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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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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贱妇,你把瑾瑜怎么了?来人啊,抓住她,快抓住她!”担心儿子的念头压过了理智,太后挥舞袖子疯狂大喊。

底下的朝臣们早已经齐齐跪趴在食案后,恨不能把脑袋缩进衣领里去,顺便把耳朵也给堵了。太后这反应简直是不打自招啊!看她那悲愤欲絶的样儿,那玩意竟然是恭亲王的,且恭亲王还与慧怡贵妃有染?!嘶,不能深想,越想越觉得世事太过荒谬!

赵碧萱双膝一软,摔倒在帝王脚边,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她有心解释,却发现喉咙异常干涩,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用手摀住颜面,以此逃避帝王阴寒的目光。

钱芳菲进宫之前就已经想好了退路,最不济便死在殿上,有什么大不了?人总会死,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她死了,还有恭亲王、赵碧萱、二皇子作陪,也不算亏。至于同样被扣在京中的母亲和两个哥哥,想起他们,她唯有冷笑。当母亲不顾她死活将她扔给钱通那天开始,她对家的期望,对亲情的渴慕就完全消失了。原以为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是另一条生路,到头来却发现那同样也是一条絶路。

如此,她也没什么可留恋,可顾虑的。唯恐晟帝为了遮掩家丑将百官遣散,然后把自己打入天牢秘密处决,钱芳菲语速十分快,一面说一面打开包裹,将暗卫蒐集到的证据抖落出来。

“皇上您有所不知,您的慧怡贵妃与齐瑾瑜可是十一岁就已私定了终身。这是慧怡贵妃送给齐瑾瑜的定情信物,另附一封深情款款的尺素。”她甩出一枚玉佩和一封书信,紧接着道,“慧怡贵妃入宫之后,这二人也没断了往来。太后宫中有一条地道直达冷宫,齐瑾瑜未出宫开府前夜夜都要循着这条地道与慧怡贵妃私混,两人被翻红浪,鸳鸯交颈,别提多风流快活。及至慧怡贵妃不慎怀了孽种,这二人才急了,几番商议后竟打算让您来当这个冤大头。”

见帝王目中隐隐闪动着怒火,钱芳菲神经质的笑开了,“没错,就是您想得那样,二皇子不是您的种。因您与齐瑾瑜是兄弟,约莫无法滴血验亲,但臣女这里却有二人来往的书信,他们如何相思,如何缠绵,如何偷龙转凤,种种大逆不道之事上面均写得清楚明白。还有您的好母后,却是从一开始就知情,否则又怎会只心疼二皇子,不心疼大皇子?因为二皇子是她的亲孙子啊!哈哈哈,荒谬,太荒谬了,世人说得果然没错,看似金碧辉煌的宫闱才是最藏污纳垢的地方。小叔子与嫂嫂通奸,婆母帮着掩护,还意欲让一孽种鸠占鹊巢,谋夺大齐江山,好一齣荒谬至极的伦理大戏!”

她狞笑着抛开手里的包裹,各种物证掉落一地,有书信、锦囊、绣帕等私物,甚至还有一件鲜红的鸳鸯肚兜和一双罗袜。不用细看就能想像的出恭亲王和慧怡贵妃是如何的激烈,欲罢不能。

钱芳菲还在咯咯笑,朝臣们却已经缩成一团,恨不能把自己埋进地砖里去。亲耳听见如此骯脏不堪的皇室丑闻,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他们?唯独罗震胆子稍大,抬眸朝堂上看。

太后已经彻底疯了,大喊大叫得让侍卫抓人,连当场格杀的话都放了出来。慧怡贵妃满脸泪痕的跪在帝王脚边,不停摇头否认。帝王的神色非常平静,他甚至交迭起修长的双腿,换了一个更为慵懒的坐姿,这才沉声道,“闭嘴。”

钱芳菲立马收了笑,涨红着脸跪下,但她很快意识到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只见虞国公挥挥手,一直像木桩子般站在殿门口的侍卫就鱼贯而入,随便捡了一块帕子将太后的嘴堵上,反剪双手拖下去。没人觉得皇上如此对待太后有什么不妥,想想太后和恭亲王干得那些事,就算皇上当堂活剐了他们,那也是情有可原。

