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刚回去的车子开得慢,30迈左右,一路飘香,神鬼不敢靠近。
人见了都得躲。
林南风满身污秽,还感觉自己被淹入味了,她先去海里泡了大半天,味还有。
怎么办呢?
得回家一趟啊!
回去拿衣服、香皂。
她有空间,但是不敢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毕竟刚才掏了粪她就来海边。
两手空空的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岛上人的眼睛都利着呢,这样操作谁不知道你有鬼?
林南风走到半路碰见多宝,多宝捂着鼻子远远问她:
“姐姐,他们都说你去厕所玩屎了,你真去了啊!”
多宝用你是智障吗的目光瞧着她。
“玩什么不好你去玩屎?”多宝捏着鼻子脸都憋红了。
“我闲的,不行吗?”
林南风原本想叫多宝帮她回去拿衣服的,现在连嘴都懒得张了。
往上走还碰见了不少人,大人小孩都离她三丈远。
林南风就纳闷了,我泡了半天海水了,你们至于吗?
再往前走碰见秦小妹,林南风跑上前想叫她。
秦小妹嫌弃的撒腿就跑。
林南风看她这样越发来劲儿追着她。
你天天都是我给你洗的澡,要不是有我在你今天不定比我还臭呢。
秦小妹跑得快,但林南风也不慢,一追一赶也到家了。
林南风到家门口还没进去呢,隔壁的苏美莲在家里侍弄她的花花草草。
看到她就说:“好好一个女孩子,好好的头发,人长得挺好看,就是脑子不好使。”
林南风左瞧右看,她身边没有人,那这些话就是苏美莲对她说的了?
以前不惹你那是你怀着孕,现孩子都生了我又不是你家老公,惯着你才怪。
林南风上前,翻上她家墙头,看她道:“你知道你吃的青菜是怎么种出来的吗?”
苏美莲顿时白林南风一眼,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问,真拿她当白痴了?
“还能怎么种,它自个长出来的呗。”
“没有肥沃的土地,菜怎么能长出来。”
林南风不等她说话就似笑非笑说:“每天你在家里尿的尿,苏大娘趁着你还没起床的时候兑了水浇菜。
自产自销,自己的尿进了自己的口。”
林南风反讽她,“人长得不错,就是屁事儿多,难怪外边都在传,说你……”
“说我什么?”
苏美莲怒目圆睁,拿花洒的手抖了抖,连涌上心头的恶心都给忘了。
“说你——”
林南风朝她眦牙,坏笑,“就不告诉你。”
她说完话就翻下墙头,里面传来苏美莲的暴怒和摔打东西的声音,还有几声干呕。
有些话不说出来比说出来更让人浮想联翩。
更无语的是苏美莲还相信了。
林南风转头回家,发现娘拿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在门口等她。
刚才女儿和隔壁的谈话她也听到了,林正然没管,谁叫苏美莲嘴贱,非要在这个时候惹她。
“你们这是什么鬼训练,怎么还叫人去掏粪了!”
林正然委实不懂,掏粪能学到什么。
为什么叫人去掏粪林南风也不懂,但她知道上山种了农作务,需要用这些东西。
林正然离女儿几步远,还闻得到那股味,她都愁死了。
正如苏美莲所说,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又是剪头发又是掏粪的。
下一次还会干嘛?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一步步打破她的底线呢!
秦守国不知道今天四班掏粪,他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那会儿车已经下山了,回去的时候也特意解释了。
“他们抽签的,轮流来的,今天是4班,下一次是3班,不是我安排的。”
林南风今天没有上桌吃饭,因为她终于接受她真的被淹入味的事实。
自己捧着饭碗在远处蹲着吃,她不在乎别人受不受得了。
主要是她一靠近娘,娘就忍不住干呕,所以没坐上桌。
今天没上桌的人不止她,四班所以的人都被禁止进入食堂了。
今天他们跟车上山,后来又卸货,营里所有人都看见了,同届的人都笑话他们。
比他们高一届的学长倒是没有笑,毕竟风水轮流转,现在只是轮到学弟而已。
但他们在学弟回来之前写了个牌子放在食堂外,他们可以不笑话学弟们,但卫生还是要讲的。
晚上四班的人都捧着碗在外边吃,同时还被排挤了。
这个年龄正是要脸的时候,又都不知道是轮流的,所以他们都安静的不行。
这一排挤他们就被排挤了三天,三天身上的味道也散得七七八八了。
能拿来挣钱了
林正然的工作也下来了,教一二年级的语文。
这在林正然看来已经很意外了。
工资虽然比别人都低一点,但教一二年级她的时间更多,更方便她自己自主安排学习其他的东西。
除了她外还有二男二女,苏美莲也在其中。
“我看林老师的兴趣和爱好写了你会吹口琴?”
“会,但是不精。”林正然实话实说。
冯校长拍板,“学校里还有预算,再给你加五块钱工资,以后每个星期你再给孩子们上两节音乐课。”
别人是22块钱一个月,她的工资原本是18块钱,现在再加5块比他们还多出一块,这已经是惊喜中的惊喜了。
“好的校长。”林正然也乐得接受。
一个跟他们同期的女孩儿,大概十八岁的样子,她目光闪烁,笑问道:
“校长,口琴不太高级,我会小提琴,您看行吗?”
冯水觉得不行,你会的乐器是高级,但你也不看看那玩意儿学校买得起吗?
你总不能让我去买几十把小提琴回来吧,那样学校还开不开了,也不用学知识了,光拉琴就行了呗。
再说如今这个世道谁还敢拉那玩意儿,活腻了吗?
冯水挥手说不行,转头又跟林正然说:
“口琴我已经让人买来了,明天星期六你出岛去拿回来,地址待会儿去我办公室拿。”
校长这么说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也不过是通知她而已。
林正然当即点头应是。
白依依失望的垂下目光。
她生得好看,年轻又有朝气,旁边一起新来的男老师安慰她。
“一个星期多两节课,一个月就有八节,工资也才多五块钱,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拿来干点别的,白老师别丧气,她要就给她吧。”
白依依笑笑不说话,五块钱其实也不少了。
看样子阮胜家里挺有钱的,五块对阮胜来说可能不是事,但对她来说是一笔横财。
两人聊了会儿天,又都是有意迁就对方的,所以还算聊得来。
白依依看林正然从办公室出来后就跟阮胜辞别,追了出去。
他们所在的小学叫希望小学,小学不大,一排平房,一个篮球场。
球场旁边有根旗杆,国旗一般都是星期一升,海风很大,林正然经过国旗时听到国旗吹得簌簌作响。
学校不远处的树下放着单车,单车不用锁,也不会有人傻到去偷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