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更何况这?客还是宴修的熟人。正在拔鸡毛的一个大?哥乐呵呵地招呼沈知意,“正好快到?饭点了,同志你坐着歇一会儿,等会儿一起吃饭。看看,三年的老?母鸡,香!”
沈知意哪里会这?么没眼色。在这?个许多?人还在饿肚子的年代,一只鸡是何等珍贵。沈知意和宴修也不熟,勉强说了几句话?,哪里好意思占这?么大?一个便宜。
沈知意晃了晃手里的网兜,婉言谢绝这?位大?哥的好意,“谢谢大?哥。不过我还要去拜访一位长辈,都和家里嫂子约好了,不方便再?多?待。你们吃好喝好,我就?不多?留了。”
准备离开时,沈知意似乎想到?了什么,麻溜地从网兜里分出一半枇杷一把塞进宴修的怀里,挥挥手笑道:“今天谢谢了,你们闲着的时候当个零嘴。”
说完,沈知意也不等宴修回?答,开门,出门,关门,一气呵成?,按照回?来?的路线匆匆往邮局走去。
宴修猝不及防被沈知意塞了一堆枇杷,不由微微挑眉,其他人还在笑,故意打趣宴修,“这?姑娘可不得了,一眼都没多?看咱宴哥,还挺客气!”
宴修摇头失笑,将枇杷往桌上?一放,“吃吧。”
“人家姑娘给你的谢礼,我们可没那个福气吃。”
一帮人嘻嘻哈哈开始起哄,宴修微微一笑,眼神四下一扫,作势起身准备装好枇杷就?走,“那我这?就?回?去?”
“别呀宴哥!这?鸡都开始炖了,吃了再?回?去。再?说了,县里那小轿车,别人可不敢乱动,还得您去看看,到?底哪儿出毛病了。”
原来?这?帮人是县运输队的货车司机,最近县政府的那台小轿车坏了,让他们去修。这?帮人心里也没底,那玩意儿也金贵,面对的还都是县里的大?人物,还没开始动手,心里就?先虚了三分。
所以想办法来?请宴修帮忙。
宴修也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等着他。对他来?说,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时空。冷不丁结束了任务回?到?原来?的时空,宴修看着多?年未见的这?帮人,心里难免也有些感慨。
修一修小轿车对宴修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其他人都不敢动手,宴修索性也爽快地点头应了下来?。
其他人顿时大?喜,殷勤地凑到?宴修身边,倒茶的倒茶,递烟的递烟,点头哈腰吹捧宴修,“还是宴哥本事大?,今儿个咱可得好好敬宴哥一杯!”
这?个时代,运输队的货车司机绝对不差钱。对常人来?说难以弄到?的东西,各种票据,肉类,粮食,对他们来?说都不算是个事。现在锅里炖着的那一只有三个年头的老?母鸡,就?是他们自己想办法从老?乡那里买来?的。
宴修本来?就?精通各种机械器具。后面经历了无数个快穿世界,更是练就?了满身绝学,高?精尖的东西,跨时代的知识,他基本上?都会。修辆小轿车而?已,别说宴修现在已经是快穿回?来?的满级大?佬,就?算是没有快穿之前,宴修也能轻松搞定。
现在,最让宴修好奇的是,那位漂亮的过分的沈知青,到?底是什么情况?
宴修记得很清楚,这?一次来?的知青明明就?只有四个,两男两女,根本就?没有沈知意这?个人。
而?且看着沈知意明显和其他人不同的气质,那种对未来?充满着希望的精神状态,以及下乡就?好像是来?旅游的轻松做派,不得不让宴修心生好奇。难不成?自己遇到?同行了?
不过如果?真的是同行的话?,沈知意也不会被红袖章追的满巷子乱窜吧?
宴修一时也不能完全确定。只是平时难免多?关注沈知意几分,不然的话?,以宴修的性格,要是刚刚被红袖章追的是别人,宴修也不会来?帮这?个忙。
只可惜,宴修对现在的情况也不是非常的了解。他开始快穿的那一天,正好是新?知青到?来?的那一天。见完了新?知青,当天晚上?,宴修就?开始了跌宕起伏的快穿之旅。99个任务不过是南柯一梦,宴修顺利完成?任务回?来?,发现自己刚好回?到?了新?知青下乡的这?一天。本来?宴修也没有把这?当回?事儿,但?是,在看到?新?来?的知青明显自己记忆中多?出来?一个人时,宴修也无可避免的分了几分注意力放在沈知意身上?。
宴修快穿时也穿过和现在类似的年代,对社会之后的发展心里也有数。不过这?一次宴修没有什么任务要完成?,而?是只需要好好的过完自己的这?一生就?可以了。
在自己的本源世界,自然不能将人生当做一场游戏。宴修在快穿的旅途中,当过皇帝,做过将军,干过反贼,白手起家当过首富,也成?为过划时代的科学家。
即便宴修生性冷淡,对于自己土生土长的源世界,也还是有不少感情的。尤其是在见识过许许多?多?瑰丽灿烂一片繁华的世界后,对于现在百废待兴的祖国,宴修发自内心地生出一股责任感。
七十年代的花国,人民挣扎在温饱线上?,外界还对花封锁了一堆高?尖技术,妄图让花国匍匐在他们脚边,向他们奴颜婢膝。处境如此艰难,宴修自然而?然也就?明确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
不过现在还不是好时机,前后变化太大?,只会让人对他心生怀疑。
宴修素来?办事稳妥,刚刚回?来?,也要重新?再?做规划。至于这?些货车司机,但?算是宴修快穿前交下来?的人脉。倒也不是宴修刻意结交,他这?性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就?算是做了九十九个快穿任务,宴修也只会在必要的时候改变一下自己的性格。这?帮司机,是宴修之前受邀去县运输队帮他们修一辆让所有人都犯难的货车时认识的。这?会儿修车可是个绝佳的技术活,一般都是师傅带徒弟,轻易不教人。
宴修倒很是敞亮,大?方地让所有人看了修理的全部过程不说,还带重点讲解的,就?算言简意赅了点,这?帮师傅也是修车的好手,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有的还是不懂,好奇一问,宴修竟也认真答了。
大?家一看,这?位同志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教会他们呀!是个好同志,能处!
又因为宴修技术水平十分过硬,这?些司机们也就?顺嘴叫他一声?“宴哥”,实际上?,宴修算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今年也就?二十岁。
见这?帮家伙不再?胡说八道,宴修也就?又坐了回?去,顺手拿了个枇杷剥开尝了尝,眼中笑意加深,还挺甜。
另一边。沈知意匆匆赶到?邮局,郑嫂子一见沈知意手里的东西就?直皱眉,“来?嫂子家还买什么东西?”
沈知意双眼弯成?月牙儿,俏皮一笑,“那可不行,我要是真的空手上?门,下回?外公就?要写信来?批评我不懂礼数了!我可不能让他老?人家丢脸!”
“你啊!”郑嫂子无奈地摇头,心里也是高?兴的,谁收到?东西能不高?兴呢?
赵家住的是筒子楼,大?抵各地的筒子楼都差不多?,沈知意看着还有一点亲切,笑眯眯地跟在郑嫂子身后上?了三楼。
“进来?吧,我大?伯这?会儿也在我们家!”
沈知意进门就?瞧见了一位和张仲廉年纪差不多?的老?人,腰身挺直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听见开门的声?音,转头向门口看过来?,双目炯炯有神,眉心一道“川”字纹,更添几分气势。
沈知意当即扬起了笑脸,乖巧地向他打招呼,“赵爷爷您好,我是张家的外孙女,刚来?这?边下乡。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