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累累血仇,非灭国而不止,赳赳唐军,踏王庭方复还?
简直可笑!
愤怒的突厥人每天都要杀死数名劫掠来的唐人,悬挂在城墙上,如今已经是密密麻麻,好似下饺子一般。
发臭的尸骨也不收敛,而是任由秃鹰啃食。
随着夜色降临,占襄城一片静谧,城墙上值守的士兵也在打哈欠。
城外三十里处,烟尘滚滚,铁蹄声动。
三千匹快马星夜奔驰,众将士只穿着一身轻甲,风尘仆仆,但目光坚毅,杀气腾腾。
飘扬的战旗犹带着洗不掉的血渍,那个金色的唐字,在夜风中猎猎飘舞。
显然这只军队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
而本该镇守三军的大元帅李靖,却率领着只有三千人的轻骑,出现在了突厥腹地,王庭占襄。
就连大唐镇国四柱中的三位,天蓬、祝融和二郎神,也都跟在他的身边。
李靖一勒缰绳,停了下来。
三千精锐骑兵也跟着停下,他们的目光都望向那个穿着金甲的身影,敬若神明。
“将士们,三天三夜,我带着你们走黄沙古道,绕过突厥外城,奔袭八百里,斩了那恶阳岭守将,如今,我们终于到了占襄城。”
李靖看着这些或年轻,或已不再年轻的将士。
他们中最小的十九岁,最大的已经五十九岁,每一个都是他从几十万军中选出的精兵悍将。
虽只有三千人,却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攻下了恶阳岭,而后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突厥王城下。
“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很疲惫,我也一样。”
李靖锵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战意。
“可是我们还不能休息,因为突厥人正在残杀我们的同胞,掠夺我们的粮食,觊觎我们的土地,践踏我们的尊严!”
他声若洪钟,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
“但就在今夜,我们将亲手洗去大唐的耻辱,创造一段,属于我们的历史!”
“将士们,你们不仅是爹娘的儿子,也是大唐的儿子,此战之后,也许我们会埋骨他乡,但纵是魂归故里,也无愧于山河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