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叫魂!爸爸啊爸爸啊爸爸
前世对孩子们不上心,也嫌他们衣服脏了懒得洗,明明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柜子里的衣服清一色的黑土绿……
“好了,乖乖躺着睡觉。”
兜兜往床上一滚,四脚朝天的噘着嘴,简直无敌可爱萌。
沈南意又回头去帮两个男豆丁洗澡,结果等她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居然已经自己洗好了,连衣服都换上了干净的。
唯独小脸通红,地上一大滩的水渍,就跟水漫金山似的……
沈南意嘴角抽了抽,“洗完了?”
“我们洗好了,可以睡觉了!”大宝二宝脸上的水都没擦干净。
“话说你们这是在跟我害羞吗?不知道你们出生的时候,我早就把你们看光光了吗?”
沈南意小声嘀咕了句,一人抱起一个,也放回大床上。
兜兜已经在叶松柏身侧躺好了,大宝二宝挨着她躺。
三兄妹睁着漆黑锃亮的眼珠,望着沈南意动作轻柔的给他们掖好被角。
“晚上妈妈还有活干,你们先睡吧,大宝,看好弟弟妹妹,别让他们去踢你爸爸的被子。”
大宝郑重点头,“知道了。”
“晚安。”
沈南意叮嘱完后,吹灭了煤油灯,悄然走了出去,外面还有一大堆活等着。
木门“嘎吱”一声,开了又彻底关上,屋内刹那间陷入了黑暗。
三个小豆丁却好一会儿都没睡着。
兜兜一会儿靠左侧躺,一会儿靠右侧躺,翻来覆去的,把叶松柏这边的被子卷过去了一小半……
微凉的夜风沿着翘起来的被窝缝隙往里钻。
叶松柏,“……”
“大哥,狗剩妈妈好坏哦,妈妈帮了狗剩哥,她居然还怂恿妈妈跟爸爸离婚!”
二宝,“哥,我看到你下午偷偷溜进房间了,你跟爸爸说什么了?”
大宝拿出了哥哥的一丢丢威严,“没说什么,只是希望爸爸能早点醒过来,把那些惦记妈妈的男人都打跑。”
兜兜,“爸爸啊爸爸啊爸爸……”
大宝二宝皱眉,“兜兜,你一直叫爸爸干什么?”
兜兜小手指抵在粉嫩的唇上,一脸的严肃认真,“嘘,你们小声一点,我这是在叫魂呢!等爸爸的魂回来了,爸爸就能醒了……”
二宝,“那我跟你一起叫,爸爸啊爸爸啊爸爸……”
大宝嘴角抽了抽,植物人不是丢了魂,这样叫怎么可能把爸爸叫醒?
可是他也忍不住小声的喊了句,“爸爸,你快回来吧。”
躺在几个孩子身侧的叶松柏,“……”
在他长期耳濡目染的感官意识中,沈南意虐待孩子、在外有奸夫,还试图卖了他们,孩子们和她相处并不愉快。
可怎么看起来孩子们好像还挺喜欢她的?
不希望自己和她离婚?
难道是自己堪堪醒来,记忆整合不完全,漏掉了什么?
叶松柏不动声色的抿紧了唇,陷入了沉思。
……
屋外。
沈南意等人又铆足了力气继续洗粉,但工作量实在太庞大了,洗到将近凌晨,连三分之一都没洗出来。
再赚钱,人也不能当牲口使。
沈南意跟沈母说了今晚暂停,明天再继续。
随后,她偷偷把过滤剩下的红薯渣收到了空间里,以后养了家畜就可以拿来喂。
收拾院子时,沈母帮沈南意一块把沉淀淀粉的木盆抬到厨房,趁机问道,“意意,老大家的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问了一下粉条的前景。”
“那也是个没脑子的,先前嫌东嫌西,现在看你有门道可以赚钱,又成天乱打听,她要是问你粉条口感变好的秘诀,你可千万别告诉她。”
“放心吧,就算我告诉她,她也做不出来。”
这点沈南意还是很有自信的。
经过玉碗用能量交换提升口感,可以说,全世界除了她都没人能做到。
“当初要不是相看的时候,她天天来我们家干活,表现得勤快又体贴,我和你爸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的。”
沈母冷哼一声,不过现在有了东东,离婚也是不可能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
另一边,董家。
没有沈家的其乐融融,董老一整晚都不得安枕,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他仿佛灵魂出窍那般,来到了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抬眼看去到处都是尸山血海,残肢断臂。
浓郁的血腥味和怨气直冲天际,空气弥漫着黑沉沉的阴霾雾气,看不见丝毫光明。
渐渐的,那阴霾的雾气开始变幻,凝聚成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
那鬼脸死死的盯着他,像随时都一口吞掉他。
董老没来由的心慌,他连连后退,想要逃离这个血腥的战场,可无论从哪边跑,那鬼脸都如影随形的。
就在鬼脸要彻底吞掉他时……
轰……
他猛地睁开了眼。
窗外一片漆黑,他浑身早就被冷汗打湿了。
“老爷。”林伯听到了动静,赶紧推门进来,“您做噩梦了?”
董老惊魂未定的擦了擦冷汗,“现在几点了?”
“马上要凌晨一点了。”
董老定了定心神,他虽然年纪大了,可身体向来硬朗,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可怕且真实的噩梦。
他联想到了那个琉璃瓶……
“老林,派去打听琉璃瓶卖家的人回来没有?”
“估摸着快要回来了,老爷,你这噩梦和那古董琉璃瓶有关?”林伯关心的问。
董老心神不宁的,“十之八九!”
林伯倒抽一口凉气,“那我打电话去催催。”
这个年代已经有了电话,但电话线牵起来非常繁琐。
有的地方甚至需要打了报告层层审核以后才能批准,包括苍宁县里领导办公场所,也不一定全都有,可见董老身份的显赫。
大约又等了二十分钟,林伯在厅内打完了电话,急匆匆赶来卧房。
一张遍布皱纹的老脸此时紧绷着,十分凝重。
董老看他的表情就意识到不妥,“怎么说?”
“老爷,我……我对不起你!那个卖家,我们的人去时就发现家里已经人去楼空了!问了同村的人,据说那房子空了很久了,恐怕真是遇到盗墓贼了……”
“没想到我常年打鹰,竟然被鹰啄了眼!”
董老只觉气血往头顶翻涌,加上做噩梦的心悸还没彻底平息,一口气没提上来,直勾勾的昏了过去。
林伯大惊失色,立刻上前扶住董老。
沈南意腿软!哦豁,好大一个误会
深夜,月黑风高,窗外凛冽的风声呼啸。
苍宁县医院。
林伯守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面露焦急。
不一会儿,一踏踏凌乱又响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董家两个儿子带着微寒的气息来了。
大儿子身后跟着水利局的下属,二儿子则穿着一袭军绿色的公安制服,行色匆匆的,像是刚从工作岗位上直接过来的。
“林伯,我爸怎么样了?”
“老爷子身体不是一向硬朗吗?怎么忽然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