钱芳菲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她原以为皇上为了皇室声誉着想,会不问缘由的将她杀掉,但从他现在的举动判断,他似乎没有那个打算。这就好,只要还留着一条命,她总有办法脱身,因为她手里还握着最后一张底牌,那底牌一定能打动皇上的心。

大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待晟帝发难。他若是暴跳如雷、喊打喊杀倒还好,偏偏他无动于衷,眸色晦暗,竟像是一个旁观者。他的冷静才是最让人感觉到恐惧不安的地方。之前意欲举荐二皇子为储君的几个朝臣吓得冷汗淋漓,肝胆欲裂,更有文远侯及方氏,已然快要晕死过去,本还幸灾乐祸的李氏这会儿也乱了方寸,想抬头窥探儿子神色,终是不敢轻举妄动,心里把赵碧萱这贱人唾了几十个来回。

周允晟端起酒杯小酌一口,见赵碧萱意欲扑到自己脚边求饶,正想将她踹出去,随伺在旁的赵玄却先动了手,一耳光将她抽飞出去,顺着台阶咕噜咕噜滚到堂下,脸颊立时肿了。

赵玄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

众位大臣不自觉将脑袋往食案下钻,心道虞国公现在才来大义灭亲恐怕有些晚了。皇上独宠了三年的宝贝原是这么个腌臜东西,不但将孽种栽臓到他头上,还试图蛊惑他将之立为储君,皇上能嚥得下这口气才怪!

周允晟喝完一杯酒,见大臣们俱是一副恨不能凭空消失的表情,连史官也停了《起居注》,瑟瑟发抖的跪趴在地上,并不敢擅自把这等丑事记录下来,不由摇头低笑。

“恭亲王与慧怡贵妃私通,可是朕之过错?”他徐徐问道。

“乃二人德行有亏,违背伦常,非皇上有错。”殿中无人应答,唯有赵玄垂首静立,娓娓劝解。

“既是如此,朕为何要感觉羞愧併为他们遮掩。朕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时人议论,更不惧后人评说。史官,提笔记录,言辞间切莫含混,却也不能夸大。”

史官领命,趴在地上奋笔疾书。朝臣们听闻此言,莫不佩服皇上的坦荡从容与胸襟宽广,也越发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倘若换了安亲王、恭亲王,亦或其他几位王爷当这个皇帝,现在恐怕早就让钱芳菲和赵碧萱血溅三尺了,在场众人也难逃被整治的厄运。

皇上当真圣明!

钱芳菲飞快瞥一眼御座上的俊美男子,心情前所未有的安稳。晟帝果然与传说中一样,既杀伐果决,又宽厚仁慈,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入宫,但若是能捡回一条性命,她自然欢喜。现在看来,晟帝并没有赶尽杀絶的打算,因为她始终没能从他眼底看见杀气。

发现钱芳菲在偷偷观察自己,周允晟这才点了点她,曼声道,“恭亲王妃,恭亲王现在在何处,是死是活?”

钱芳菲毕恭毕敬的磕头答话,“启禀皇上,恭亲王好的很,现如今正躺在床上昏睡。臣女并未有杀他之心,不过去了他的子孙根而已。”

嘶,去了子孙根还只是“而已”?恭亲王妃好歹毒的手段。一个男人没了□□,活着比死了更难受,纵使得知恭亲王与慧怡贵妃有染,偷偷禀了皇上也就是了,何至于下此毒手?朝臣们心内唏嘘,却不知道钱芳菲的苦楚。

她不会把自己的伤口展露出来让人围观,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她歹毒?焉知齐瑾瑜比她歹毒无数倍,待榨干了她的利用价值,怕是会一碗毒药送她归西。他不把她当人看,干脆日后他也别做人了!

周允晟扶额,再一次被这女人的彪悍折服,甩袖道,“来人,将恭亲王妃押下去,待朕亲自审问。”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处置了她,不过这辈子,他可以给她留一条更好的退路。

几名侍卫欲擒住钱芳菲,却见她三叩首后自发站起来,气概万千的笑道,“不用绑我,我自己能走。”话落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周允晟又让人把赵碧萱带走,这才遣散朝臣,从头至尾一句警告的话都没说。朝臣们心里很是叹服,回去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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