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眨了眨眼睛:“今天是不是有客人来啊。”
齐朗还没有回答,就见他一阵风似的刮了进去,几乎只是瞬间,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西泽尔正在和李云潮下棋,然后就猝不及防地,被一个小旋风抱了满怀。
他手一颤,棋子落在了本来不该落的位置,只好无奈道:“李老板,这一步不算。”
李云潮摇头:“怎么能不算呢,落子无悔。”
西泽尔却已经顾不上回答他的话了,因为楚辞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闷声道:“你怎么来了?”
西泽尔笑道:“放假,所以就过来了。”
“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西泽尔拍了拍他的脊背,“没想到反而是我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
楚辞抬起头,向对面的李云潮道:“李老板,这是我老婆!”
李云潮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
他不仅知道,他还觉得此时此刻,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那要不明天再下吧。”李云潮站起身,不知道为什么语速飞快,“我让手下把棋盘放好。”
西泽尔低头掠了一眼,然后惊愕地发现棋盘上某几个棋子的位置和刚才已经不一样了,而他来不及阻拦,李云潮已经指挥着手下端着棋盘溜之大吉。
他收回目光,听见楚辞义正严词道:“你应该提早告诉我是,这样我就不会和他们去吃饭了。”
“你和谁去吃饭了?”西泽尔问,“一吃吃好几个小时。”
“也没有只吃饭,”楚辞道,“还去收了保护费。”
西泽尔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收保护费!”
“……”
楚辞道:“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玩,但是下次可以带你一起去。”
西泽尔哭笑不得:“好。”
楚辞挂在他脖子上,笑眯眯道:“你有没有很想我?”
西泽尔低下头去看他,心道,想你就想你,还得要加个限定词,很想你。
于是他揽着楚辞的腰将他往自己跟前带了带,然后吻上他的唇。
军火商(三)
齐朗将喝醉的小弟送到休息室里安顿好,准备去找自己老板汇报今天收保护费的情况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李云潮人在哪,他一边通讯一边异想天开,要是他们青社真的能找到像这样厉害的打手就好了。
这个念头转完,他自嘲地摇头,果然是异想天开,如果已经拥有了林这样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会做打手?
通讯没有连接成功,他转身大步往后院走去,刚走过通道的时候,他隐约看见方形透明的天井之下,中央的石桌前有人在,但似乎不是李云潮。他往近走了几步,却一眼认出来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是林,而另外一个人要比他高一些,光线晦暗之中,只能看到他的侧影修长挺拔。那人低着头,一手揽着林的腰,牢牢地将他禁锢在怀中,另一手掐着他的下巴,迫使林仰起头来和他接吻。
齐朗脚步停住,连忙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自己走错方向了,只好又折回去,只是路过天井通道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往里偷偷瞥了一眼,透明晶体材料折射出水晶磷光一般的细碎光辉,这一次距离太远,什么都没有看见。但齐朗还是恍惚地想,原来林这个强大到离谱的家伙,也会有像刚才那样……安静而顺从的时候。
……
“刚才是不是有人?”西泽尔从楚辞肩膀上方看过去,却只看见空荡荡的通道和明光耀耀的晶体材料墙壁。
“怎么,”楚辞靠在他身上,懒洋洋道,“被别人看见不好意思了?”
“没,”西泽尔笑道,“可是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那我们去房间里嘛,”楚辞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嘻笑道,“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西泽尔问他,“说清楚,不出清楚今天不准走。”
“就是……”他叽里咕噜的动了动嘴唇,可是西泽尔什么都没有听见,挑眉看向他,“你刚才根本什么都没说吧?”
“我说了,”楚辞煞有介事道,“但是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听见,如果你没听见,就说明你不够聪明。”
他刚转过身要走,就被西泽尔一把拉住圈在怀里,轻声在他耳廓背后道:“我刚才说什么?不讲清楚不准走。”
楚辞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尽管他一再强调不让西泽尔动他的耳朵,但是这人根本不会听,每次说了都等于白说。
“你先放开。”
“你先说,”西泽尔道,“我听着。”
楚辞将嘴唇抿地紧紧的,片刻后幽幽道:“我刚才去收保护费的时候,有一个酒贩子被我打的特别惨,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不听我说的话。”
西泽尔将头埋在他肩膀上,闷笑:“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听你的话,我也会和他一样惨?”
“你的阅读理解能力还不错。”
西泽尔道:“谢谢夸奖。”
“那你倒是先给我放开啊!”
西泽尔摇头:“我不放。”
楚辞刚要去拽他的胳膊,另外一道声音就从通道口传了过来:“你们俩干嘛呢!”
西泽尔抬起了头,楚辞借机挣开他的手臂,眯眼看向大步走进天井的人,随即惊讶道:“老沈?你也来了。”
沈昼冷笑,“你眼中只有你哥,我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楚辞耸了耸肩。
沈昼盯着西泽尔:“你刚才干嘛呢?”
西泽尔道:“什么都没干。”
沈昼“呵”了一声:“你还想干什么。”
西泽尔:“……”
楚辞摊手:“你这样说话好欠揍啊。”
沈昼白了他一眼:“人家对你图谋不轨你还帮他说话。”
“你们俩是一起过来的?”楚辞忍着笑,好奇道,“可是你们不是一个在北斗星一个在中央星圈吗?”
“我先去了北斗星。”沈昼疲倦的神容忽然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对楚辞道,“本来不用赶这么着急,结果你哥非得昨天晚上走,害得我连着两天一夜都在坐星舰,人快给我坐没了。”
楚辞疑惑道:“那你为什么不和他分开走?是有什么急事。”
沈昼沉默了一下,道:“没什么急事,主要是怕他对你图谋不轨。”
楚辞:“……”
怎么说呢,就是谁对谁图谋不轨还不一定呢。
“你也放假了?”他问沈昼。
“拯救日,”沈昼还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今年是整年大庆,所以就和劳动节一起放假,我又找我们老板调休了一个周末,所以就可以有十几天的假期,能回来看看,我都三年没有回来了。”
楚辞看向西泽尔:“你也调休?”
西泽尔道:“我请假。”
楚辞摊手:“靳总肯定又要说你总是请假,不热爱工作。”
“谁热爱工作?”沈昼插话,“有病吗,工作难道不是为了生存吗。”
楚辞:“……”
“我去睡觉了,”沈昼打着呵欠往楼上走去,“明天让我自己睡醒,谁都不要叫我。”
楚辞道:“你睡死算了。”
沈昼:“说得好,这就是我理想的死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