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猫根本听不懂它自己的名字,楚辞喊了八百声小柠檬,它都毫无反应地从楚辞身边路过,这个时候,楚辞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物种之间的差距……
“这位大哥还真是有脾气。”楚辞如此对西泽尔说道。
西泽尔还没有回答,小猫就吧嗒吧嗒地跑过来,在楚辞脚踝上蹭了蹭,抬头望着它。
楚辞:“?”
“您怎么还自己过来了,不当高冷大哥了?”
小猫细细软软地“喵”了一声,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
西泽尔盯着小猫看了一会,忽然道:“会不会……”
楚辞问:“会不会什么?”
西泽尔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道:“它会不会认错了自己的名字?”
“啊?”楚辞疑惑,“它不叫小柠檬还能叫什么?”
“比如……”西泽尔停顿了一下,道,“大哥?”
小猫又吧嗒吧嗒跑过来,围着西泽尔转了一圈。
楚辞:“……”
“不会吧,”他一脸震惊,“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笨的猫——大哥?”
小猫又跑到了他跟前,似乎不明白这俩人你一声我一声地到底在干嘛。
楚辞:“…………”
他不可置信道:“它真的以为自己叫大哥?”
西泽尔好笑道:“看来是的。”
楚辞被这个事实无语到了,半天没有说话,最后郁闷地对西泽尔道:“我和你应该都还挺聪明的吧?它这是跟了谁呢。”
“也有可能,”西泽尔忍着笑,“它觉得小柠檬这个名字不好听,大哥听起来比较威风?”
楚辞沉默了一下,斩钉截铁道:“你别为它的智商狡辩了,它就是脑子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的小猫最终也没有承认小柠檬这个名字,楚辞只好认命地喊它大哥,但是他对自己猫叫什么这件事讳莫如深,陈柚每次问起来,他都说叫小柠檬。倒是西泽尔对这个名字接受度良好,小穆赫兰元帅在家的时候经常用手指敲一敲猫粮碗,神情从容地叫:“大哥,来吃饭了。”
大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自己的脸埋在饭碗里。
楚辞觉得他之所以能毫无障碍地管一只猫叫大哥,是因为大哥不会像小白那样打他,该猫脾气好得出奇,哪怕西泽尔拿着剪刀在它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在楚辞出手阻止之前已经剪掉了它尾巴上的一撮毛,它也不会对西泽尔发脾气。
转眼到了十二月十二号,落雨和达蒙都已经回来了,不过新项目还没有启动,他们也就不会多忙。下午楚辞请了半天假去了趟市区,等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打开终端信箱,并没有发现西泽尔的留言,于是怀疑西泽尔是不是忘了自己说过十二号要过生日是,毕竟边防军元帅确实很忙。
但他也没怎么在乎,上楼回家,发现屋子里灯黑着,西泽尔大概还没有回来,但就在他准备开灯去找大哥的时候,客厅中央忽然有亮光出现,那是一朵朵闪烁的烛火,他愣了一下,才发现烛火之下,是一个生日蛋糕。
“我还以为你不在。”他挠了一下被雪花沾湿的下巴。
屋内灯光亮起,西泽尔就站在蛋糕旁,烛火将他冷冽的眉目映照得有几分温暖,他对楚辞招了招手:“来许愿。”
楚辞走到了蛋糕跟前,蛋糕上面写着“林楚辞生日快乐”,他低着头,双手合在一起,低声道:“希望林楚辞和西泽尔永远在一起。”
然后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西泽尔一边将蜡烛拔掉,挑眉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楚辞眨了眨眼睛:“可是,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啊。”
西泽尔轻笑,低下头去亲吻他的眼睛,楚辞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他面前:“我给你的礼物。”
西泽尔笑道:“怎么你过生日,反而要送我礼物?”
“你不打开看看?”
西泽尔接过那个小盒,打开,里面是一对样式简约的银色对戒,他盯着那戒指看了许久,才道:“所以,你要向我求婚?”
楚辞摇了一下头,眼神乱飘:“我觉得,如果就用这个求婚,你可能会觉得我太草率了,所以这只是一个礼物。”
西泽尔看了他一会,将戒指放在一旁,忽然捂着眼睛笑了起来。
楚辞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我以为,”西泽尔揉了揉额头,“你会不喜欢那些繁琐的仪式,所以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用最简单的方式,直截了当——”
“啊?”楚辞觉得自己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他觉得的自己的血液连同心脏都停滞了一瞬,然后快速跳跃奔流起来。而这时候,他才发现明明已经在家里了,西泽尔却还穿着笔挺的衬衫,打着工整的领带,看上去非常正式。
西泽尔回过身,从旁边的摆件背后拿出来一样东西——也是一个小盒子。
他打开小盒,单膝跪在楚辞面前,轻声道:“林楚辞,你愿意和我共度一生吗?”
楚辞看着被他托在手心里戒指,回答:“当然,这也是我的愿望。”
猫与蝉鸣(下)
“儿子,干嘛呢?”
这是楚辞今天第三次接到老林的通讯,彼时他正在实验室小心翼翼的校准能源导管接口处测试参数,每次实验室的差距不会超过01微米,这是一项需要心细手稳眼神准的活儿,弗洛拉在接连跪了五次之后,果断地放弃了,承认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于是将其交给了楚辞。
而就在楚辞全神贯注地要按下运行按键的前一秒,终端通讯忽然弹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他这才想起,因为是弗洛拉的实验,所有他进操作室之前,忘记了将终端调整成免干扰模式。他深吸一口气按下运行按键,在模拟实验开始平稳运行之后,才接听了通讯,然后就听到了老林那句无关痛痒的问候。
“……”
他怒从心头起,不禁发出了灵魂质问:“你很闲?”
而林无辜地道:“我是很闲啊。”
“你就不能去找点事情做吗?”楚辞板着脸问。
“我能做什么啊?”林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我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楚辞看着实验调控面板上显示“未达标”的字样,瞬间心烦意乱,也没有心情安慰老父亲了,暴躁地道:“那你就来烦我?你没有朋友吗!”
林“哦”了一声,道:“你说得对,我去找奥布林格钓鱼。”
说完断掉了通讯。
过了一会,他又去找西泽尔,但是边防军元帅不比楚辞这个研究员空闲,一直到一个小时后,西泽尔才给他回复:“怎么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鬼鬼祟祟地问:“小林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西泽尔想起昨天晚上,楚辞被他欺负得狠了,从后半夜开始就没再理会过他,连睡觉都是背对着他的。于是摸了摸鼻子,很是心虚地道:“有吗?”
“有啊,”林说道,“我给他通讯,他让我滚,别去烦他。”
“您什么时候通讯他?”
“就中午。”
西泽尔愣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楚辞不是那种说“常联系”就真的会和联系的人,事实上他的终端常年处于闭合、没电、炸了、扔了等状态中,找不到他是经常的事。而他本人也根本不在乎,如果找他的次数过多,他就会觉得你很烦。
“应该是实验室最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