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后,虞白棠收到一条来自荆兰筝的微信留言,照例问他今晚要不要过来吃饭。
虞白棠自然说“好”,简燃不放心,也一同去了。
虞白棠从不在荆兰筝家留宿,今晚也是如此,不同的是对方在玄关处叫住了他。
荆兰筝有些为难地看了简燃一眼,柔声道,“燃燃,可以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会儿吗,我想跟棠棠说两句体己话。”
本来嘛,荆兰筝是想连简燃一块宰的,毕竟简家有钱,想必拔根汗毛都比她大腿粗,她眼馋很久了。
可女人的直觉告诉荆兰筝,今晚这年轻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两相权衡,她果断求稳,选择更好拿捏的那个。
“ok,”简燃看向虞白棠,暗示他有情况随时保持通话,“我在楼下等你。”
虞白棠没理他,径直凝望着荆兰筝的眼睛,待关门声响起,才缓缓开口,“您有话对我说?”
“嗯……是啊,”荆兰筝强笑道,“棠棠,妈妈不是跟你讲过这些年在国外开了家店吗,其实最近店里的生意出了些问题,资金周转不开,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借妈妈点钱,过阵子再还你。”
“要多少?”
“五百万。”
被那对清透的琥珀色眼珠注视着,荆兰筝有一瞬间心虚,但很快又变得理直气壮。
虞白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亲妈问孩子要点钱怎么了?
以虞白棠现在的身价,拍部剧几集下来恐怕都不止这个数,她已经够克制了。
竭泽而渔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好,明天我就把钱转到您卡上。”
虞白棠答应得比想象中还要痛快,荆兰筝兴奋之余,难得真情实感地产生几分怜爱与柔情,“乖孩子,那妈妈先提前谢谢你了。”
风水轮流转,荆兰筝不信她会一直输下去,等她赢了钱,还债也好,给虞白棠买东西也罢,还不都易如反掌。
荆兰筝抬了抬手,似是想抚摸他的脸,虞白棠不准痕迹避开了。
出了门,他给一早便委托好的侦探社发了消息,拜托他们近几日跟好荆兰筝,务必将她每日去了哪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
几日后, 虞白棠收到一组照片。
在他面前温柔娴静的女人终于暴露出本性,那种自灵魂深处散发的狂热令人心惊,任谁也难以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意料之中的结果。
虞白棠超乎寻常的冷静, 甚至产生一种本该如此的错觉。
早就有所怀疑了不是吗?
起初虞白棠只是不适应荆兰筝一见面就以“妈妈”自称而已, 过快的进度让他感到尴尬和局促, 毕竟他们除去这层血缘关系, 是真真正正的陌生人。
后来虞白棠发现, 每当荆兰筝提起过去,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她说话的语气、神态, 和精心编织谎言时的他一模一样。
虞白棠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擅长揣摩他人心理说一半藏一半,从而让局势变得对自己更有利。
荆兰筝好像也是如此。
只有同类才能发现同类。
接受委托的侦探在微信里问下一步该怎么办,虞白棠沉默良久,坚定地打字回复, 【报警, 就说范宜东路693号地下一层有人聚众赌博。】
对面的人展现了一名职业侦探的必备素养, 完全克制住应有的好奇心, 只按虞白棠说的做。
“聊什么呢, 表情这么严肃。”旁边这位就不一样了, 身上仿佛安了最灵敏的雷达, 稍有风吹草动就发现了。
“没什么, 刚刚发现一家新开的地下赌场, 打算匿名举报。”虞白棠侧过脸, 身体微微前倾,恶作剧似的在他耳畔悄声道, “还有,荆女士也在里面。”
四目相对, 简燃微微睁大眼睛,尽量让自己呈现一种惊讶但又没那么惊讶的状态,“还有这种事?聚众赌博是要判刑的,举报成功的话不得给你发面锦旗意思意思。”
虞白棠:“……”
你是懂抓重点的。
虞白棠动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外面已经有工作人员在车外喊他们交手机了。
c第七期拍摄地在北方一处牧场,下了车,除去草原的风,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一排排白色蒙古包,一身宝蓝长袍的乔舒昀从里面探出脑袋,“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快换衣服,一会儿去喂牛喂羊了。”
自由闲逛片刻,嘉宾们迎来了下午的第一项任务,挤牛奶。
和上期一样,牧场主牵着一头奶牛过来亲自示范,“挤的时候不要用力,轻轻地按压下面,像这样……看,出来了。大人先来试一下吧,不难的。”
虞白棠走上前摸了摸奶牛顺滑的皮毛,先把手递给牧场场主,“麻烦您用挤奶的力度捏一捏我的手指。”
亲身感受远比用眼睛看来得直观,虞白棠心中有数,按场主教授的方法轻轻一挤,细细的奶柱便从奶孔流出,斜斜地落入桶中。
轮到简燃,他五指握住奶头,握了松松了握,想使力又不敢,转头一脸为难地向虞白棠求助。
后者攥着他的手腕,“差不多就这个力度,然后找对位置就好。”
“这样?”简燃反握住他的手。
“不对,太重了。”虞白棠蹙眉。
“那……是这样?”简燃调整了一下姿势。
“喂,你们两个,快一点别磨蹭了好不好!”乔舒昀看不下去了,这人就是找机会摸虞白棠的手秀恩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