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绪,你还记得,你跟夏景逸拳脚相向时,都说了什么吗?”沈清安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江绪,原本以为自己在他眼里独一无二,虽然有了林桉这个替身,但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如何能跟正品相比呢?
可江绪今天为何会说那样的话?
江绪知道他不高兴了,但他打架时全无理智,哪还记得自己说了些啥?一时间愣在那里,尴尬地进退两难。
“清安,发火上头时说的话哪能当真?”
沈清安看他回避问题,心里的疑虑更深,皱了皱眉头,淡道:“你说林桉是你的‘男朋友’。阿绪,从心而论,我从没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但是你对林桉的偏执和占有欲,着实令我不安和恐惧,我怕你忘了,谁是真,谁是假。”
江绪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谁是真,谁是假?这个问题或许对于大学时那个狂热爱慕沈清安的江绪有意义,可对于现在的江绪,已经没有意义了。
自从上次林桉和自己闹分手,江绪便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感情,悲哀地发现,不管自己刚开始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跟林桉在一起的,他都已经离不开林桉了。
林桉就像侵蚀岩石的海浪,随着五年岁月,一点点走进了他的心,印刻在了他灵魂深处,甚至比沈清安刻的还要深、还要疼。
“清安,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讨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吗?”江绪难得没顺着沈清安哄他,反而垂下眼帘,平静又淡漠地说道。
沈清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阿绪,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林桉了?”
江绪胆怯地把目光移向一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你回答我!是不是!”沈清安再也把持不住以往端庄稳重的形象,几乎跟个市井泼妇一样大吼,眼眶不经意间红了。
面对他的逼问,江绪知道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承认,他在我心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沈清安怔愣地听着他说完这句话,心痛至极。
“阿绪,我真的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沈清安咬咬牙,背过身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落泪,几乎是逃也似的开车逃离江家。
江绪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心里有某个东西好像碎了,虽然难过,但无比轻松。
今天看到夏景逸和林桉接吻那一刻,其实他就已经想明白了。
他或许曾经爱慕过沈清安,但现如今,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喜欢上林桉了。
过去的他不懂,以为林桉不过是替身,肆意践踏他对自己的爱,可真当他越走越远,江绪才猛地慌了,像个任性的小孩一样牢牢把他拴在身边,怎么都不肯松手。
可林桉不懂。
江绪愤恨地想,自己明明已经跟他说了很多次,可他依然要离开自己,甚至还和别的男人接吻。
一想到夏景逸,江绪脸上的伤痕便开始隐隐作痛,气得他狠狠踹了一脚路灯,摔门而入。
林桉坐在沙发上,异常平静的看着他发火,好像今天发生的事儿都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你没有要解释的吗?”江绪忍无可忍地毕竟他,像只伺伺发怒的小豹子,捏着他肩膀的指节用力的发白,痛的林桉眼眶一红。
“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江绪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冷淡的眉眼,失望至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咬牙道:“他他强迫你的,是不是?”
林桉哈哈笑了起来,指指江绪的鼻子,“绪哥,夏师兄不是你。”
江绪再也没法儿控制住情绪,猛地掐住林桉的脖子,红着眼问道:“你俩彻底好上了是吗?你俩睡过了是吗?”
江绪的手劲儿极大,林桉有些呼吸困难,但他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压抑的太久,偏要叫江绪不痛快,冷笑着说:“对,我俩不仅接吻了,还睡过了,你要不要再问问你和他谁的技术好?”
江绪蓦地愣住了。
半晌,他看着林桉的脸,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你不是林桉,你不是我认识的林桉,你把林桉还给我,还给我”
说罢,江绪这个平日里心高气傲藐视一切的公子哥儿,居然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林桉看着他,竟升起一阵没来由的心疼。
“绪哥,你以前不是说,我圈子小,很干净,傻乎乎的眼里就只有你一个,现在我已经不具备这些特质了,你愿意和我分手了吗?”
林桉苦笑着讲这些曾让他锥心刻骨般疼痛的话,伸手摸了摸江绪的脸,“绪哥,你放过我吧,下个月,你就要成家立业了,一直这样纠缠,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不!”一听到他要和自己分手,江绪眼底的泪水顿时被怒火烧干了,大力地钳制住他的手腕,痛的林桉大喊一声:“江绪!”
江绪回过神来,却被愤怒吞噬了理智,他只知道,夏景逸这个小畜生玷污了他的人,还煽动林桉离开自己,实在是可恶,自己一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林桉
江绪眼眸里的凉意犹如八月霜雪,看着拼命掰开自己手指的林桉,冷笑一声,恶狠狠地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腰,林桉胃痛本就没缓解,此番他如此粗鲁,登时疼的冷汗直冒,差点直接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