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算你狠。”
于是晚上的时候,沈昼告诉他自己凌晨就要离开一星,不过要先去一趟圣罗兰,再回二星。
西泽尔洗完澡出来,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禁问:“你在想什么?”
“想白天莱茵先生说的那些话。”楚辞将下午和艾略特·莱茵一起谈论过的细节和推测都讲了一遍,“要是乔克雅真的从凛坂生物逃出来了,那她会去哪?”
“你在问我?”西泽尔笑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下午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不是给你留言了吗?”
西泽尔挑眉:“我专门来陪你,结果你还扔下我自己出去?”
他坐在床边缘,楚辞嘻嘻哈哈地滚过来枕在他腿上:“下次一定。”
他滚翻地太过潦草,头发都压在了自己肩膀之下,只好又爬起来将头发都绑住,他抬手去绑头发的时候,一偏头正好又看见了西泽尔的侧颈,哪怕是不穿军服,他自己常服也都是样式差不多的衬衫,于是楚辞问:“你的衣服为什么都是衬衫,因为喜欢?”
西泽尔愣了一下,道:“不是,因为嫌麻烦。”
楚辞:“……”
西泽尔刚洗过澡,于是衬衫领扣扣得不像平时那么规整,敞开两三颗,能清楚地看见他线条流畅的脖颈和平直的锁骨。
楚辞将一根发绳在手指上绕来绕去,斜过眼睛去看了他一眼,道:“我们昨天打赌我赢了。”
西泽尔偏过头:“所以呢?”
“你早上还说我要求简单,”楚辞眯起眼睛,“所以我要附加一点利息。”
西泽尔好笑道:“你想要什么利息?”
楚辞直起身,过去趴在他肩膀上,小声道:“你脖子给我咬一下。”
西泽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就是给我亲一下,”楚辞含混地道,“差不多的那种。”
西泽尔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低下头,后劲上的脊椎骨凌厉的突起来,他道:“咬吧。”
楚辞就真的搂着他,张开嘴,在他冷白的侧颈上咬了一口。
西泽尔轻微地“啊”了一声,抬手去摸,摸到一点凹陷的压印,他笑道:“你还真咬啊?”
楚辞不答话,只是将脸埋在他的刚才咬过的地方,声音闷闷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咬你,可能我上辈子是个吸血鬼。”
“那你还骗我说要亲我?”西泽尔按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这能一样吗。”
楚辞抬起头:“那你要不咬回来?反正我不怕疼。”
西泽尔:“……”
他将楚辞揽过来,低头道:“你说的。”
楚辞以为他要亲自己,可他呼吸清淡的吻却并没有落在他的唇上,而是落在他的下颌,然后一路往下,到脖颈处。于是他不得不搂住他的肩膀,挺起脊背,仰起下巴,脖子绷直成一条优美的弧线,西泽尔的鼻尖蹭得他有些痒,但是他又不想推开他,于是只能强忍着,等到他终于不觉得的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压在床上,领口敞开。
他们之间距离已经很近,西泽尔比他高,这样俯身的时候,就像是将他包裹在他的世界里。
“你……”就在楚辞要开口的时候,西泽尔却忽然翻身而起,他在床边坐了一会,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去了盥洗室。
楚辞深深地吸了几口干燥的、微冷的空气,从床上坐起来,将自己的头发重新绑好,蹑手蹑脚的走到盥洗室门口。
半晌,西泽尔无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把你的精神力场收起来。”
楚辞站在门口盯着门缝一会,试探道:“要不要我帮你?”
那条紧闭的门缝忽然扩大,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了进去。
门后是一个雾气氤氲的世界,蒸腾的水汽凝结成了细微的水珠,这一刻楚辞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仿佛湿润了起来,什么都看不清。他被西泽尔抵在墙壁上,他轻轻地吻了一下楚辞的眼睛,感受到他的眼皮正在细微的颤抖,像一只振翅的蝴蝶。
楚辞几乎有些茫然地抬手抱住了他的脊背。
“怎么不说话?”西泽尔低声问,“你不是要帮我吗。”
楚辞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收回手抱着他的手,往下,又道:“你不要抱我这么紧,放开一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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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起这么早?”
天还不亮,艾略特·莱茵在院子里看见楚辞身影,惊讶道:“今天早上没有什么要紧事吧?昨天齐朗说保护费也收完了。”
“我要去送沈昼这个狗。”楚辞面无表情道,“他非得让我去送他,难道他以为我去送他就会和他一起回二星?”
莱茵大概是觉得有些好笑,道:“沈昼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您说得对。”
“我听见了!”通道入口传来沈昼的声音,“你们又在我背后说我坏话。”
“背后?”楚辞不屑道,“当着你的面我也敢说,幼稚鬼。”
沈昼对于他的“辱骂”丝毫不在意,若无其事道:“我们走吧。”
楚辞道:“等一会,我哥和我们一起。”
沈昼:“……他就是得了一种三分钟不见你就会死的病吧?”
几分钟后西泽尔下来,沈昼已经呵欠不止,语词含糊不清地道:“要不是因为下个航班太晚我坚决不会走这么早……”
他揉着眼睛一抬头,西泽尔正好走到他侧旁,边走边整理衣服,衬衫领子翻折之间,沈昼清楚看见,他颈侧有一枚淡淡的牙印。
西泽尔若有所觉地看向他,随后下意识抬手去摸,沈昼面无表情道:“别遮了,我都看见了。”
西泽尔:“……”
他惊讶道:“还没消下去?”
“挺深的,”沈昼道,“估计一时半会消不下去。”
他“啧”了一声:“你们俩,口味挺独特啊?”
西泽尔:“……………”
这时候,艾略特·莱茵从天井中走出来,看见西泽尔诧异道:“今天怎么都这么早,你也去送沈昼?”
西泽尔点了点头。
沈昼声调平板地道:“啊,我真荣幸。”
楚辞好奇:“可是您为什么也起这么早?”
莱茵摇了摇头:“我有些失眠。”
“是因为昨天白天的事?”
“有一部分是。”
“那还有一部分呢?”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误喝了一瓶能量饮料。”
“……”
“现在总可以走了吧?”沈昼看着终端上的时间催促,“快要来不及了。”
艾略特·莱茵笑道:“我就不送你去港口了,不过我可以送你到门口。”
沈昼哈哈大笑:“那我还得好好感谢您一番。”
结果沈昼的航班晚点了,他气得直翻白眼,像一条死鱼一样摊在等候大厅的椅子上,楚辞像是渔夫一般,伸手戳了戳他,就差给他翻个面。
“好了,”沈昼长长地叹了一声,“我叫你过来是有话对你说,不是非得要你来送我。”
“什么?”楚辞抬起眼睛,“你说吧。 ”
沈昼道:“你还记得很早之前,有一次通讯的时候,你、我和neo,我们三个许过一次愿吗?”
楚辞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沈昼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