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砚无奈地摇摇头,就?算看不清脸,他也能知道小叶现在有多崩溃,索性?给他的潜水教练做了个手势,让他先带着叶季同上去。
接着,林观砚又开始全力搜寻起另一个宝箱来,他自己的潜水教练迟疑了一下,游到他身前,比了个“no”的手势,林观砚下来的时?间太长?了,怕对嘉宾的健康有影响,潜水教练也不敢冒这个险。
林观砚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和五彩斑斓的珊瑚礁,也只能遗憾地摇摇头,跟随潜水教练上去了。
可这样一来,他们这一队便少完成了一半任务,不知道会不会对积分有什么影响。林观砚一边抱着箱子,一边愁眉不展,刚被潜水教练托着爬上岸,便看见一群医护人员熙熙攘攘地围着什么东西,紧接着便来了一艘船,将那人用担架抬着上去了。
林观砚定睛一看,有些错愕,那担架上的分明就?是江绪,只是他现在全无往日的威风,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嘴角挂着殷殷血迹,看起来不省人事?。
林观砚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直到叶季同苦大仇深地过来抱着他哭才?缓过神来。
要是放在以前,江绪哪怕是多咳嗽了两声,他都会紧张的不行,可现在,他已经没有半分感觉了。
好事?,至少证明,他已经逐渐把江绪放下了,能给夏师兄一个交代,也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因为?江绪急症突然住院,“我们相爱吧”第二期的录制暂停,夏景逸本着人道主义?关怀,去医院了解了一下情况,回来后便把林观砚叫进来,面色凝重地关上了门。
“江绪可能有大问题了。”
林观砚吹了吹茶杯口冒出的热气,闻言顿了顿,淡淡地问道:“他怎么了?”
夏景逸“啧”了一声,说不清是幸灾乐祸还是什么,“好像是抑郁症还是精神病,反正就?是脑子不正常了,情绪一激动就?急火攻心,听医生说这病不好治,还容易猝死。”
林观砚静静地听着,双手交叠握住杯子,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也算是咎由?自取。
夏景逸注视着他,喉结滚动两下,欲言又止。
林观砚抬起头,知道夏景逸肯定还有别的什么要告诉自己:“夏师兄,有什么就?说,我答应你的事?儿,我一定做到。”
夏景逸听他这么说了,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眼眸微沉:“江绪他他在医院发?疯,江叔叔江夫人劝了好久,他一会儿喊着要他妈妈,一会儿喊着要你,现在那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林观砚无所谓地耸耸肩,“他妈妈不是在那里?让江夫人陪着他不就?好了。”
夏景逸愣了愣,在他身边坐下来,有些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回轮到林观砚疑惑了:“什么?”
夏景逸见他是真不知道,有些错愕,“你跟江绪好了那么久,我以为?他早就?告诉你了。江绪小时?候遭遇了一场火灾,还受了重伤,他母亲本就?卧病在床,结果因为?他那个不着边际的爹,照顾他心力交瘁,很早就?去世?了,这个江夫人是他爹新娶的。”
一听到火灾,林观砚顿时?愣住了,胸口上那个蝴蝶纹身下藏匿多年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夏景逸摇摇头,似有些无奈:“这个事?儿在京城圈子里可谓人尽皆知,听说现在这个江夫人是江叔叔年轻时?的初恋,结果因为?家族联姻娶了江绪母亲,他母亲病逝后,还不到一年,江叔叔就?又娶了。所以江绪十分痛恨他父母,经常不回家。”
林观砚张了张嘴,他以前只以为?江绪是叛逆才?和他爸妈关系不好,没曾想竟是这样一个原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无论?江绪有怎样的秘密,他都不愿继续过问。
夏景逸原是担心林观砚还记挂着江绪,跟他说这些时?心情忐忑不安,谁知道林观砚听完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甚至连表情也是淡淡的。
他真的放下江绪了。
得出这个结论?时?,夏景逸激动地浑身发?抖,甚至忍不住红了眼眶。
林观砚看他这样,心下了然,朝夏景逸露出一个微笑,将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夏师兄,你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自甘堕落,无论?江绪耍什么手段使?什么性?子,我都不会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夏景逸望着他温和的眉眼,有点不好意思让他看见自己的失态,忙别过脸去,偷偷拿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费啥心啊,师兄只不过看你可怜,伸手帮你一把算了。”
林观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抱住他的腰,将头紧紧贴在他胸前,以一种像极了撒娇的姿势依偎在他身旁。
“夏师兄,谢谢你。”
夏景逸拍拍他单薄的肩头,心里满是酸涩。
当时?他和江绪街头斗殴,江绪以外婆要挟,硬是把林桉带了回去,每每想起林桉那绝望的眼神,夏景逸都觉得心如刀绞。
“夏师兄,我不值得你救我。”
幸好,幸好当时?他没有放弃,一直四处奔走,国内国外打点,心里筹谋着,以江绪的性?格,林桉只要还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日,就?肯定要被他作践一日,除了死遁以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