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赚一些银子,就能帮儿子讨门亲事了。”
“那个簪子真好看呀,就是贵了点……”
“突厥人总是劫掠我大唐百姓,我辈读书人,当弃笔从戎,保家卫国!”
……
庄子在《逍遥游》中曾言,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
李道玄觉得,他现在这种奇妙的体验,就有点像庄子话中的境界,只不过庄子的境界明显更高,与先贤圣哲相比,他还需要继续修炼。
甘露殿前。
李道玄的身影渐渐凝实,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将把守的侍卫吓了一跳。
当看到是国师时,他们精神一振,眼中露出崇敬之色,十分兴奋。
一些年轻的侍卫没见过李道玄,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到别人说是国师驾临后,激动得连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烦请通报。”
“诺!”
片刻之后,出乎李道玄的意料,陛下竟然亲自走了出来,抓住他的手大笑不已。
“太冲呀太冲,你总算肯出关了!”
“这次朕一定要和你在棋盘上大战三百回合,上次你赢朕的那一局,朕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破解之法!”
“不过咱们先吃饭,不急,不急哈哈……”
三十一岁的李世民比起前胖了些,却依旧风采照人,英武俊朗,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笑容爽朗豪迈,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人格魅力。
五年的励精图治、勤政理事,不仅没有让他疲惫,反而越发龙马精神,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之气。
两人进入甘露殿。
“高全,快去,加张椅子和碗筷!”
“诺!”
李道玄陪皇帝坐了下来,饭菜很简单,几张胡饼,一碗素羹,还有些夏日小菜,最丰盛的应该就是那盘炙羊肉了。
对一位皇帝而言,这样的饭菜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了。
李世民让高全拿来好酒,两人边吃边聊,大快朵颐。
高全笑道:“这几天陛下总是吃不下东西,连皇后做的莲子羹都没用,还是国师厉害,刚一来陛下就胃口大开。”
李道玄摇头笑道:“并非是皇后娘娘的莲子羹没有用,而是陛下有心病。”
“唉,什么都瞒不过太冲,朕确实有个心病……叫突厥。”
李世民的神情变得越发凝重。
“这五年,我大唐国力蒸蒸日上,突厥已经感受到了威胁,他们不断骚扰阴山,前后发生了八次战争,好在药师不负朕望,八战八捷,扼守住了阴山要塞!”
阴山是突厥进攻大唐的咽喉,若是失了阴山,突厥骑兵就可以一马平川,尽情发挥灵活和机动的优势。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李道玄拍手赞道:“李靖大将军真不愧是我大唐名将!”
“好诗!”
李世民念诵着这两句诗,心中热血激荡。
“太冲,若是正常的战场交锋,朕相信药师,必能大败突厥,但朕最担心的,就是突厥人会动用其他的手段。”
李道玄目光一动,道:“陛下的意思是……修士?”
李世民点点头,道:“据探子来报,这些年突厥的大祭司修为大进,还招揽了一些逃出大唐疆域的妖魔,其心叵测!”
“另外这五年内,突厥修士常常越过阴山,劫掠我大唐边境的百姓,他们不要财物,只抓人,那些被抓走的百姓,再也没有出现过……”
李世民眼中杀气腾腾。
江山社稷,皆在百姓,他即位之初,便说过君舟民水之论,突厥此举,无疑是在羞辱和挑衅。
“这些年,朕不断派不良人赶赴阴山,一个月前,更是把祝融派了过去,但突厥修士实在狡猾,总是防不胜防。”
李道玄眼眸微眯,大唐为了休养生息,便让突厥多蹦跶了几年,没想到反而让它更加嚣张了。
真不知‘马踏金帐,刀劈王庭’这八个字怎么写了?
他刚想说话,突然目光一顿,望向了殿外。
片刻后,李淳风手捧观天镜,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当看到李道玄也在时愣了一下,而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陛下,有军情,阴山处再起烽火,突厥大军正在叫阵!”
李世民面色一变,立刻扔下筷子,连嘴都顾不上擦,道:“快把镜子拿来!”
“太冲,淳风,你们一起来看!”
观天镜中,旌旗飘扬,大军压境,密密麻麻的突厥骑兵将阴山围得水泄不漏,声势十分浩大。
阴山上,写着‘李’字的战旗飘扬,这里早已构建出了坚固的营寨,弓箭手蓄势待命。
大将军李靖身穿金甲,留着胡须,目光坚毅而冷锐。
突厥大军这次似乎动了真格,出动了大部分兵力,誓要夺下阴山。
“哼,秋收在即,这帮蛮人果然又坐不住了!”
李靖身旁的一位将军讥讽道。
战鼓响起,突厥大军开始叫阵,一道身影骑马上前。
身披猛虎皮,手持狼牙棒,扎着一根根小辫子,精悍的肌肉在阳光下流转着古铜色的光泽,仿佛铜皮铁骨一般。
“呔,我乃突厥第一勇士阿史那乌默啜,你们唐人难道都是缩头乌龟吗?谁敢与我一战?”
他声如洪钟,魁梧的身躯仿佛一头直立行走的棕熊,气势十分剽悍。
当年渭水之盟前,他曾在泾阳和尉迟敬德交过手,结果被尉迟敬德击败。
他将其视为奇耻大辱,这些年他勤修武艺,又服用了大祭司的灵药,此次讨伐大唐,誓要一雪前耻!
“我来战他!”
刚刚在李靖身边说话的那位将军被激怒了,他提起长枪,请求斗将。
李靖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心。”
“诺!”
阵前斗将,若是赢了,能极大打击敌军的士气,李靖身边的这个将军名叫王贲,是一员骁勇善战的悍将,已追随他多年。
战鼓声起。
王贲骑马出关,怒视着敌将,道:“我来斩你!”
阿史那乌默啜不屑道:“就凭你?爷爷一生斩将三十四人,你就是第三十五个!”
王贲策马冲锋,手中长枪凶狠凌厉,刺向敌将。
阿史那乌默啜却动也不动,竟不借助马力,重达九十二斤的镔铁狼牙棒挥起,卷起呼啸的狂风。
轰!
狼牙棒后发先至,重重砸在王贲的长枪上。
精铁锻造的长枪竟直接被砸弯,就连王贲胯下的战马都发出悲鸣,四蹄俱断!
王贲大吐鲜血,整个人飞了出去,断裂的肋骨刺穿皮肤,鲜血染红了地面。
但他目光坚毅,几乎咬碎牙齿,如此严重的伤势还试图爬起再战。
大唐只有战死的将军!
妻子和父母也在等他大胜而归!
阿史那乌默啜策马上前,一提缰绳。
烈马嘶鸣,前蹄抬起,而后重重踏在王贲的头上。
李靖闭上双眼,握紧了双拳。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大唐的将军?”
“连我一招都挡不下,大唐的男人难道都是像他一样的废物吗?”
“可惜踩烂了他的头盖骨,不然还能拿回去当夜壶,你们唐人也就这个好用了,哈哈哈!”
阿史那乌默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