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通道走吧。”
穆赫兰夫人担忧地道:“也不知道小白进屋里去没有……”
桐垣比他们还要早一步出来,她已经等在了车子旁,见到穆赫兰夫妇和楚辞掩着嘴唇打了个呵欠:“舅妈,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到我朋友家去玩。”
穆赫兰夫人没有反对,只是叮咛道:“早点休息。”
桐垣点了点头,上了旁边一辆白色轿车。
回到家,楚辞要上楼的时候被穆赫兰夫人叫住:“阿辞,你今天晚上怎么心事重重的?”
楚辞回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啊?”穆赫兰夫人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牛奶,“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我不饿。”虽然这么说着,但楚辞还是接过牛奶,说了声“谢谢。”
杯中的牛奶被他喝掉了几口,唇边沾了一圈白色的乳渍,谢清伊拿了张餐巾纸帮他擦了一下,楚辞下意识要躲,谢清伊笑道:“诶,你躲什么?”
“伯母,”楚辞无奈道,“我都已经这么大了。”
“长大了就不需要家长照顾啦?”谢清伊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孩子永远是小孩子,等到我们死了,再没有人照顾你们的时候,你们才算长大。”
“你刚才是……”谢清伊的语气里藏着几分小心翼翼,“是因为想起了你父亲吗?”
“嗯?”
楚辞将牛奶杯放在了一旁,不动声色问:“为什么这么说?”
不等谢清伊回答,他又继续道:“因为白兰教授?他是丛林之心的首席,应该认识我父亲吧?”
谢清伊“嗯”了一声:“白兰教授,算是你父亲和杰奎琳的老师呢。”
楚辞的话眯起眼睛:“也就是说,白兰教授对那个‘启示录’计划也很了解?”
“‘启示录’计划是他亲自立项的,”谢清伊叹道,“虽然项目的第一研究员是杰奎琳,但白兰教授是总顾问,所以当年出事之后,研究委员会的立项权限被剥夺,白兰教授本人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接受调查,后来《一九法案》限制了他这位研究委员会首席的权力,他就从实验室退居二线,开始搞学术研究了,后来一直都在各个星系的大学做巡回交流,一直到几年前才回到首都星。”
楚辞忽然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去巡回交流的?”
谢清伊想了想,道:“好像是三十一年还是三十七年,我一下子记不清了。”
“宪历三十八年秋天。”
穆赫兰元帅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谢清伊和楚辞同时回过头去。
“怎么说起这个?”他沉声问。
“我看阿辞今天晚上好像心事重重的,”谢清伊道,“还以为他是见到了白兰教授后想起了林。”
穆赫兰元帅看向楚辞:“白兰教授是宪历三十八年离开的首都星,四十一年回来的。”
他停顿了一下,道:“回来参加杜宾德总统的葬礼。”
楚辞心想,他不论是离开还是回来的这两个时间节点,都很微妙啊……
“他和杜宾德总统很熟悉吗?”楚辞随口问。
穆赫兰元帅却皱了一下眉:“他在宪历四十一年回首都星和杜宾德总统本人关系不大,并且他们也只是泛泛之交,反倒是穆什总统,是他从前的学生。他回来是为了丛林之心的立项研究权。”
“穆什总统是白兰教授的学生?”楚辞惊讶。
“穆什是丛林之心研究委员会出身。”
楚辞莞尔:“那他为什么没有像我父亲和杰奎琳女士那样,去搞科学研究,反倒成为了一个政客?”
穆赫兰元帅淡淡道:“也许人各有命。”
“既然他们都是白兰教授的学生,”楚辞道,“我父亲应该和穆什总统也认识?”
“认识是肯定认识的,只是不熟悉,”穆赫兰元帅道,“你父亲后来叛逃出丛林之心的时候,就是穆什的得力干将勃朗宁负责去追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