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思议……”
“也许这一切要等我们从霍姆勒回来之后才能知晓。”他倏而笑道,“说起来,我在离开圣罗兰之前曾经告诉过慕容,如果七天之后我们没有消息回传,他就会派人去霍姆勒营救我们。结果他昨天通讯问我是不是快回来了,我告诉他,我们还没有出发。”
“什么出发?”撒普洛斯从门外探进来头,对楚辞道,“林,三十七号街上根本就没有你说的卷心派店,你是不是记错了?”
楚辞随口道:“那可能就是我记错了。”
撒普洛斯又道:“莫利,你怎么还不回床上去躺着?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他说着将老婆婆推进了房间里,老人絮絮叨叨的嘀咕着什么,西泽尔偏过头问楚辞:“你骗撒普洛斯说三十七号街上有卖卷心派的?”
楚辞无辜道:“不是莱茵先生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
“而且我只是问他最喜欢吃什么,他说卷心派,我就告诉他三十七号街上有卖,他就自己去了。”
西泽尔笑着摇了摇头:“小鬼灵精。”
楚辞朝他扮了个鬼脸,转身就要走,却又被西泽尔抓着领子逮住:“我让撒普洛斯提醒你过你换药,你换了没有?”
楚辞的这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但他总不能说自己忘掉了,遂从西泽尔手里挣脱出来,理直气壮的道:“伤口在后背上,我自己怎么换?后脑勺上又没有长眼睛。”
西泽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平和,却仿佛已然洞悉了一切。
楚辞心虚的偏过头去,西泽尔道:“上楼。”
说完转身就走,楚辞连忙跟着走,进房间之后十分乖觉的拿来药水瓶,脱掉衣服,自己动手拆掉绷带,一副任君处理的样子。
伤口已经完全结痂,甚至有的血痂比较薄的地方都开始脱落,新生出来的皮肤细嫩无比,泛着微微的粉红,大概不用继续上药了。
西泽尔将药水瓶子放在了一边。
房间内寂静,瓶底接触到桌面的时候,研磨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楚辞却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楚辞问。
“不用了。”西泽尔道,“已经完全愈合了,等着血痂脱落就好。”
楚辞抓起衣服又套回去,道:“我就说,好的很快的……”
西泽尔挑了挑眉:“所以,你根本就是忘记了?”
“呃。”
楚辞原本转过身想让西泽尔帮他拉一下衣领,听见这句话自觉地端正站好,刚要开始认错,西泽尔却转身走出了房间。
楚辞:“……”
……
“你说他是不是无理取闹?”楚辞对着通讯屏幕里沈昼控诉,“是吧?一定是!”
今天是个周末,九九六的沈律师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一天休息日,此时正在家里悠闲的浇花,顺带听楚辞吐槽西泽尔。
“我觉得他们说得对,”楚辞继续道,“他就是脾气古怪,哼。”
沈昼浇完了花,气定神闲走回客厅,往沙发上一座,从终端上分出一个屏幕,开始播放联邦某热播爱情连续剧,此时的剧情正好进行到男主角和女主角吵架,楚辞瞥了一眼,觉得这两人吵得十分热火朝天,随口问:“他们为什么吵架?”
沈昼将进度条往前拉了拉,熟悉了一下前因后果,对楚辞道:“因为女生觉得不够爱她,她职业考试没有通过,通讯向男生哭诉的时候,男生却因为在和同事聚会而没有及时回复她。”
楚辞震惊:“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好吵的?”
沈昼:“这就是爱情的酸甜苦辣吧。”
楚辞:“小题大做。”
他说着顿了一下,随机露出苦恼的神情:“你说我哥到底是不是生气了,要不让埃德温潜入他的终端去偷偷监测一下他的身体体表数据?”
沈昼无可奈何:“就算他生气了,难道他会心跳加速、呼吸剧烈?那更有可能不是生气,而是单纯的鼻子堵住了。”
楚辞:“……”
“那怎么办?”他问。
沈昼摸了摸下巴:“你平时惹你哥生气是怎么做的?”
楚辞道:“滑跪道歉。”
沈昼都要被他气笑了:“你都分辨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就道歉?”
楚辞抿了抿嘴唇:“我会问他。”
沈昼听见这句话,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咝”得吸了一口凉气:“问什么?”
楚辞道:“问他有没有生气。”
沈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