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熹安安份份的坐在喜轿上头,轿子轻轻地晃荡的,仿佛是婴儿的摇篮,云熹听着蓝溪语的声音,惶惑的心里受到了一些安抚,对家人产生了一些依恋,那些忍不住的泪水掉得更急了。
云熹脸上画着浓浓的新娘妆,在泪水滑落脸庞的时候,她赶忙用手背去擦。
虽然嘴上说着恋慕五皇子,可那也仅仅是一次善意之后的倾慕,那就是一种神往,她不曾真的想过会和那光风霁月的少年郎有任何牵扯,更别说会因此奋不顾身的进入遗园,在那四四方方的阴冷院子里被关上一辈子。
云熹从小就知道,在云家她的地位尴尬,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连累父母,是以她向来非常内敛,也就是买了那几本五皇子的诗集,这事情就传到怀元郡主那儿去了,其实京中买五皇子诗集的少女不知凡几,可她却被怀元郡主警告了一顿,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参加任何贵女丛集的宴会。
对于未来的夫婿,她几乎没有任何的认识,就隻凭几首诗,以及一段印象,这也与盲婚哑嫁无异了。
“你们要做什么?”云熹的思绪被打断,打断她的是蓝溪语惊诧地质问,同一时间,花轿也不再晃动,花轿被放下了。
“大胆刁民!见雁王不下跪,还敢无礼!”说话的人明显是宦官,那种阴阳莫辨,掐细的嗓音云熹听过不少回。
这话让云熹心惊了,感情是衝撞到了贵人?雁王?雁王不是还在雁地吗?这是回京了吗?
这雁王的名号在大盛谁人不知,四舍五入,这雁王也可以算是她的“皇叔”了,云熹心思极乱,正要抬手掀开轿帘,便听到一道低沉的嗓子,那嗓子带有威严,可也是清润好听,如泠泠溪水中玉石相击。
“无妨,不知者无罪,再说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蓝少爷也只是关心则乱。”
“云七娘接旨。”
云熹如今已经有些昏昏沉沉,半点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轿帘被掀开了,她下了轿,这才发现整条街居然已经被清空了,背着光,隔着凤冠的垂幕,她看不清其在骏马上头的那人的长相,只知道应是十分英伟的一个人物,在那骑马的男子后头,是一整队军容整齐的黑甲军队,他们每个人身着黑甲,但是却别着红色的领巾,瞅着十分怪诞。
福忠展开了封爀亲自求来的圣旨,开始朗读着赐婚的圣意,一边读着,他的鼻头都酸涩了。
跟着自家王爷这么多年了,自家王爷一向清冷,难得有了婚娶的念头,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是个女的,福忠都觉得高兴,就算抢了侄儿的新娘子又如何?他总算没有辜负主子娘娘的交代,让小主子能过上正常的人生。
也怪他护主不利,让主子在遗园吃了苦,给那些阉人糟蹋,又到雁地当质子,被那些娇惯的雁国皇室欺侮,冬日雨雪中长跪浇冰水、夏日正午庭院中曝、丢猛兽笼取乐,也还好如今苦尽甘来,都要成亲了。
云熹可不知道福中公公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她隻觉得圣旨里头的一字一拆开来她都懂,可组成句她却十分陌生,她都要嫁给五皇子了,怎么就接到一旨圣旨,把她指给雁王了呢?
“云姑娘,该接旨了。”福忠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姑娘,脸上的神色有些慈蔼。
云熹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那圣旨已经宣读完了,她有些僵硬的开口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臣女,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圣旨,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疑惑,她都必须得遵从。
马上的男人翻身下马,一步一步稳健地朝她走来,如今天将擦黑,在落日余晖下,云熹见到了她这辈子看过的男人中,最好看的一个。
一双剑眉有神,双眼微微下垂、略带慵懒,眸子里面仿佛承载了邈邈星河,左眼下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他的鼻梁挺直,唇丰厚而多情,微微的上挑,带着笑意,“熹熹,本王来接你回家了。”那男人好看的唇吐出了同样陌生的字句。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云熹恐怕会一阵脸红心跳,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切都突兀了起来。
“是梦吧”云熹福至心灵了,肯定是因为她太焦虑,所以做了个怪诞的梦。她大胆的伸出了手,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之中,狠狠地掐住了封爀的脸,“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假的,雁王殿下战功赫赫,一定是个虎背熊腰、三大五粗的男人!”
蓝溪语简直要被吓坏了,自己向来温婉的表姐,居然当着掐住了一个王爷,他的心臟都要跳出来了。
这个被关进遗园的雁王爷已经离京太久,京中对他的传言向来不在他的样貌,而是在他的凶名,在京城讲起这雁王爷,是可以止小儿夜啼的。
而今那凶名在外的王爷被掐住了脸也不生气,反而是笑盈盈的反手在云熹的腰间捏了一把,“那你感受一下真不真?”
腰间传来的感觉并不疼,但是有点痒。
云熹的眼睛越睁越大。
感情这一切都是真的?
封爀畅快的笑了,对着还跪着的蓝溪语道,“雁王府已设婚宴,本王已派人通知蓝府府上,蓝少爷不嫌弃便跟着迎亲队伍回府,添个热闹吧。”
黄书一定不知道,就差零点零一秒老婆就要挑开帘子叫他皇叔了!
变态封爀:老婆她捏我脸脸!我好开心啊~~~啊嘶啊嘶
这周末可能就这一更,因为我要看世足(被打
这么多帅哥抢球的活动当然要看啊(被真正的足球迷拖去打死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