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身前。但一帮仆妇却还是有条不紊的打来热水,拿来衣服,帮赵欣然整理仪容,更有几个丫鬟去了偏院打包行李。
“皇上嘴上说不计较,心里总归不舒服。若是咱们当真一点表示都没有,他必定会暗暗为我记上一笔。母亲若是希望皇上始终对我心存芥蒂,便只管把妹妹留下。”话音未落,赵玄已甩袖离开。
李氏思虑半晌,终是忍痛将又哭又闹的女儿送离。若是等到皇上和赵碧萱回宫后再送走她,闻讯赶来的老东西怕是会亲手打断女儿一双腿。
赵碧萱为了保护母亲和弟弟,在文远侯府安插了不少眼线,赵欣然前脚离开,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脚便已传到她耳内。当初的卑微庶女现在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再也无需按捺脾气,是以,当晚全家聚餐时,她冲周允晟妩媚一笑,“皇上,臣妾的妹妹今年已经及笄,该许配人家了,您不若帮她赐婚?”
“哦,爱妃可有合适的人选?”周允晟不停往她碗里夹菜,笑得极其温柔宠溺。
李氏一颗心瞬间高高提起,用惊恐不安又略带祈求的目光朝主位上的女人看去。
赵玄低眉敛目,缄默不语,内心却因为帝王的风流多情而备受煎熬。他止不住的想,当自己离开以后,他是如何纾解的?会不会随便拉一个宫女上床?亦或将赵碧萱叫回来发洩?思及此处,他一双狭长凤目在媚态尽显的赵碧萱身上轻轻一扫,心尖忽然涌上一股戾气。
赵碧萱浑然未觉,柔柔笑道,“暂且没有合适的人选,待臣妾在京中寻摸一遍再与皇上商量。”
周允晟点头应允,老文远侯喜不自胜的道谢,还押着李氏一块儿奉承。
赵碧萱抚了抚一丝不乱的鬓角,曼声道,“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气。”末了再未说些什么。她只需让李氏知道——如今她女儿的婚事,儿子的前程,都捏在她手心,所以别在她身上动歪心思,更别在母亲面前摆正室嫡妻的款儿。眼下谁比谁高贵已经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