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
怎么说呢,就是精神力自己动的手。
他蹑手蹑脚的进去,反手合上门,却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西泽尔似乎真的出去了。
正在他疑惑之际,盥洗室的门忽然开了,西泽尔走了出来,楚辞这才明白过来他刚才应该是在洗澡,因为他上半身赤露着,发梢落下的水滴划过喉结和锁骨,一道一道浸湿的透明水痕。
西泽尔看见他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说着立刻拿过搭在旁边架子上衬衫穿上。
他低下头一颗一颗的扣纽扣,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楚辞的回答,漫漫道:“我记得,门是锁上的。”
“呃……”楚辞做贼心虚的东张西望了一阵子,试探的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记错了?”
西泽尔淡淡道:“我的记性有这么差?”
楚辞心想,完了完了,精准踩雷。
他揣着手:“那就是……门锁坏了?”
西泽尔心下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想过来看看你还有没有在生气!”楚辞大声道,“真是的。”
“然后就自己撬锁进来了?”西泽尔挑眉。
楚辞闷声道:“我敲门了,敲了很久,但是你不来给我开门。”
“我在洗澡,没有听见。”
楚辞幽幽道:“胡说,你精神力场那么敏感,一定是因为你不想给我开门。”
西泽尔:“……谁洗澡的时候会用精神力场感知?”
楚辞抱起手臂:“我会啊。”
西泽尔无奈:“是我不好,以后一定时刻注意着给你开门,好不好?”
楚辞点头:“好呀。”
西泽尔扣着袖扣的动作一顿,蓦然道:“不是你来看我有没有生气,怎么变成我给你道歉了?”
楚辞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吹口哨:“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说。”
西泽尔道:“那我继续生气了。”
楚辞立刻端正站好,低声下气:“哥,我错了。”
西泽尔被他逗笑,楚辞抬起头,皱眉道:“你没生气啊?”
“我没生气。”西泽尔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楚辞往后退了几步坐床边缘,“是沈昼告诉我说你生气了。”
西泽尔迷惑不解:“沈昼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生气?因为他说我过于自我?”
“啊?”楚辞抬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两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说你生气是因为你让我换药,我却忘了你的话,我以为你生气了。”
西泽尔:“……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楚辞控诉:“你当时放下药水瓶就走了。”
“因为补充药品的药品贩子忽然告诉我交货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我怕赶不上。”
“我怎么没有听见你的终端信息提示音?”
西泽尔无可奈何:“我的终端从来不开信息提示音。”
楚辞“哦”了一声,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他自己的终端也不开提示音,别说提示音,通讯灯有时候都忘记开,导致别人找他的时候通讯接通全靠缘分。
楚辞嘴角下撇,搞了半天全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的脑补。就说嘛,西泽尔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生气,这河里吗?
西泽尔见他自己陷入了沉思,便转身去将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楚辞戳着终端屏幕给沈昼发短讯:【你放屁!我哥根本就没有生气,你这个假侦探,从哪里推断出我哥生气了的!】
没想到沈昼秒回:【我说让他提醒你给南枝通讯,他说你记不住他说的话,我合理推测一下,他是不是很在意你忘记了他说的话?】
楚辞:【……好像是,但他说他没有生气诶。】
沈昼:【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口是心非吗?况且你都开口问了,他难道还能说自己生气了,穆赫兰师长不要面子的吗?】
楚辞:【我悟了。】
关上和沈昼的对话页面,西泽尔刚好从盥洗室里出来,刚才还四仰八叉的楚辞又坐的端端正正,西泽尔直觉似乎哪里不对:“你怎么了?”
楚辞道:“以后你说每一句话我都会记住。”
楚辞:“刻在nda上。”
西泽尔:“……”
他哭笑不得:“我真的没有生气,你别听沈昼瞎说。”
楚辞:“嗯,我知道你没有生气,但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会努力改正的。”
西泽尔:“…………”
“被生气”了半天,他想了想道:“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可以了吧?”
楚辞用一只手掌撑着下巴,道:“我就是怕你不高兴。”
西泽尔轻声道:“我没有不高兴,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哎呀,”楚辞揉了揉脸颊,翻身一滚把自己卷在了被子里,道,“那今天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他像个毛毛虫似的在床上拱来拱来:“我保证不和你抢被子。”
西泽尔只得道:“好。”
他想,如果不答应,楚辞肯定又要质问他为什么,与其费尽口舌的解释,还不如直接答应他。
可是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他却一点也不想深究。这个理由足以说服自己,那就说服了吧。
楚辞从被子里滚出来,原本整整齐齐的床被他滚的一片糟乱,而他得意的想,很好,明天早上又不用自己叠被子了。
这个理由足够诱人,他几乎只用了一秒钟就说服了自己。
至于一张床睡两个人会不会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抢西泽尔的被子……这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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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城距离霍姆勒有远点,”艾略特·莱茵道,“小星舰的里程能源可能不够支撑,我们从山茶星出发。”
这次的霍姆勒出行由埃达女士赞助了一架小星舰,因为霍姆勒没有航班,要么自己驾驶交通工具,要么等待垃圾船。但是楚辞一行人的行程不容耽误,因此就只能自己驾驶小星舰飞过去。
“我会联系感应科技在山茶星的办事处,”黛瑞亚说道,“到时候他们会带你们去星舰发射台。”
“好,”莱茵点头,“谢谢你。”
“您太客气了。”
他们抵达山茶星的时候是早晨十时,可是气象站监测到一个小时之后山茶星坐标区域内会有一场范围不大也不小的陨石雨,可能会持续三到五个小时。
楚辞嘟囔道:“雾海气象站预报能准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西泽尔道,“一旦出航途中遇上,就只能救生舱逃难了。”
楚辞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坐救生舱了。”
他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艾略特·莱茵好奇道:“你没睡好吗?”
楚辞道:“白天睡太多了,昨天晚上一夜没有睡着。”
西泽尔从他们俩面前经过,也掩着嘴唇打了个呵欠,艾略特·莱茵观察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不禁道:“你也白天睡多了?”
“没有,”西泽尔瞥了楚辞一眼,冷冷的道,“他自己不睡觉,非得折腾得我也不睡。”
虽然艾略特·莱茵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经验丰富且很有眼色的猩红侦探,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