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所钦没答他,而是按着颜如玉的后脖子,低头吻了上去。
颜如玉被他亲得上不来气,展所钦稍微松开他一会儿,让颜如玉刚喘了两口气,他又逮着人家一个劲猛亲。
这么亲还不够,展所钦又在两头驴鄙夷的视线里把颜如玉提溜起来按在柱子上,颜如玉的嘴唇都让他嘬得没知觉了。
颜如玉的礼物到底还是送成了,展所钦“友情讚助”了他一些钱,约好了十年后归还的。虽然是自己出钱给自己做衣服,但展所钦还是高兴得像个二傻子。裁缝开店三十年了,从来没见过量个身都能笑出大牙花子的客人。
看来是太久没穿过新衣服了,裁缝有些唏嘘,于是免费送了他们一条腰带。
七夕的前一天晚上,颜如玉早早被展所钦哄睡后,展所钦自己点着灯笼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他用竹子搭起一个长方体的棚子,将准备好的用素馨花朵串缀而成的花绳缠绕在上面,棚子下做个秋千,上面也缠上花绳。再在上面装点一些长条枝叶,让它们随风舞动。
明天晚上,他们就可以在这下面摆上瓜果点心以及一瓶夜合花,共度一个简单但浪漫的传统佳节。
意外与库房门
颜如玉早上一起床就看到了这个鲜花棚子,他迫不及待地坐上秋千,展所钦推着他玩了一会儿,颜如玉喜欢得恨不得把这个秋千打包带走。
展所钦道:“走吧,花坊后院也有个秋千,去那儿玩。”
“这个更漂亮!”颜如玉对展所钦昨晚忙活的成果给出了很高的肯定。
展所钦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放上马背。
今天七夕的活动正式开始,花坊里摆上了七夕专供的插瓶,成对买还有优惠,吸引了许多客人前来,尤其是陷在爱情中的男男女女。
展所钦和伙计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中午的时候倒是好些了,因为纪咸英和万俟宗极不约而同差来了小厮帮忙,他们都估摸着今天的花坊会异常忙碌。
有了他们帮忙,展所钦稍微歇了口气,坐在柜台里翻看帐本。
看着看着,有人敲了敲他的柜台。
展所钦抬头一看,是许久没见的席山柏。
因为柳三郎的事,两人心照不宣地疏远了些,花坊开业前展所钦也礼貌性地送去了帖子,但是席山柏直到今天才来。
一看到他,柳三郎做的那些事仿佛历历在目,展所钦无法百分百热情,这一点席山柏也清楚。
他道:“我只是来买花,咱们公事公办就好。”
“好。”展所钦站起来,“你想要什么样的?”
席山柏道:“今天七夕,自然是那样的。”
展所钦脚步一顿,很快继续往前走。
“现在为止卖得最好的是这个丁香配栀子的‘与我同心’,最贵的是这个双色牡丹的‘画梁语燕’。”
“那就要最贵的。”席山柏道,“贵的配得上他。”
展所钦对此不予置评。
他拿了一瓶画梁语燕下来,给席山柏包装好。
“你现在是不是还没有人手给客人把花送家里去?”席山柏问他。
这倒不是大问题。有钱人家自然会有下人来搬运,普通人家也买不了太大的,小插瓶拿个背篼就装走了。不过如果能给客人送家里,销量确实会更高。
展所钦点头:“暂时负担不起,以后会有的。”
“好。”
两人又是沉默。
直到花瓶包装好,席山柏准备走了,他才开口道:“其实柳三郎挺可怜的,他的亡夫生前和在外头和别人有孩子,要不是他把得紧,家产恐怕都要让人拿走。”
展所钦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深吸一口气:“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他实在忍不住了:“那他有没有说过,和他亡夫有孩子的那个人,本就是他亡夫的原配,他才是鸠占鹊巢?他又有没有说过,他和他亡夫从来没管过这个孩子?人家父子二人现在还住在危房里,这像是能抢得了他家产的样子吗?”
席山柏愣了半天。
“你……”展所钦叹气,“本不该我多嘴,但你真的能找到比他强一百倍的,何必呢?”
席山柏道:“你的夫郎不是也笨笨的,你明明也能找到比他强的,你不是照样舍不得他?”
“那能一样吗!!”展所钦差点气笑了,“玉奴儿是生病了,柳三郎是坏透了!!”
席山柏沉默了一下:“他是有苦衷的。”
展所钦:“……”
“所以你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展所钦道。
席山柏笑了笑:“我当然看得出来,我又不是傻子。”
这个结论下得不客观。
展所钦摇头:“还是那句话,我没资格管你。”
临走前,席山柏隻道:“我就是……真的挺喜欢他的。”
展所钦礼貌道:“好的。”
中午大家轮流休息吃饭,展所钦自然是去外头买了饭回来和颜如玉一起吃。
颜如玉吃着吃着,忽然提出一个想法:“阿郎,七夕节的话,是不是要两个人一起过的?”
“差不多吧。”
颜如玉又问:“那干娘是不是没人陪她过节?”
“唔……应该吧。”展所钦一下懂了,“怎么,你想去陪陪你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