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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1 / 2)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顷沪。

等行李耗费些时间,从机场到家的路上,楚培风全程黑着一张脸,不好惹的样子。

许喃想去医院看看楚越,见状,也没敢出声,任由楚培风带她到哪是哪。

和北央冬季的寒冷干燥不同,顷沪属南方城市,地处长江入海口,气候温和湿润,少雨,更难下雪。

长街上行人寥寥,随处可见的梧桐树褪去绿意,有几分凄凉的美。

夜里九点,辉腾停在一幢洋房别墅前面。

许喃跟着下车,只背着琴盒,其他行李被迎出来的管家负责。

进门换鞋时,楚培风冷声提醒:“脚步轻点,家里老人在睡。”

许喃应了声,蹑手蹑脚,连同行李一起被送到了房间。

她对这里环境陌生,人也陌生。随着房间门掩住,适才渐渐放松。她呆坐在床沿,有种无所事事的迷茫。

房间宽敞,角落里摆了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半开放的衣帽间里挂着崭新的当季服装,书桌也很大。

许喃四处张望,熟悉着装潢陈列。

耗在路上五六个小时,飞机餐不合胃口她便没怎么吃,此时歇下来,饥饿感袭来。

许喃推开卧室门看到静悄悄的走廊,没敢乱走动,重新关住门,忍着饿闷头收拾行李。

她就是这时看到了行李箱里的一大包零食。

曲奇饼干、话梅糖、果冻……拥挤地封在一个透明包装袋中,尽可能少地占据着行李箱的容量,都是她爱吃的。

李衡给她收拾的。

许喃适才想起还没给李衡报平安。

-

彼时,北央。

网吧里随处都是密集清脆的键盘声,电脑显示屏上各样的游戏画面清晰艳丽。

某一排五连座,同一局游戏进行到关键时间,一波团定输赢。

“开开开!杀他丫的!”

手机社交软件的提示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极其微弱,况且个个都戴着隔音耳机,很难听到。

但键盘旁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李衡还是注意到了。他等了一晚上,等她航班起飞,等她飞机落地,等她开机,等她联系自己。

姗姗来迟的短信像某种预示,证明着两人虽然分隔两地,但不代表着从彼此生活中消失。。

“卧槽,衡哥,你怎么停下了。打团了!”陈铮鸣急切的声音乍响,扭头看向旁边人。

李衡拨出电话,歪着头用肩膀将手机夹住,手落回键盘上。

-

尖锐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房间乍响,许喃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设置成静音,才接通。

熟悉的男声传来:“下飞机了?”

许喃放低声音,回:“已经到家了。”她仔细听了背景里的杂音,问,“你在网吧吗?”

正进行一波激烈的团战,陈铮鸣的叫喊声正清晰。

带领队友取得胜利,团灭对面五人,确定其他四人就算挂机,超级兵也能将对面水晶的血量耗光,李衡才把手底的鼠标键盘一推,起身往外走,回她的话:“打完了。”

“你还没带我去过网吧。”小姑娘声音微弱低缓。

李衡靠在窗边,从烟盒里磕了根烟出来,正咬着滤嘴,摸火机,闻言,轻嗤:“没带你去的地方多着呢。”

许喃耳根痒痒的,眉梢垂着,挂着明媚干净的笑。

听着电话那头打火机滑开的声音,猜他在抽烟。

李衡不在他面前抽烟,也很少身上带着烟味面对她,往往薄荷糖不离身,沾染着清冽干净的薄荷香。

隔着听筒微不可察的电流声,李衡玩世不恭中带几分认真,道:“快点长大,等成年带你去。”

“好。”许喃应着,听到叩门声,不想让外面人等急,也不想挂断电话,“有人敲门,你等我一下。”

片刻后,许喃端着碗黄鱼面坐回到书桌前,对电话那头的人解释:“是家里阿姨送了宵夜。”

“吃什么?”

“黄鱼面。”

奶白色的汤底浓郁,透亮晶莹,泡着一条炸得香脆、肉质饱满的小黄鱼,手擀面爽滑筋道,入口鲜甜,口感丰富。

许喃食指大动,没一会便吃了小半碗,才想起来问李衡:“你晚饭吃的什么?”

“南门涮肉。”

许喃舔舔嘴角,也想吃涮肉了。“和谁去吃的?”

李衡报了几个名字,道:“查岗呢?”

许喃心虚,声音不自在:“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衡拖着长音哦了声,意味深长。

许喃把筷子搁下,仓促地说:“我要去厨房放碗筷,不跟你聊了。你快去打游戏吧。”

“胆小鬼。”李衡哼声,没强留人,嘱咐他睡觉关好门,便挂了电话。

他在原地站了会,新的一支烟从盒子里磕出来,点火前,李衡把火机扣住,烟塞回去,心情不错地回了网吧。

-

一夜好眠,翌日,许喃在叩门声中醒来。

她以为是李衡催她吃早饭,迷糊间从枕边摸起手机看眼时间,还没到平日起床的时间,刚要扬声喊“我还没睡醒”,前一秒记起她来顷沪了,住在姥姥姥爷家。

住家阿姨的声音响起:“小喃姑娘,楚先生已经到了,说是接你去医院。”

许喃一刻不敢耽搁,起床洗漱穿戴整齐下楼。

楚培风换了个颜色的西装,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看平板上的商业合同。

简单吃了早饭,司机送两人去医院。

许喃见楚培风一早晨平板不离手,工作不断,迟疑道:“舅舅,你忙的话,我自己去医院就行。”

楚培风眼皮都懒得撩,冷漠道:“你这话怎么不等明天再说。”

“……”

许喃自知他不待见自己,说什么错什么,不再开口了。

医院流量大,人人脸上露着紧张压抑的神情,许喃不自觉地跟着紧张起来。

楚越在电话里没跟她说具体的病症,只说是妇科方面的小手术。

到了病房,许喃看到瘦了一圈、脸色虚弱的楚越,觉得自己好自私,竟然在北央留了这么久,还不想回来。

楚越拉着她的手,觉得温度有些低,又让她靠近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温度不太对,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喃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楚越坚持让她量一□□温。电子体温计在床头柜上,楚越顺手递给许喃用。

几分钟后,许喃把腋温计拿出来,竟然有点低烧。

楚越见她一副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的样子,心疼地皱了皱眉:“培风,你一会儿带她去挂个急诊。”

“我知道,姐,你不用操心这个。”楚培风和楚越说话,耐心温和,与对许喃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楚越不敢麻烦他,只说自己无碍,不用去看。

楚培风也不理她,倒是楚越语重心长地说:“你啊你,还是不会照顾自己。这半年都瘦了,以后和妈妈住在一起就好了。”

楚越鼻腔一酸,应了声:“以后我照顾你。”

临近手术时间,护士推楚越去做术前准备。

手术室外,许喃注意到某一块墙壁上写满了“平安”的字迹,似乎是用指甲写的,密密麻麻几大排。

绷着的神经一时间脱轨,泪水蓄在眼眶里,担忧涌在心头。

她缩在靠墙的休息椅上,心里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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