抵在她t内的痴缠。

姚简和他接吻，并非蜻蜓点水，而是唇齿相交互换涎ye的舌吻。每到ga0cha0她便用指甲划伤他已伤痕累累的肌肤，后来她还主动提起t肌以方便他长驱直入，他能感觉得到。

姚述呆若木j，企图在姚简的双眸里找到一丁点儿表明她还ai自己的证据，像捕捉到za那刻，她钳住他腰肢时长久的迷离。

“你什么意思？”

姚简冷笑一下：“还能什么意思？”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今天咱们会这样，我出来追你不是为了这个。我知道你身上没带钱，就算你想走也没法走。但咱们还是到这地步了，除了你我没想过别人……”

他反反复复地啄吻着她的唇。

“你也别说你要别人。”

她表现地冷峻、百无聊赖，如同发泄q1ngyu后理所当然地遁入空虚。像他后来去她学校找她，姚简身经百战般姿态强y。

他愈吻她，唇愈滚热，心愈寒。

退房前她借来前台老板娘的手机。

自带浏览器缓冲缓慢，她查内s了怎么办？又查哪个牌子的避孕药效果好？大数据迫不及待地在她的搜索界面弹出了打胎医院的广告，姚简看得胆战心惊，删除了搜索记录便打算还给老板娘。

才交到老板娘指尖，突然想起什么，临时变卦将手缩回去。她点头哈腰地抱歉道：“阿姨我再用下。”

打开浏览器搜索近亲生育，点图片栏，那些可怜极了的畸形孩童便映入眼帘。姚简瞪大了眼睛，她感到心跳到嗓子眼，然后沉沉地陷落，她想吐。

检查房间的宾馆雇员在老板娘耳边窃窃耳语，两人身经百战似地只扫了姚简和姚述两眼。她读他们的唇语，不论怎么读，读出的都是：“床单带血。”

老板娘见多识广，大抵看他们初出茅庐适合狠敲竹杠，随即提出要扣押金。

姚述做散财童子将兼职赚来的血汗钱化作酒店钱、床单清洁费以及避孕药钱。去买避孕药时姚简在药店外等着，两手cha在外衣兜里，极力练习着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神se。

递给她药片的时候他说：“和我说句话行么？骂我也成，你打我一顿更好。”

她没理他，在寒风中囫囵吃了两粒才安心。

离发车时间不足半小时，该去汽车站候车室检票，两个人就这么走着，汽车站里过了安检就不许闲杂人等进了。

姚简让出安检口，在被踩地不成样子的狭窄地砖前，对被挡在门外的姚述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只想回家。”

“你也不用太当回事儿，半推半就又不算你强j，我有过了也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了，咱们各取所需。今天过去你回去当你的三好学生，我回去准备我的考试……就当走在街上被疯狗咬了一口，我打完狂犬疫苗了。”

她将成板的避孕药攥在手心：“谁也不用提，那就皆大欢喜了。”

皆大欢喜不是这么用的，但姚简已不能择取恰当的形容词。

“不能提了么？”

姚简看他的眼神饱含不可置信，像在问他：“不然呢？”她拍拍姚述的肩膀，挤出她练习许久后哭笑不得的神情：“别做梦了，我又不是沈璧君，你又不是萧十一郎。”

知道孽缘是什么意思么？天地不容，万劫不复。b你用来发誓的天打雷劈、si无葬身之地厉害多了。

你想万劫不复么？

你想？

那你就是个十足的傻瓜。

我b你聪明多了，我一点儿也不想，姚述，我一点儿也不ai你。

她说：“你就当我si了，我也当你si了。”

姚简是个极端到以至幼稚的人，她还青春年少时惯x地将脱口而出的话说得山崩地裂，生、老、病、si的人生大事是可供她随意调配的注脚，她不像姚述，说出的话字斟句酌，如非必要绝不可能听到他谈论天长地久。

姚简惯x地说起永远，一辈子之类的决绝话语。她总是向他强调，我一点儿也不ai你，永远不ai你，一辈子也不会ai你。

然后她听到姚述隔着安检口的楚河汉界，握住她的掌心将她拉到怀里，臂弯g住她凹陷的背脊，姚述的眼泪咸滋滋地浸sh了她织法细密的毛衣领口。

他说我不要，我ai你，永远都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