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是在草丛里找到他的。

他闭着眼瘫在一堆不知名的绿色液体里，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光。

苍白的肌肤，合不上的穴口。

腿无力的大开着，白色的精液从他的穴里流出，混着肠液，淡黄的尿液，浮在碧绿的液体之上，淫乱又肮脏。

他的马眼长的很开，甚至能看见里面瑟缩的尿道，后穴被专门吸过，外壁的肠肉吐出，完全收不进去。

他的身体上有很多孔眼，从吐露的舌头，白皙的耳，肿大的乳粒，肚脐，乃至阴茎，他的前主人给他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他不该想要一个被丢掉的坏掉的玩具。

混乱，肮脏。白宣走近他，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人，充满了灰败的眼眸里突然有了色彩。

他费力的蜷起自己，努力的想把自己的狼狈藏起来，雪白的身子被墨绿的粘液裹挟，然后重新抬头看向他，努力想找回几分以往的漫不经心。

白宣认识陆嘉许很久了。从朋友到对手——当然，陆嘉许单方面以为的对手。

“陆嘉许，你被抛弃了。”白宣微阖着眼，用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陈诉着事实。或许说抛弃也不尽然，他的前主人把他卖给了他。

在把他的利益榨干之后，在宴会上用轻蔑且厌恶的语气告诉白宣道，“陆嘉许？不知道啊，可能被玩死了吧，你喜欢他？哈哈哈，好哎，100万，我把他转卖给你。”

白宣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心情让他付出了那一百万，可能是怜悯吧，对他这五年来的付出的怜悯，以及，对最初的欢喜的……那一个吻的心疼。

但一定不是仍在他心脏疯狂叫嚣的喜欢。

陆嘉许的动作充满了攻击性，他看着白宣，和小蛇一样的眼瞳里泛着冷光，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他一口一般，“他不会，他说过，只要我能熬过去，就会来接我。”

陆嘉许的声音又哑又破碎，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偏执和阴狠。

白宣不想和他多做争执，有些厌倦的开始戴他的手套，好麻烦，现在的陆嘉许太脏了，也太死硬了，为什么要花这冤枉钱，啧，还不如等他死掉算了。

“转让协议。”他戴好手套，打开光脑，把屏幕转向陆嘉许。白色的光在夜色里打在陆嘉许脏兮兮的脸上，更显的他苍白又可怜。

“陆安宁把你卖给我了，一百万。”白宣试探的点了下陆嘉许的额头，出乎意料的，他没有避开，只死死的盯着屏幕，秀丽的容貌扭曲做了一团。

“他要结婚了，和林家那个，他们匹配度有80％，你知道的，刚刚达到了一级。”白宣接着想去揉下陆嘉许的脑袋，手落空了。

陆嘉许猛的挣扎，又摔在了那一团不知名的液体中，后穴里黄白的液体流出。

……好脏。白宣抿了抿唇，往后退了几步，一百万，好吧，早干完早完事。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直接把陆嘉许扛到他的悬浮车里，摔在地上像死掉一样的人动了，陆嘉许缓缓扭过头，本来姣好的容貌沐浴在月光下，却显得又阴森又癫狂。

“白宣，你买我干什么？想操我嘛？”陆嘉许笑了，眼神里是说不出来的阴暗，“你早说啊，不给钱也让你操的，现在要试试嘛？还没合上呢，你可以直接进来，随便射什么进来，你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的。”

陆嘉许勾唇笑了，伸手直接捅进了自己的后穴，乱七八糟的液体顺着他的动作往外溢，他皱了皱眉，手下的动作更狠了，肠肉直接被带了出来，撕裂涌出新鲜的血液。

白宣伸手去按住了陆嘉许的动作，皱眉呵斥道，“别乱发疯。”

陆嘉许住了手，下一刻，充满了杀意的攻击向他袭来，白宣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心里也被带出了火气。银色的锁链从他的精神海里钻出，控制住陆嘉许的动作，又划分出一缕细丝，直接侵入了陆嘉许本就破碎的精神海。

陆嘉许的瞳孔放大，身体痉挛了几下，彻底瘫在了地上。

白宣有点烦躁的踢了一脚再也没法动弹的人，暗骂了一句，从人的背后架住他后就往外拖。

烦死了，本来精神海就碎，还发疯，这下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撸到小蛇了，而且，他不喜欢揍人的。

修长的腿拖在地上，被磨红了一片，白宣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把人往车里丢，正好丢在软沙发上。

他上了车，不解气的又踢了一脚陆嘉许

趴在沙发上而翘起的屁股，好脏啊，烦死了。

白宣转过头，没有再去看陆嘉许。夜晚仍热闹的城市，稀碎温暖的灯光，莫名让他想起7岁那年和陆嘉许的初见。

那时，他们并不是这般混乱的关系。

……

7岁的陆嘉许还有一个完整的家，他的爸爸妈妈还没有在战争中失联。

那是一个很晴朗的午后，小白宣在花园里练琴，一只小蛇顺着他的钢琴脚爬上了他的琴键，把他的乐曲弄的乱七八糟的。

他本来该生气的，可是小蛇太漂亮了，玄黑色的身躯上爬着绿色的花纹，眼睛很圆，鼻尖小小的，吐出杏子试探的舔了一下他的指尖，然后缠住了他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些酸涩的手腕放松了下来，“黑曜！你不要到处乱跑！”下一刻，男孩急促的带着喘息的嗓音响起，小白宣好奇的看过去，一位黑发绿眸的男孩便闯入了他的视线。

像蛇一样漂亮的圆眼，嘴巴红通通的，整个人又白又粉，好漂亮。

小白宣。

陆嘉许坐在白宣的琴凳上，背对着他，他在他的背脊上开始作画。

线条在他的身上被勾勒出。鱼尾落在肩颈上，蛇杏刚刚吐在尾椎上。

墨绿色眼睛的蛇与水蓝色眼睛的鱼，陆地与深海，碰撞与交融，纯洁与情色。

陆嘉许随着他的每一次落笔颤抖，后背上亲密又瘙痒的触觉，来自白宣的专注的目光，陆嘉许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琴上，似乎看见了另一个人面对着琴，神情安和，指尖流转之间泄出华丽的月章。

陆嘉许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看了这所琴多久，过于熟悉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伸手去摸了摸琴键，脑子里混乱的记忆似乎终于有了支点，一丝一毫的被他理清。

他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的注视它，为了注视他的主人。过于清晰的疼痛似乎只能转化为情欲，才能让他不那么痛苦。

“很漂亮。”

白宣由衷的称赞道，最后一笔落下，陆嘉许背后的两道身影，缠绵又抗争。

“好了嘛？”

满含着情欲的声音响起，白宣搭在陆嘉许肩膀上的手动了动，挠了挠他的下巴后回应道，“好了。”

陆嘉许转了身。

那无数个日夜里在他的梦境中出现的脸，熟悉又深刻，却又满是柔情。

他的哥哥似乎跨越时间重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轻轻的给了他一个吻。

“我们之前就认识，对吧，我遗忘的过去都有你。”陆嘉许开口道，梦里一直抓不住的蝴蝶终于停驻在了他的指尖。

“而且很重要，重要到你能看向我，放不下，舍不得。重要到我一看见你，就控制不住的为你心跳。”

陆嘉许感觉情欲和理智拉扯着自己，过于甜蜜的过去和那些痛苦的经历让他下意识想将身前的人紧锁起来。

不能让他离开，不能让他意识到真正的偏差。

每次白宣看向他时，总是在找寻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送给他黑曜石，和他建立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