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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2)

白玥薇瞧她情绪低落,缩在那里小小的一团,看着可怜巴巴的,忍不住上前抱住她,拍了怕她的背,“要不……你……”

她抿了抿唇,其实想说要不她放弃吧。

陪着她疯了一年,其实她很想告诉沈若怜,打从一开始,她那份喜欢就注定没结果,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知道。

看似温和恭谦,其实克己自持,极重规矩,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虽然对谁都好,却也对谁都无情。

但她实在有些说不出口,索性也跟着她胡闹,打算让她自己撞了南墙,知道疼了再彻底死心。

“小薇薇。”

沈若怜脸扑在白玥薇怀里,说话的语气闷闷的,“其实方才,我见到裴家小公子了。”

沈若怜把鼻涕在白玥薇衣服上蹭了蹭,坐直身子,努了努嘴,“他没有你说的面如黑炭,头顶生疮。”

虽然整个大燕国若论及相貌,没人能比得上晏温,但裴家小公子只要不是长得那么可怖,她想,自己也是能同他过下去的吧。

反正嫁过去了,日久也能生情,一辈子很快的。

白玥薇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你说太子哥哥他是不是再也不在乎我了?”

白玥薇:“……”

沈若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念叨,“他若是在乎我,知道我这个妹妹去了青楼,不是应该气冲冲地来接我回宫训一顿么?”

白玥薇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若怜又摇她,“但是你说,他虽然生气,却没告诉你大哥隔壁是咱俩,是不是有心想要维护我?这说明他还是在乎我的。”

白玥薇很想说,你忘了他方才还要你去隔壁见他……

“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也不在乎我,那我也不在乎他,他连胡姬都能找,我明日就去找裴词安定亲。”

白玥薇:……

这日夜里,沈若怜和白玥薇挤在一个被窝,叽叽咕咕说了大半宿,这直接导致第二天两人一觉睡到下午才醒来,白玥薇眼底乌青,表情幽怨。

天近黄昏,沈若怜才磨磨蹭蹭从白府出来。

她一眼就看见白府后门口停的那辆东宫的马车,眼睛一亮,下意识就要过去。

忽然,她脚步顿住,转而拉着白玥薇转头往街上走去。

白玥薇不解,“嗯?不是太子表哥派人来接你了么?你不回去?”

沈若怜拉着她,“不回去,想走走,你陪我逛逛吧。”

两人已经许久没这般闲逛了,小姑娘凑在一起,逛了家胭脂水粉铺子,就已经将所有烦恼抛在了脑后。

嘻嘻哈哈地在彼此头上比着簪子。

两人正因为一支簪子玩闹得厉害的时候,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老板,店里可有新货?”

沈若怜和白玥薇动作都是一顿,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沈若怜一眼就发现,进来的男人就是昨夜她见到的——裴家小公子,裴词安。

这个时候店里人不算多,裴词安一进来她们一眼就看到了他。

沈若怜见他微微蹙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忽然又像是想明白了一般,笑着走来,对她略一抱拳,“这位小……”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才接着说,“姑娘,昨日都怪在下鲁莽,脚可恢复了?”

沈若怜没同外男接触过,昨天跟他身体相撞已觉不妥,今日见他又朝自己凑过来,张扬的样子忽然让她觉得分外有压迫感。

她朝后退了半步,拘谨地道了句,“是我没看到公子,公子不必挂怀。”

裴词安见她这样,知她不欲与自己有何瓜葛,便也没再往前,只客气地同她道了句,“那姑娘慢慢看”便去了店铺另一边挑自己的。

沈若怜看了一会儿,觉得时辰晚了,即使再不愿意,自己也该回宫了。

她偷偷看了眼裴词安的方向,拉着白玥薇出来。

走了两步,瞧见等在门口的东宫马车,沈若怜脚步忽然一顿,定在原地面露为难。

恰在此时,余光扫见裴词安从店铺出来,沈若怜深吸一口气,捏紧帕子走了过去,低着头,小声问道:

“昨夜里撞到后崴了脚,可否劳烦公子送我回去。”

白玥薇:??

不是,说清楚,谁崴了脚?沈若怜崴了啥?

-

沈若怜跟着裴词安上车后,就有些后悔了。

她从未同一个陌生外男这般共处一室过,况且马车空间狭窄,她与他不得已挨得近,她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气味。

她惴惴不安地绞着帕子,眼神时不时透过被风掀起的车帘看一眼后面。

裴词安见她这幅样子,也朝后看去,便见东宫的马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

他心思一转,随即看向沈若怜,斟酌了一番,轻声问:

“敢问姑娘可是……嘉宁公主?”

沈若怜猛地瞪大眼睛,清澈的眼底满是震惊和好奇的看着裴词安,“你怎么知道?”

裴词安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同她行了一礼,“臣城东兵马司指挥使裴词安拜见公主。”

说完,他又笑着轻声同她嘱咐,“公主心性单纯,往后在陌生男子面前,还是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为好。”

沈若怜这才想到方才他只是那么一问,倒是她自己沉不住气招了自己的身份了。

她面颊微微发烫,低下头去,嘟着小嘴嘟嘟囔囔了一句,“还不是怪你太狡诈。”

裴词安忽然想起昨夜太子让他悄悄保护她之事,笑说,“不是臣狡诈,是太子殿下将公主保护得太好了。”

沈若怜不想提晏温,只敷衍道,“有吗?”

裴词安并未注意到沈若怜的异常,肯定道:

“太子殿下宠爱妹妹,朝野皆知,被哥哥这般宠着,公主当然天真烂漫。”

“哦”,沈若怜低下头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见她不说话,裴词安也不说了,只若有似无地观察着她,视线又尽量不让她感觉到冒犯。

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沈若怜同他道了谢,从马车上下来。

临进宫门,她又忍不住回头朝后看了一眼,就见裴词安的马车还停在原地,而他正倚在马车旁看着自己。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沈若怜急忙回过头,匆匆走进了宫门。

今日天还没亮的时候,那帮老臣就聚在东宫门口,联名上书要开仓赈灾。

北方今冬大雪遭了灾,朝廷已经拨下去一笔不菲的赈灾银,也从周边几个未遭灾的州府买了粮送去。

可层层克扣下来,真正能发到百姓手中的少之又少。

晏温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但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且前几年大燕刚经历过蝗灾,再早之前又同西戎打了几年仗,仓廪早就亏空,如今这仓库里的粮,也仅仅够国家储备的最低标准。

开仓赈灾几个字,那些大臣说得轻松,却不知他们只是嘴皮子一张一合,太子却生生熬了几晚上点灯清账。

晏温昨夜微服遇刺,回来本就休息的晚,整晚上又想着沈若怜那句话没睡踏实,一大早实在被那些老臣吵得头疼。

他强撑着面上的温谦,和和气气同那些老臣说道了一早上,才将那群老顽固打发了回去。

正想着用些午膳去榻上躺一会儿,皇帝又将他唤了过去。

皇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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