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声音说了支持甘芊的话。
“如果没拿,就好好回去帮她找,找到了,这事就完了,没什么大不了。走,我帮你们一起回去找。”周柠琅收拾书包,跟上课的英语老师打招呼,“老师,我带甘芊出去一下。”
“诶?周柠琅,等一下不是轮你上台念你的英语模范作文吗?”英语老师想这是多么值得高光的时刻。
今天一个学霸最能找存在感的机会要来了,上了讲台当着全班搔首弄姿念英文,多有面子。
周宁琅却放弃了这个高光时刻,拉着那个冥顽不灵,无可救药的甘芊走了。
她一个亿里挑一的清北好苗子,怎么能跟甘芊这种家世,出身,成绩都垫底的坏女孩做朋友。
两个小时后。
郁振芳的三千六百二十块找到了,落到梳妆台抽屉边上的缝隙里了,怪不得她找不到。
或者说,是她自己故意藏那儿,让甘芊找不到,结果自己也放忘记了,然而却指责是甘芊拿的。
钱是周柠琅帮着找到的,她跟郁振芳一起在郁振芳的房间里翻箱倒柜,一开始并没有找到,周柠琅又问了一次原来是放在哪里的。
郁振芳絮絮叨叨的说了在哪里,哀嚎但是早就已经不在了,她就是觉得甘芊拿走了钱。
可是周柠琅一直劝她说,甘芊不会说谎。
甘芊说没拿,那就肯定没拿。
她俩在卧室里找钱的时候,甘芊就坐在外面的小客厅里抽烟,牡丹青柠爆珠,抽得她的肺凉凉的,心更凉凉的。
周柠琅跟郁振芳说话,她都听见了。
她们租的这个小房子,一室一厅,隔音效果差,甘芊一直听到郁振芳在她屋里喊她小妖精,小妖精偷摸拐骗,什么都干,偷家里三千块钱怎么了,很正常。
学校里的老师跟同学都这样认为,所以刚才郁振芳当众殴打她跟谩骂她的时候,那些人都袖手旁观。
只有周柠琅连课都不上了,立刻收拾书包陪她们母女回家来解决问题。
郁振芳就是个疯子,她老公进监狱了,她一个人守活寡,辛苦把一个女儿拉扯大,这些年她从来没有释怀过这种压抑,她把原因都归咎于甘芊。
如果没有甘芊,那么,她就可以重新找个人结婚,从头开始了。
郁振芳在卧室里嘤嘤哭了起来,“肯定是这个不孝女给我偷了,你不知道,她特别铁石心肠。根本不管我这个妈的死活。呜呜呜,我根本就不该生下她来,她就是老天派来让我受刑的。”
甘芊听到那鬼哭狼嚎的哭声,一下就狠狠捏断手里燃烧的烟,滚烫的烟灰落在她细嫩的手心,她也不觉得痛。
更痛的地方在心里。
她觉得她活着,还不如去死了。
可是,下一秒传来的却是少女软糯之中斥满坚定的嗓音,让她焦躁的心一下就不那么难受了。
是周柠琅在说:“阿姨,钱找到了。在梳妆台抽屉的缝隙里,可能你平时抽抽屉的时候,没注意,就掉下去了。你别哭了,芊芊没有拿你的钱,她的钱都是她自己做正规兼职挣的,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请选择相信她好吗?”
郁振芳终于找到了那叠不翼而飞的现钞,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误会了甘芊,还错到极致的跑到了她上课的教室去打她。
“阿姨,你先冷静一下,我出去跟芊芊说说话。”
周柠琅把抽纸递给郁振芳,“擦擦眼睛吧,你刚上完夜班,好好休息一下。”
尔后,周柠琅走出去,甘芊在堆满衣物的旧沙发上坐着。
手心里握着一根还有余温的残烟。
平时总是嘴角带笑,眼神飞扬的人,现在冷着一张小脸,特别难过的样子。
绿灯难受了,想一了百了的熄灭了。
这个时候,红灯该亮了,告诉她,不能跟自己的母亲互相伤害。这世上有很多种不可以做的事。
周柠琅把甘芊的手掰开,取出那根烟,专门问她:“浪子回头,永远的神,你帮我要的电话号码呢?”
“噗……”甘芊一听就噗嗤一声笑了,“周柠琅,你他妈真的绝了。”
周柠琅也笑:“谁让你最近总朝那条街走。”
“你喜欢的男人不是天天在那儿吗,我帮你要电话呢。为了清北苗子的暗恋对象,我可不要以身犯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