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懒洋洋道:“你猜。”
“这句话到底是林跟你学的,还是你跟他学的?”
“当然他跟我学的。”沈昼得意道,“不过,我应该以前有回答过你刚才的问题,你仔细想想。”
宋询礼的眉毛往下压了压,半晌,试探道:“总统?”
沈昼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一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neo抬头冷冷地刀了他一眼,沈昼才有所收敛,他抹了抹眼角,道:“宋检察官,没想到你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宋询礼干巴巴道:“开个玩笑。”
“那你想到我还有什么隐藏身份了吗?”
“侦探?”
“这才对嘛。”
“这个身份倒是和你做的事情很符合。”
宋询礼点了点头:“对了,你去哈勃主星做什么?”
沈昼狡黠一笑:“当然是完成身为一个侦探该做的工作。”
宋询礼最终带着那把枪离开了,通讯断连,沈昼躺在旅店狭窄的小床上,被子泛着一股陈旧的清洁剂味道,为了方便他没有带什么行李,于是只能合衣而卧,盯着积攒满一层灰尘的照明灯带几秒钟,他闭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天还没有亮他就从床上爬起来,拎着昨天晚上买的巧克力,登上了一大早的航班。
经过两次换乘,他才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颗编号357的小卫星,其偏僻程度比起沈昼的老家卡斯特拉主卫三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沈昼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来到地址指引上的精神卫生诊疗站时,他还是被这里的破败所震惊。
说是医院,但其实就是一栋低矮的小楼,连着两排相接的裙楼,连下楼上方的“精神卫生诊疗站”几个词都斑驳不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什么荒凉的鬼屋。
他走到了一楼的接待处,道:“您好,我想知道齐雅葵在哪个病房,我叫沈昼,昨天预约过。”
“1204,三号床位。”
“好的,谢谢。”
……
“你是齐雅葵?”
“我……我是,你是谁?”
“我叫沈昼,”沈昼说道,“是玛利亚·杜宾德夫人的律师。”
“啊……啊?”面前的女人怯懦地窝着脖子,她脸颊消瘦,面色枯槁,透着一种病态的灰黄,自从那场指控基因控制局谋杀杜宾德总统的记者发布会后,杜宾德夫人的名字可谓家喻户晓,但是她却皱着眉头反应了好一会,才懵懂地问,“玛利亚·杜宾德是谁?”
“是前总统夫人,”沈昼耐心地解释,“在穆什先生上任之前,杜宾德先生是联邦总统,他在首都星的君赫酒店刺杀,当时你也在场——”
他话没有说完,女人就往椅子里一缩,手脚并用抱住自己,像一只鸵鸟似的,要躲进宽大的病号服里。
她双手抱着头,肩膀细微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