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惜命。”左耶说完立刻溜之大吉。
冯·修斯倒是没有去休息的意思,沈昼和他闲聊几句,随口问:“方便问问你和左耶这几天出去做什么了吗?”
“调查了一下科维斯的具体死因,”冯·修斯没有掩瞒的道,“顺便问了问最近三岔街的形势。”
“怎么样?”
“有点收获,但都不是我想要的。”
沈昼直起了身体:“怎么说?”
冯·修斯道:“比较普遍的说法是,科维斯是因为得罪了一个背景神秘的军火商,所以才被他杀死的,而且这个军火商和基里·弗兰也有联系,受邀参加了他那天晚上在塞纳举办的晚宴。”
刚想起来去偷草莓牛奶的楚辞听见这句话差点一个趔趄摔回去。
接着,冯·修斯忽然看向了他,道:“说起来有点巧,那个军火商也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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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站起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道:“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
冯·修斯笑道:“只是觉得这种巧合挺有意思。”
楚辞嘀咕:“哪里有意思了……”
为了避免自己频繁被cue,他又想起身直接离开,又想继续从冯·修斯这里再听到一些有关科维斯死亡的细节,因为他知道,科维斯既不是因为得罪了军火商而被杀,也不是死于和基里·弗兰的争夺地盘的火并。
不过好在冯·修斯只是短暂的开了个玩笑,然后就继续谈论起科维斯的事情。
“虽然科维斯死之前确实和那个叫林的军火商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也确实正在和基里·弗兰火并,但我更倾向于,他死于自己背后那股势力之手。”
楚辞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就免得他再给冯·修斯解释军火商和基里·弗兰都不是杀科维斯的凶手的原因了,于是他撑着下巴认真听了下去。
“科维斯这个人天生性格谨慎的厉害,不是激进派,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野心,”冯·修斯说道,“所以我很怀疑他主动挑起冲突和基里·弗兰争夺地盘的动机。”
沈昼沉思道:“你的意思是,他和基里·弗兰火并,是因为背后神秘势力的操控或者命令?”
“还有一种可能是,”冯·修斯摸着下巴,“他不得不这么做……”
“迫不得已?”沈昼挑眉,“为什么?”
“因为我查到,他在挑起和基里·弗兰的冲突之前,曾经试图转移自己名下的资产,而且他的手下接到过一项奇怪的命令,科维斯要他们寻找可以跃迁的星舰。”
楚辞“啧”了一声,道:“怎么感觉他是一副要逃命的架势?”
“我也这么觉得,”冯·修斯道,“所以才觉得,他后来忽然改变主意掉头去和基里·弗兰抢地盘,可能有一些,别的什么原因。”
“但是他死了。”他耸了耸肩道,“也是因为他过于谨慎,留下的痕迹和线索少的可怜,要从他身上入手去查,恐怕还挺困难。”
他叹了一声,忽然对沈昼道:“你上次提醒我的,小孩子失踪的事情我已经摆脱给一星的朋友着手去查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结果会不会让我们满意。”
沈昼答应了一声,却笑着朝楚辞扬了扬下巴:“这不是我想的到的,也是这孩子提醒我。”
冯·修斯听后竟然似乎没有多少惊讶,蹲下来和楚辞保持平齐:“小家伙,你是怎么想到的?”
而楚辞平静的道:“我被卖过。”
冯·修斯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看到南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她的身影被明媚阳光勾勒成纤脓合度的美丽曲线,眼神敛着,流露出一抹轻微的怜惜和哀愁。
“联邦有时候,”冯·修斯站起身,看着门里的南枝道,“也是吃人的黑洞,和雾海没什么分别。”
他说完,抬手揉下了楚辞的脑袋,道:“那小姑娘说你精神力等级不低,但是以前却没有测试过?”
楚辞道:“没有。”
“也没有系统的学过精神力操纵?”
楚辞心想,西泽尔念的那些课本专著不知道算不算系统的学习,于是他道:“只学过一点点。”
冯·修斯思考着,忽然道:“要不要我教你?”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楚辞和沈昼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冯·修斯睁大了眼睛:“我说真的,我以前可是开星舰的!”
他觉得旗舰指挥官这种称呼对一个孩子来说可能有点过难以理解,于是通俗的概括为“开星舰的”,林肯定会觉得他和牛逼。
结果楚辞瞄了他一眼,道:“我还是开机甲的呢。”
冯·修斯:“……我真的会架势星舰。”
楚辞:“我也真的会操纵机甲。”
沈昼默默道:“这个我可以作证。”
冯·修斯连忙看向南枝,其他让她来给自己做个证,证明他真的会开机甲,结果他一个眼神还没递过去,南枝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了……
走了。
冯·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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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少远觉得一早上没有看到靳昀初,于是不动声色的自己驱车去了战舰基地,然后成功逮到了靳昀初。
可是这人半点也没有被逮到的窘迫和惭愧,反而在星战舰停止滑行之后打开舱门,一只胳膊跨在舱门之前,摘掉墨镜笑眯眯的对他道:“暮少远,来我带你上天?”
暮少远顿时被她搞的没有脾气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暮少远作为边防第一集团军军长受邀前往联合舰队考察,但是他这个人好独行,一个人在辽阔的白塔总基地瞎转悠时转着转着就转到了陌生的战舰基地。
守备看见他的领衔和肩章也不敢拦,就给他放进去了,结果他半个小时后他才想起来,他下午应该去和李元帅在白塔中心开会,打开终端要联系副官时才发现战舰基为了避免信号波干扰到战舰起飞,会屏蔽所有外来信号,也就是说,他联系不上他的副官,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滑行轨道上忽然“嗖”一下降落下来一架轻型单翼战舰,舱门打开,驾驶员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舱门之前,摘掉墨镜笑眯眯问他:“去哪儿,来我带你过去。”
然后这位驾驶员就真的开着战舰将他送到了白塔中心,她将单翼降落在了行政大楼的楼顶,那熟练的架势,一看就是惯犯。
后来暮少远才知道,她就是联合舰队最年轻的指挥官,也是曾经中央军校引以为傲的,机甲天才。
如今一恍几十年过去,她再也不能操纵机甲,医生也不建议她再开战舰,但她还总是会偷摸过来战舰基地,过过瘾。
暮少远将她从战舰上扶了下来,靳昀初稀奇道:“咦,你竟然不骂我?”
“我什么时候骂过你?”暮少远无奈道。
“也是,”靳昀初点头,“只有我骂你的份儿。”
她打了个呵欠,道:“我周末就要去医院了,这是最后一次,你不用操心。”
暮少远道:“医生的话都不听……”
“你的话我都不听,更何况医生?”靳昀初随意的说着,和他走出了战舰基地,“去总控中心,我看看179那群崽子们怎么样了,去了医院就看不到了。”
两个星期前,从北斗星出发的星舰带着今年的预备学生前往了179基地,周期依旧是以最高基里七十三天为标准,但是其实达标时间却只需要三十天,而过去的两个星期十四天里,已经有五名学生从基地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