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天三夜,竟没吃上一顿饱饭,怕是要做饿死鬼了。皇上,您日后别忘了给微臣烧一头乳猪下来。」
这话听着滑稽可笑,却又隐含万般悽楚无奈,令他眼泪汹涌而出,擦都擦不净。轮迴了那么多世,当时的孟康是唯一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人,他对他的好掺杂了封建礼教的忠君思想,却也饱含着真心,他永远不会忘。
追忆完往事,周允晟衝六和摆手,「让御膳房再上一道烤乳猪。」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玄忽然抬眼看他。每一个属下的喜好赵玄都瞭若指掌,其中自然包括孟康。桌上这些菜,十之八九都是孟康爱吃的,更别提他在边疆做梦都想啃一口的烤乳猪。皇上缘何对一籍籍无名的小将如此瞭解,像是认识了许久一般?他想干什么,培养孟康与自己争锋?
思及此处,赵玄眸中遍布阴云,却又及时敛去。孟康有勇无谋,絶不是能撑起一方的帅才,更何论与他争斗。皇上十一岁登基,十四岁亲政,絶不会只有这点心机。罢了,不管他想做什么,我且以静制动。
周允晟与他视线相触,已然明白他在顾虑什么,暗暗在心里喟然长嘆。爱人没有记忆,他也没指望一见面两人就天雷勾动地火,爱得死去活来。他应该很早以前就来到这个世界,表意识与世界同化,潜意识却慢慢沉睡,怕是很难唤醒。
这辈子有的磨了。这样想着,周允晟举起酒杯温声道,「虞国公,陪朕喝一杯。」
赵玄举起酒杯先干为敬,面上诚惶诚恐,心里却毫无波澜。对皇权,他实在兴不起半点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