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研究员小跑过去,虹膜解锁开门。
骆笙走进实验室。
“我已经让王饕找了梦想家,请梦想家对霍兰絮进行了绝对化催眠。梦想家的逻辑链是,完全催眠对象的五感,直接改变大脑意识。一旦进入她的逻辑链,就会认可她塑造出来的‘梦想世界’。但是很可惜,在‘梦想世界’里,霍兰絮也没有透露出一丝关于她是怎么获得并使用教宗宝冠逻辑链的方法。”
眼睛男人轻轻点头:“那只剩下一种方法了,把她送上审判法庭。”
骆笙皱起眉头。她知道,这个男人说的“送上审判法庭”,并不是单纯地要将霍兰絮送去接受华夏高级用户的审判。而是……
“徐思清,审判法庭已经一年没有剥夺过用户逻辑链了。”
徐思清看向她:“这是唯一的方法。”过了几秒,他又问道:“或者说,你还有什么其他方法?”
骆笙不置可否,只是静静注视对方。
“在华夏九大主要城市没有完全清除宿九州留在各地的逻辑链前,除必要,不建议开启审判法庭,剥夺用户逻辑链。”她声音平静,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徐思清摸着镜框,思索片刻:“我个人认为,至少再开启五次审判法庭,审判之矛才会彻底崩溃。当然,这件事可以先征求宿上校的意见,如果他同意我的看法,就开启审判法庭。而且你也说了,是除必要情况外。你难道认为,现在还不是必要情况?”
骆笙冷冷看他。
徐思清勾起唇角,分析:“六级的审判之矛是可以斩断用户的逻辑链破绽,并将其逻辑链直接从用户体内强行剥除,并封印在某个物品中,制作出人为污染物,该污染物具有一定保质期。而现在,霍兰絮根本没有将教宗宝冠的逻辑链封在某个污染物里,骆笙,她在单纯地使用一条活生生的逻辑链。这样的情况……
“难道你认为,我们不该研究清楚?”
冰冷的白炽灯光下,整个实验室鸦雀无声。
良久。
“骆队长,按照道理说,你现在应该正在地下看守室里服刑?”
“……”骆笙危险地眯起眼。
徐博士却微微一笑。
倒是没让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们将骆队长“扭送”回看守室,没过多久,一个平头青年便出现在实验室门口。徐启大步走来:“队长!”
骆笙点了点头,跟着自家副队长一起离开。不过两人乘坐电梯时,按下的按钮却明显不是位于实验室上方的看守室,而是在地下30层的地底监狱。
狭长的走廊里,传来骆笙低沉沙哑的声音:“对了,猪猪香波要求请国手医生帮他爸爸治病的事,怎么样了。”
徐启:“哦那个,还不错。全国各地来了好几位国医,不知道猪猪香波他父亲是哪个,但是目前医院里有80的患者应该能痊愈。还剩下20,就现在的医学水平根本不可能治好。希望他父亲在那80里吧。”
“嗯。”
“队长,要我查一下哪个是猪猪香波么?”
“不用。生病的未必是他父亲,可能是他叔叔爷爷,甚至可能是他的妈妈、奶奶……他必然模糊了自己的信息。而且五级用户猪猪香波一向遵纪守法,从来没出过事件。”
徐启顿时了然,不再多说。
不知怎的,徐启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
萧矜予。
高级用户大多性格古怪。
比如自家从来不爱说话的队长。骆笙性格孤僻,结婚那么久都没和爱人互通心意,直到最后天人相隔。
又比如赵狠。徐启很早前就因为一次任务结识了赵狠,当时赵狠的身材还没有这么健美,也不喜欢跳舞,只要在他面前提起“桑巴”两个字,这位性感桑巴就会当场表演暴跳如雷。可是上周徐启去中都市解决摘头事件时发现,赵狠好像跳得比以前更好了,简直像一位专业的桑巴舞演员,甚至……
那家伙跳桑巴的时候是不是还挺沉迷其中的?
徐启摸了摸下巴。
他对萧矜予印象非常深刻,从某种意义而言,他觉得萧矜予和猪猪香波很像。
一个为了家人,竭尽全力地强行使用逻辑链,差点造成自身双眼的永久性损伤,最终却仍旧痛失至亲。
一个也是为了家人,接取猎捕五级用户的危险任务,甚至冒着可能会暴露身份的风险,只为了帮父亲治病。
徐启不由心想:萧矜予的妈妈已经去世,希望猪猪香波的“父亲”能痊愈吧。
“叮咚——”
电梯在两人身后咔哒关上。
……
同一时间,中都市,康新中学。
萧矜予并不知道,徐启会将自己和一位五级用户联想到一起。
黑夜低垂。
和004简单地说了几句,萧矜予将手机放回口袋,他抬起头。
深夜,老孤儿院的五层小楼如同一只黝黑的怪物,静悄矗立,凝视向自己走来的渺小人类。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在这栋巨大黢黑的楼房前,还有一个黑影焦急地左右走动,伸长脖子向学校大门的方向张望。
在萧矜予翻墙追踪神秘用户后,钟老师差点就打电话报警了。但是,他想到了校长对自己的嘱咐——
『今天来学校调查林老师猝死事件的是国家特殊部门的刑警,对方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不要耽搁对方办案。但也不要轻易插手这种特殊案件。』
用户委员会从没有必然刻意向大众隐瞒逻辑链的存在。就像萧矜予被卷入白院子事件后,当时根据检测,他没有觉醒逻辑链,但是齐思敏仍旧为他讲述了此次事件的缘由,并告诉了他什么是逻辑链。
除非是神圣献祭这种造成群众恐慌的大型犯罪事件,官方会特作隐瞒,防止心怀不轨的恐怖分子得知逻辑链这种猎奇的杀人手段,故意接触逻辑链事件,觉醒逻辑链,再丧心病狂用逻辑链进行犯罪。
钟骁办事稳妥,一直很受校长看重。被派来接待萧矜予前,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校长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诫他:知道太多,其实没意义,很没意义。
不是每个人都好奇心旺盛,钟骁就是其中之一。他只想当个老师,过几年升到主任,以后进教育局工作,踏实上进地过完这辈子。
所以他选择在楼下等待。
如果半个小时后那位萧先生还不回来,他再打电话给老校长,询问对方该怎么办。
幸好,十分钟后萧矜予就回来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钟骁心中警惕,回头看清楚是萧矜予后,他激动道:“你终于回来了,萧先生,没事吧。”
萧矜予轻轻摇头:“没事。”
他正在思索该如何解释自己刚才从三楼跳下去毫发无伤的事,却见钟骁松了口气,竟没有多问,而是道:“没事就好。萧先生,林老师的办公室、宿舍、任教的教室你都看过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萧矜予微愣。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这位年轻的老师,很快,他道:“确实有件事需要钟老师帮忙。”
钟骁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萧矜予居然真有事要自己做。他点头问道:“是什么事?”
三分钟后,钟骁一头雾水地走向学校大门。他的身后,萧矜予并没有跟着他一起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注视他远去。
等彻底走到大门口后,钟骁对着电话道:“萧先生,可以了吗?”
萧矜予握着手机,思考道:“钟老师,麻烦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