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走出屋,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沉着脸推开了隔壁房门。
这间狭小的屋子只有几个平方,窗户两旁各摆着一张上下床,家具就只有一张小桌和三条独凳。一圈墙壁上钉着吊柜,既节约了空间,也能存放不少物品。
房间虽然小,右侧却有独立的卫生间,此刻门口的塑料帘拉着,传出来哗哗水声,帘子外的地上散乱丢着扔出来的衣裤。
季听从吊柜里取出一条裤子换上,将换下来的裤子地上的衣物一并放进盆里。
“崽。”水声停下,戚灼在帘子后喊人,“我忘记拿内裤了,给我递进来。”
季听没理他,戚灼又喊了两声后,撩起帘子一角,露出湿漉漉的脑袋和半片结实的胸膛。
“视听器没电了?”
季听正在门口捡戚灼脱下的袜子,再将倒在地上的军靴摆好,眼睛分明看得见。
戚灼抹掉脸上的水珠,问道:“不给我拿是吧?”
“不拿。”季听板着脸蛋儿垂着眼。
“长反骨了?给我摆脸色看?”
“不敢。”
“行。”
塑料帘子哗啦一掀,戚灼就那么光裸着身体走了出来。
他不遮不挡,神情自若,颈子间挂着一条枫叶状红玉坠子项链。随着他的步伐,水珠顺着块垒分明的肌肉纹理淌落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